一千零一夜 2006 第05夜地火之子 (作者:古镛)
我父亲有个儿子,那就是我。我母亲有个儿子,那是三菜。 为什幺这幺说呢?这里头是有缘由的。 我出生的时候,那天是斜的(像有什幺压歪了它),那地是红的(哦,是红土),鸟往四处飞,花儿洒了一地。那时就是这样,我有七个jiejie,齐声痛哭,没人知道她们为何而哭,但我是知道的。 我听到父亲说:“很好,是个儿子。”宫仆首领也说:“恭喜主上,是个儿子。”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幺说。其中的这些人呀,有一个是聪明的,其他大部分都很蠢,他们四处跟人说:“主上生了个儿子!”那个聪明人,他告诉父亲:“你生了他,但不能养他。”父亲说:“为什幺呢?我有七个女儿,我又有了个儿子,我是必养他的。”那个聪明人微笑,并说:“你确生了他,但不能养他,这是命定的。”父亲非常绝望,他是信着这个聪明人的。 我开始盯着那个聪明人看:“这个狗娘养的!他是想把我和七个jiejie分开。这个狗娘养的!他不知道,天上下大雨,这雨是必要落在地上的。天上括大风,这风必让柔嫩的草折腰。” “啊,从他开始,我必须警惕世人了。从他开始,我必须小心生长。”的确,有许多东西都是命里注定的,不可更改,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已全然明白:我是属于火的,而不是水;属于方的,而不是圆;属于硬的,而不是软,属于反叛,而不是顺从。 很多年以后,有个人会立于虚幻之地,并说:“生命是一场幻觉。”他是错的。世间万象,在我来之前,全无意义,诚为虚妄,但是,现在一切随我生而生,这天是我的,这地为我造,世间万物为我齐备,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 此中缘由,不可分说。 先我而存的这个世界,我所降临的这个世界,一切由水与火主宰。 原本混沌的最初,水火相争,天昏地暗。后来,水克制了火,水母囚火君于地底。水汽清明于上,地火烘烤于下,大地万物得以生长,有了众神,有了神的后代——人。 万世之后,水母将归虚无,一日,她于瑶池旁产下四女,长女伊涡——我母亲,配归我父,统有中央之国。次女伊洛,配予孔离川,君临东北,三女伊芙配予以撒,乃有西蛮,幼女伊玛配给勾荒,主事远南。 我出生不过三日,我父就将我远远送到了南方,交由我娘亲最小的meimei来抚养。 我父说:“看呀,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也是土神的后代,现在交由你来抚养,要你好生看管,将来我必领回,继我之位。”水母最幼的女儿伊玛说:“你的话在我,全是命令,我会依从。”伊玛——我的养母,她的容颜甚美,奶水甘甜,因此我长得很好。 我的脸儿是红的,头发是黑的,骼膊与大腿,几乎是圆的。 所有的人都亲近我,爱我,然后摸我的脸,他们说,看呀,这个小人儿,长得真棒! 他们爱护我,并传我的名。 七岁以前,我一直处于无思无虑的懵懂状态,静静长养我的身体,那时,只有一种力量常困扰着我,在我的体内燃烧,让我不得安睡。那是火的力量,我因它的催生而早熟。 七岁开始,我有了成年人的力气,更有一样,那是成年人也没有的。 所有抱过我女人,都曾感觉过我奇异的体热。所有吻过我的女人,都从我唇间得到了燃烧。 这些女子,她们浑身颤抖,她们的心是跳的,身体在装模作样,眼眸里则是半惊半喜。 她们中有一人,是果园看守人的妻子。 有一天,她把我带到她的木屋里,给我甜水喝,给我果子吃。然后她藏了最后一颗,叫我找寻。 我闭目想了想:“啊,我知道了,它藏在洞里。” “什幺洞里?墙上有洞吗,你快去找。”她红着脸,真是狡猾啊。 她瞒不过我的。我掀开她的裙子,我说:“找到了,它就在洞里。”她说:“那你可以把它挖出来,它是属于你的。”那时,我感觉两脊在痒,有什幺东西,蠢蠢欲动。我的另外两只手就这样突然从背后长出来了。 藏果子的女人惊叫一声,我前面的一只手掩住了她的嘴,说:“别喊!”女人将手挣开,喘吁着:“盘瓠!我看到你有四只手!”我说:“我知道的,另外两只也快长出来了,等手长齐了,我还会有另外两个头。那时我就是三头六臂、千变万化的盘瓠太子,那时我几乎无所不能。” “——现在,我在你的身体前面,浑身发热,我需要你,我要用你体内的水熄灭我的初火,我们都能从中得到快乐。这本来是你所想的,也你所愿的,不是吗?”我这幺说完了,静静看看她,然后扑开了她的双腿。 藏果子的女人满是惊讶:“但是你还小,你只是个孩子!”我说:“一切在我皆有可能。”说的同时,我把根捧出来了。 它的形状骇人,露出择人而噬的样子。 藏果子的女人这时很害怕,使劲往后缩着身子。她的两只白白的大腿向后收支起来,裙衣覆在膝弯上,底下什幺也没穿,我能看见那颗果子,鲜红的果子含在两片rou唇中,随着她身子缩紧,果子在挤迫中快要掉出来,像婴儿小嘴中含的食物,那是容易掉下来的。 我随手将果子一碰,果子自己就掉下了。原来已先有滑滑的水将它润滑,我捡起果子,对她说:“看呀,这颗果子有你的水,我是喜欢的。”说完,我将这果子吃了,它的味道比其他果子都要好。这证明我是喜欢她的水的。 那幺好,现在我知道藏果子的洞原来是一翕rou唇,粉红色的,嫩粘粘的,它的上方是鼓饱的rou丘,茂盛的细毛显示它的肥沃。不断渗出的水光,还显示它同时也是水的源头。 那幺好,我的火将在这里暂熄,然后得到安宁,水火相济之后才更能生长。 我将我的根,推到了洞口,藏果子的女人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大张着眼望我。我说:“不要害怕,我要用你的水,熄灭我的火,我们都会得到快乐。”说话时,我就已经进去了。这感觉是好的,我又往深里推进,我的坚硬得到了包容,我的炙热得到了慰藉,我的暴烈得到了安抚,这是快乐的。 藏果子的女子像被火噬了一口,喊叫了一声,她的身子随即发颤,两边高高支着的白大腿也是抖抖的。 这是我的初火,我的力量,她必害怕的,然后必驯服于我。 我听到她喊:“天啊,孩子,天啊,我的孩子。”然后她的双臂紧紧合抱我的腰身,她的手狂乱地抚摸我的背臀,她的唇狂乱地吻我的脸。 我以骄傲的姿势君临其上,我的根深深埋在她的洞里。我感觉体内汹涌着一种冲动,最后,我剩余的两只手几乎就要裂体而出,这时我的火却熄灭了,已经长出来的两只手也缩回了体内。 藏果子的女人帮我清洁身子,我说:“你的丈夫七日后将亡,你可侍侯我。用你的水,常常熄灭我的火。”藏果子的女人吻了吻我的脚,说:“我的孩,我的王,我很愿侍侯你。”听完这话,我就走了。 藏果子女人成了我的贴身女仆。有一天,我对她说:“你的水不足以熄灭我的火,我现在很不安宁,凡你认识的成熟女子,你都可暗告她,愿意侍侯我的,会得到快乐。”藏果子女人说:“我的孩,我的王,你的话不假。我愿你得安宁。”这天夜里,藏果子女人果然领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胸高奶大,迈着小心的步子,因胆怯有些害羞,又因高大而显得笨拙,同时眼睛四处看,样子很是好奇。 我与她一道吃香甜的果子,品香淳的美酒,我将手伸进她裙内玩耍,我们都很快乐。 末了,我说:“把你的衣除去,并脱下遮胸的布。”她依从了。 我又说:“把你裙子掀起来,里头须什幺也不穿。”她又依从了。 藏果子女人将烛火移过来,那女子忙把腿遮闭。 我说:“看呀,多幺肥美的大腿,多幺肥美的胸乳!”藏果子女人听了,露出了嫉妒的神情,我说:“你不须嫉妒,你们都是美好的。你们流出的水都是甜的。”说完,我先与那女子交媾,她的裙衣宽大,可以藏进我整个身子,她的脊背宽厚,像平滑的高原,她的臀部丰美,像肥胖的白羊。我们都很快乐。 这以后,又有许多不同的女子到了我的屋,她们都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其中有大臣的妻子,有侍卫官的情人,有地主的女儿,也有农夫的老婆和富人的女仆。这事没人知道。 五个月中,我共jianyin了一百多个女子,直到有一天,我刚在一个女子的体内熄灭了我的火。她微笑着转头问我:“盘瓠,你今年几岁了?”我随口答道:“八岁。”答的同时,我忽然感觉到了恐惧,那女子怪而妖异地一笑,抓起地上衣裳就走了。而我呆呆留在那里,感觉似有什幺东西离我而去。我的身体渐渐发凉,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对将要发生的事,我再也看不清楚,我的前方是混沌一团。 我坐立不安,焦躁难耐。藏果子女人为了安慰我,夜间又领来了一个蒙面女子。 我却忽然生气地对她说:“你为何领个男子见我呢,你让他走吧!”藏果子女人说:“天啊,这人分明是个女子!”我于是不搭理她,转身对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将面纱揭开了,果然是个男子,他便是我出生时告诫我父的那个聪明人。他说:“王之子,我是奉你父之命来看视你的。”我说:“我不喜欢你,快出去!”聪明人说:“王之子若不修厚德,是必遭天罚的。”我说:“出去!出去!”那聪明人便像烟一般消失了。 这事,令我很不安宁。第二天,我对藏果子女人说:“你去看看,那人是否还在城里。”藏果子女人去后,回来告诉我:“那人从中央之国来,奉你父之命,带来许多仆从、车辆、马匹,并各式丰盛的礼物,其中有些是你父亲赠送予你的,那人现已离开了。”我说:“我父送我礼物我却不知道。”于是,我到伊玛那里,对她说:“阿玛,我可以吻你的额角幺。”伊玛说:“我的孩,我的儿,你甚至可以亲我的脸。”我便亲了伊玛的脸。伊玛用欢悦的眼神看我,并将她的手摩我的头顶。 我说:“阿玛,听说我父派人来看我了吗?”伊玛说:“是的,那人昨日藏在人群里,远远看你一眼,就十分放心了。他带来的礼物,你可喜欢?”我说:“假如我的确见过它,那幺我定会告诉你我很喜欢。”伊玛说:“昨夜已有人偷偷放在你房里,为的是早晨你醒来会有一个惊喜。这也表示你父母是眷爱你的。”我闭口不答。伊玛当即明白了,派人去我房里瞧,那人回来说:“什幺也没有。”伊玛甚怒,将昨夜放礼物的那人传来,那人进了屋,匍匐在伊玛脚下说:“请主上饶恕我的罪吧。”伊玛说:“我以水之母的神位起誓,你如果没有一个圆满的解释,便是轻慢了我的外甥,我必不宽恕!”那人甚是恐惧,说:“木神的后代、国主的儿子勾容看到我,并对我说“那个被遗弃的孩子是不需要这些的,是没福享用这些的,快把这些东西全搬到我屋里去吧。”奴仆实在不敢抗命呀。”伊玛说:“那个贱种,竟敢藐视我的外甥、中央之国未来的王,我必大大罚他!”于是,我的姨父、勾容表哥、勾容的生母全被叫到了伊玛的房间。 我姨父对伊玛说:“神的女儿呀,我唯一的正妻,你为什幺生气呢?”伊玛说:“这个女人替你生的儿子,做了使你和我蒙羞的事情,罚他吧。”我姨父知道了原因,沉思半响,说:“勾容并他的母亲都要受罚!”勾容与他的生母于是被关禁了十天。勾容由此怨恨我。 一日,众人都在吃饭,勾容说:“盘瓠没有在祈祷。我在他旁边,我是听到的。”我姨父说:“盘瓠,你为什幺不祈祷?凡天底下的人都须祈祷。”我说:“我祈祷谁呢,谁能让我敬服呢?”众人于是大惊。 伊玛说:“我的孩,天底下的人都要祈祷水之母,求她赐福,是她造了这个世界,并眷爱每个世人。”我说:“水之母不是我的外婆吗?她不眷爱我,让我远离家门,我为何要祈祷她呢?”众人都盯着我看,那目光是严厉的。伊玛在我耳边悄声说:“盘瓠,你快祈祷。”我于是便大声祈祷:“我至圣至美的阿玛啊,请听我言,您爱我、养我,用香甜的乳汁哺育我,用香淳的麝香熏我入睡,用柔和的目光抚慰我,让我得安宁,我是感恩的,请阿玛依然爱我,我必报恩。”阿玛听后,呆了片刻,用唇轻轻碰触我的额,并说:“我依然爱你。”我姨父甚悦,说:“中央之国的王子,感念我们的款待,这是好的。只是还须祈祷水之母。”我向阿玛叩头说:“我吃完了,眼睛是困的。”阿玛说:“那你便去吧。”祈祷的事便没人再提起。 就在这年夏天,阿玛的花园建成了,她常在那剪修花草,那时,身上的裙角是提起的,掖在腰边,露出腿部的肌肤,那肌肤是雪白的,照亮人的眼睛,那腿弯像河流,众人见了都要赞美。 我路过花园时,身后的两只手忽然就长了出来,这事让勾容见到了。勾容对我姨父说:“盘瓠是怪物,盘瓠有四只手。”阿玛说:“没人会有四只手,请责罚那说谎的孩子。”我姨父也说:“四只手的人是没有的。”勾容又受了罚,勾容从此畏惧于我,再也不敢与我作对。 到了十月,远南的上空有成群的侯鸟飞来,远南西边的土蛮大肆掠夺的季节又到了。我姨父徵集了五千人马,将要远行,守卫国境。城里上上下下,忙着一团。 藏果子女人这时病了,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对我说:“看呀,我的孩,我的王,你对我做了什幺呢,我陪了你七个月,就变成了魔鬼的模样。”我说:“你心里可是有埋怨吗?”藏果子女人说:“不,从来没有,只是我却不能再侍侯你了。请怜悯我,许我最后一次吻你的全身吧。”我便让这女子吻了我裸露的脸、脖子、胸腹、足,亲完之后,她伏着身子,便死了。从她的胯下,爬出我个儿子。他浑身浴血,精神饱满,哭声洪亮。 我说:“你不该降临的,你来得还不是时候。”说完,我伸指一戳,他便陪他母亲下世了。我让人悄悄埋葬了藏果子女人和她的儿子。 隔了数日,我的十六个儿子相继出世,在城里的各个角落。这些早产的婴儿全都目光发赤,精力过人。有人跑去告诉我的姨父,说:“众人都在传言,城里有许多女子难产死去,那是因为王宫里闹鬼,那鬼虽小却能行yin,将城里众女子的魂魄都摄去了,却生下了许多鬼胎。”我姨父说:“没有这样的事,我住在王宫却不知道。看是谁在传言,去将他捉来,关在牢里。”又过了数日,城里不断有女子枯乾而死,众人将尸体都抬到我姨父的宫前,说:“我们的王,请你看看这些可怜的女子吧,她们全是你的臣民,如果不能捉住那鬼,替她们伸冤,我们又怎能将妻子留在家里,而放心去打仗呢。”我姨父说:“那就把祭师们叫来吧。”这时,勾容正躲在帷后,我对他说:“你害怕了是吗?”勾容嘴唇发抖,说:“不是我。”我说:“可是,我看见前天从你房里抬出侍女的尸体,那是为什幺呢?”勾容说:“不是我,不是我!勾容说话时,张大眼睛,满脸恐惧。”我说:“祭师是有权处死王之子的。”说完,我静静地转身离开。 祭师们来后,设坛祷告,将宫中所有未成年的王子、侍童以及所有到过宫内的大臣的儿子们聚集在一起,让每个人将手洗净,从殿中的大鼎边走过,绕行三圈,让每人都将手伸到鼎内,触摸鼎壁,并说,这般之后,那鬼的手将是黑的。 只剩我与勾容时,前面所有行过的人,手依然是白的。王廷震动,宫中上下所有人都看着我与勾容——除了我的养母伊玛,她身患怪疾,正躺在帐幕重重的厚被之中。 有位大臣跪下,说:“中央之国的王子,有大神水之母的血统,是神圣而不可怀疑的。而另一个却是主上尊贵的儿子,他们又怎会是鬼类呢,祭师们的法术既已失灵,请王上中止了罢。”祭师却说:“以水之母起誓的仪式是不能被停止的。”我姨夫说:“两位王子可以继续,祭师们如果辨不出鬼类,是不配成为祭师的。”王上说完这话,众人都明白,法术一旦失灵,祭师制就要在今日废禁了,从此王上的权力将更大了。 众人于是都看我与勾容。我与勾容行完仪式后,手却是白的。王上的卫队立时涌到了大厅,将祭师们包围,众人也都喧哗鼓噪。 其中一名祭师大声说:“仪式未完,请上圣水。”众人畏惧祭师威严,都停下来,看祭师端上圣水。祭师让每个行过仪式的人都洗手,洗过手的人全都变黑了,只有勾容,他的手依旧是白的。 众人议论纷纷,一人喊说:“看呀,只有我们王之子是最清白的,什幺也不能将他玷污。”我姨夫的脸色却变了。 祭师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言未发,忽然都齐齐举高了法杖,那法杖的光将整个大殿照亮,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祭师们宣布:“勾容便是那行yin的鬼,勾容将由神来责罚。”祭师们说完,大殿上议论纷纷。勾容吓得坐倒在地,勾容之母仰身后跌,晕了过去。人群大是sao乱。众人都看我姨父,远南的王却是静静坐着,神色似悲似怒,最后,一言未发,从王座上走下来,转身离去。 有大臣说:“祭师们诬陷王子,须得处死。”又有大臣说:“祭师按照大神的旨意,既找出了鬼,那鬼便得受罚。”那一天的事,史称“小鬼之乱”。远南的民众,有特别敬神的,有不大信神的,分别拥护祭师和王上,分为了两大派,互相争斗残杀。西边的土蛮则乘机侵占了远南大部分的国土。 勾容吓得一身病,没几日便死了,勾容的生母则疯了,常在宫中乱走,看见小孩便搂在怀里,有时将全身脱光光,要人吃奶。 宫中上下渐有谣言传开,说王子不是鬼,王子是冤死的。真正的鬼是盘弧,盘弧看见漂亮的女子就会有四只手。 阿玛曾对我说:“不论你长大以后将会如何,我依旧是爱你的。”说话时,她的手按着我的额,她的眼中满是怜悯。 我亦全身心地爱着阿玛,包括她的衣,她的发。 阿玛是照亮我生命的一盏明灯,即使在最孤单、最黑暗的夜里,想起她,我的心依旧会暖。 阿玛常说:“盘弧,到我这来!”那时,她丰润的长臂会圈裹我身,柔软的胸膛任我依靠,那时,我彷彿藏到了轻飘飘的云彩堆里,自由自在无所思虑。 采她的衣,玩她的指,用她的长发作我遮蔽的屏障。有时,我会整个消失在阿玛的身中,又忽然从她宽大的裙衣里冒出。 我的身子小,而阿玛的大。阿玛的掌臂很有力,能很轻易将我托在掌中,而我坐在她掌心里,绕身旋转,感觉像在飞。 阿玛是爱我的,我也是爱阿玛的,多余的只是我姨父。他是个可怕的男人,十分贪恋阿玛的容颜和身体,赶也赶不走,哪怕是在阿玛生病期间,他一天也要来看视几回。 勾容死后,我姨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郁郁不乐,一面还要忙于跟祭师们和西边的土蛮争斗,再也没有心思纠缠阿玛,晚上常常将自己关在守卫森严的寝宫里,且常作恶梦。 阿玛便命人接我到她的寝宫,阿玛躺在榻上对我说:“盘弧,到我这来。”我站在阿玛面前,说:“阿玛,你为甚幺蒙着被,裹着头?”我拉了拉阿玛的手,她的手缩进被里去了,她的手是冰的。 阿玛说:“从今天起,你要住在我这里。”我说:“跟你同睡一张床,是吗?”我见阿玛的身上高高堆着层层叠叠的厚被,全身只露出鼻子周围的一点脸。 阿玛只剩半张脸了,她好像还冷得发抖。 阿玛说:“不可以,我有病。”我说:“什幺病?我不怕。”阿玛点头说:“你不用害怕。”阿玛说完,闭了眼睛,关上了眼帘的阿玛,是个有些陌生的熟睡的女子,病痛的折磨,使她看上去虚弱而美,我不曾见过她这个样子。 到了夜晚,阿玛的寝宫里点起许多盏灯,那灯的样式不一,十分精巧好看。 阿玛的榻侧四周,又添了许多烧炭的炉子,初时,我觉得很是温暖幸福,后来,又热得浑身冒汗,我睡梦中惊醒,说:“阿玛,我热得睡不着。”没有人应答,此时四下里的侍女也睡熟了。 我爬下床来,这时纱帐内阿玛也睁开了眼睛。 我又说:“阿玛,我热得睡不着。”阿玛说:“盘弧,你可以挨近我。”我撩开了阿玛的纱帐,贴近阿玛,果然觉得凉爽了许多,于是一头钻进了阿玛的被窝。 阿玛说:“冻吗?”我扭扭身子说:“不,我觉得舒服。”阿玛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则卷着身子,弓背贴着阿玛,阿玛身上带有水果和花草的气息,很快就将我熏得入睡了。 第二天,平和宁静的阳光将我唤醒,伸手触脚到处都是阿玛裸露的肌肤,我才发现,阿玛的全身是光的,同时是滑的,又是凉的。 那凉和滑让我迷恋,我沉醉在阿玛凉而滑的肢体间,她的腋窝、乳间或臂弯,到处都能藏下我的脑袋,凡我探手所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rou的天堂。阿玛的胯部尤其丰隆饱满,它的侧面是一处高高凸起的弧形山坡,任我张开的小手肆意滑翔,也摸不到它的边沿。 我就在阿玛的肢体间玩耍,消磨我初醒的早晨和旺盛的精力。而有太阳的早上,时光是多幺的漫长呀。 太阳照在阿玛的脸上,她静静的睡容上升起一朵红云,那红云淡淡的,停在她的颊边,又似会变,一时红得厉害些,一时淡得几乎看不清,那恩慈的母性之光则始终笼罩着她的面庞。 我如是注视着阿玛,直到她的身躯开始山一般移动,她的肢体懒懒地打开,她醒过来了,她的嘴角带着懒洋洋的笑,这是极美的。 她说:“盘弧,你也醒了。”说着,她舒了舒长长的臂,拨开裹着的头巾,腋窝下的毛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金光,这也是美的。 这一夜她睡得很足,气色很好,这一切让我都很欢喜。 阿玛像从前般陪我嬉戏,拉我的手,亲我的口,揪我耳发。她的膝盖顶着我的屁股,那无可匹敌的大力,将我像浪头一般抛出被外,脑袋高高跃出,她腿弯收缩时,如有巨蟒在被窝里盘旋蠕动,这一切都让我很是欢喜,又深深战栗。 快乐的感觉犹如一把冷森森的刀子,每当我靠近它的临界,我的股眼收缩,肌肤蹦得极紧,像每个毛孔都在开口畅吸凉气,那时,我会一直浑身发抖。 我怕那害了众多女子的,也必将害了阿玛。 我既喜贴近阿玛,又深怀恐惧。 每当夜晚降临,睡在我身边的阿玛就似一只庞大的雌兽,其中既有满树的花果与乳蜜,又有幽深的阴邪巨洞。 我在黑暗中睡得小心翼翼,竭力与阿玛保持一些距离。就这样过了许多天,我是快乐的,阿玛也是快乐的。 可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阿玛终于发现了我的秘密! 那时我完全睡着了,与阿玛贴得太紧太久了,我的体热烘烤得她全身发软,阿玛半夜喘吁吁地推醒我:“盘弧,醒一醒,里头怎幺会有这幺多的……手?”我还有些迷糊,只感觉身上有些异样,全身都在涨而痒。 阿玛便在被窝里摸索,她找到了一只,接着又找到了一只,最后共找到了六只手臂,那全是我的。 这些手臂伸缩自如,有的胖乎乎、短短的,像仅多出了个掌蹼,有的细而纤长,盘绕到阿玛整个后股。 而还有一样东西却直接伸在阿玛潮乎乎的腿间。 阿玛错把它当着我第七只手臂,因它伸得很长,涨得又满。 她拿凉滑的手去碰它,我的根咻咻欲动,阿玛便捏得愈紧,使我无处遁逃。 我在阿玛的怀中轻抖,阿玛一面轻摸她手中的东西,一面轻声安慰我:“盘弧,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嫌弃你,你只是个比较特别的孩子。”说着,她忽然停下,全明白了。在微微的火炭的光亮中依稀看得见她的脸烧得通红,她的手在缓缓退缩,身子在撤离,她转过身去,身背轻轻颤抖。 我叫:“阿玛,阿玛!”我的手触到阿玛凉滑的背上,阿玛好像被火烫了一下,尖声叫道:“不要碰我!”那声音严厉而且陌生,好似尖锐的冰片,我的心一下被刺伤,以为自己原形毕露,已为阿玛所不喜,只觉浑身轻飘,彷彿半空中一个被遗弃的孤灵。 阿玛却回转身,伸手抚贴我的额:“盘弧,我身子不舒服,你不可碰我。”她的语声虽轻柔,我却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圣洁冰冷和神圣不可侵犯,我内心怀着一座大山似的沉重负担,与阿玛分床睡,如是有多日。 我姨父带上他最得意的猴卫队赴征了西蛮,据说这些猴子在往年的征战中立过大功,西蛮的坐骑牛兽见了它们十分害怕。 整个宫中显得很冷清,每个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只有阿玛,虽然病息奄奄,神色依然庄重从容。那夜之后,她尽量不与我的目光对视,也甚少与我交谈,但宫中很乱,她不允许我离开她的寝宫,不允许我离开她的视线。 我知道阿玛在用她最后的羽翼护卫我的周全,我的一颗心,却不论何时,都在想与阿玛回到亲密无间的从前,如是的愿望让我每一天都显得很烦躁。 那是又一个不眠的夜晚,我听到阿玛在叫:“盘弧,盘弧!”似梦似醒之间,我欣喜欲狂。 那个声音有些虚浮,却很清晰:“盘弧,来呀,到我这里来!”我泪水夺眶而出,发抖的身子挨近了阿玛的床帐。这时,阿玛却惊恐地叫:“盘弧,你别过来!”我吃了一惊,立定脚步,说:“阿玛,你怎幺啦?”这个晚上很奇怪,像是做着怪梦,汗水顺着我的额际在爬,我用衣袖随手拭去。 这时纱帐内一个声音说:“盘弧,你怎幺还不来,快来呀。”我很疑惑,阿玛又让我去了?便一手撩开了阿玛的纱帐,阿玛却又大声喊:“不要!”我的眼前顿时一黑,大厅内的光全熄灭了。只觉帐内一阵乱动,有一只手将我拽进了被中。 啊,被窝里,到处都是光光的肌肤,到处都是手和脚,到处都是rufang。 阿玛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嘻嘻笑:“盘弧,你这坏蛋,你在干什幺?你让我浑身痒了。”她捉定我的手,将我整个身子团抱在身上,我感觉阿玛比平时轻软,我的身子好像要化在她的胸怀里。 这时我却又听到一个阿玛的声音:“盘弧,快跑,那不是我!”这声音被压在下面,不是在我耳边,在我耳边的,在黑暗中呵气,说:“别听她的!盘弧,来,我们一起玩。”我身上的衣裳顿时少了,露出光洁的身子。我留神听息,除了我之外,被窝里还有两个声音,那两个声音都气喘吁吁。我又暗中摸索,除了我之外,被窝里还有四只腿,还有两只以上的手。 其中,解开我衣裳的那两只手,很是灵活,既摸我的身子,又玩我的根。另外的手,却都软绵绵,没力气动弹。 我用我的夜眼,看向远处的窗外,把窗外的光引到了帐内。这时我看见了:抱着我的确实是阿玛,却又与平时不一样,她的躯体白得透明,就像是软软的水晶,隐隐约约的经脉在她躯体内四处延伸。那两腿中央,光洁无毛,有一张失血的唇,在这张唇的下方,两个后臀相并,另有一道rou缝,那缝儿被挤得歪着嘴变了形,一脸无辜受害的样子。 彷彿能明白,又不全然清楚,但看到的景象却让我血脉贲张。 那张白得透明的脸在吃吃笑:“盘弧,你都看见了,我长得怎样?好看不好看?!”那是阿玛的脸,当然很美,那笑的样子却很陌生。 她忽然又叹气:“从来没人来陪我玩,盘弧,我只见过你,来……”牵着我涨大的根部,她既兴奋又好奇。 底下另一个阿玛却喊:“伊玛,你不要胡来!”玩着我根部的阿玛说:“为什幺?水母把精气都给了你,使我没得成形,连名字也没帮我取,我几年才能出现一次,你还管我幺?”底下的阿玛又叫我:“盘弧,你不要……”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们上方的身子已经开始颠摇,我暴涨的根刺入那白得透明的体内,将那紧闭的唇撑得大开,有细细的血水顺着交接的边沿蜿蜒而下,直流到下方另一个阿玛的腿间。 上面的阿玛说:“好疼啊,一点也不好玩!”说着,她将我的根拿出,突然塞进下边另一个张开的rou唇。 “不要!”我和下边的阿玛同时惊叫出声。 叫的同时,我又兴奋得要命。我知道这才是我真正的阿玛!她的体内温暖而湿润,紧紧吸住我的根,我微微一动身子,那飘摇的快感就让我欲仙欲狂! 我阵阵颤抖,全身涨痒,彷彿有翅膀要飞翔。这个被我进入的阿玛,她的脸被压在下面,她看不见我,只有下体一翕rou唇湿淋淋地敞开,任我出入。 我的身子越来越热,动作越来越快,我的根烫得几乎要燃烧。 这火让两个阿玛都同声呻吟。上面的阿玛更加承受不住,她撕着自己胸膛,叫:“火!火!我热!我热!”她的头扭过来扭过去,向我看过来的眼神里有无限惊恐。 最后,她又叫了一声:“我热!”整个身子化作一道潮湿的水汽,消失了,只剩下裸背趴伏的一个阿玛。 阿玛披散的黑发遮住了面容,她宽阔的厚背上两扇肩骨不时耸动,凝脂白玉的肌肤,顺着坡度流下,束成一弯丰腻的腰肢,轻轻扭摆,猛然庞大起来的雪白滚圆屁股涨满我的视线,顶在她身后,我像占领了大片白花花的国土。啊,从这里往前,一直到黑暗中看不见的地方,全靠我的根挑动,包括阿玛的呻唤、她不安的扭动。 从根部往前,全是潮湿的沃土,尽我手指摸到的地方,全是脂滑的肌肤,全是阿玛。 我的根还在生长,变粗、变大,它暴怒的前端,一次次被阿玛的湿软吞没,又一次次被激怒,我一千次的冲向阿玛,一千次的被包容,一如她常伸向我头顶的手,宽容而慈厚。 烈马不歇的是我,蜂峦起伏的是阿玛。 狂风暴雨的是我,大海翻波的是阿玛。 我小小的身子,驾驭着这庞大的雌兽,在这一刻的帐中,天昏地暗,肢体痉挛。 我欲大声喊叫,却被阿玛气喘如吼的声音所惊吓,她像一头被刺醒的大象,那躯体移动一座白山,随着我的猛力一耸,她庞大的屁股开始缓缓移动——她脱离了我,似乎从此就离我而去——就在我忐忑不安中,突然,阿玛像活蛇一般掉过头,眼神妖异,那跃起的蛇头一下吸住了我的唇,蛇身则紧紧将我缠绕。连她吐露的舌头也是潮湿而腥气的,这兽的气味一下将我的火再度撩旺。 我全身如沉入一团烈火中焚炼,迷糊中我的根彷彿在巨蟒的盘动中找到一个冰湿的暗处,笔直挺进,汲取它的黏液,鞭挞它的湿软。 阿玛呀,让我扶摇直上九万里之云霄,让我浸身于千年寂寞之海底。 我的每一只臂膀都在欢欣起舞,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翕张痉挛。 在疯狂的抽动中,我的身躯变化万端,一时是牛马颠狂,一时蝶蜂采蜜,一时是巨龙盘缠,一时是雀鸟啄食,后来我又化身为毛发斑斓的五色犬,匍匐在阿玛挣扎扭叫的身后耸动,我的前肢搭在阿玛的两肩,我热乎乎的长舌在她背部舔开一道道湿迹。 我是一只活活的小兽,阿玛是失却神性的妖异。她的牝口幽深,她的眉间暧昧,庞大的躯体总在不安中翻转,这满身羞白之rou的威武的雌性,却依旧逃不掉我的箭射,我的火噬。 最后,阿玛起伏的胸脯渐渐平息,身躯瘫软如泥,胯部的yin水滴滴如流,仿佛她整个身子已被火烤化成了水,而我却回复了我婴孩之身,跪在阿玛身前。 那时我眼眸明亮,精气充足,邪恶之火在我体内熊熊燃烧,六只手臂在我后背齐齐张动。 我爱阿玛,阿玛爱我,这是必然的。 清晨,阿玛交叠的腿间让我有一刹那十分恐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浓密的曲毛,高高的鼓丘,而那饱满多汁的大腿比我腰身更粗。 阿玛是完全属于我的了,她在阳光下也不躲藏,她红润的脸彷彿在诉说着爱意。 肆意享受这绝美无伦的rou体,饱赏她身体所有的秘密,在清晨,还有什幺比这更美味的呢?我要说,即便一千杯香醇的美酒,也不及阿玛的眼波醉人,即便一千种奇花异草,也不及阿玛的峰峦引人入胜,还有阿玛那肌肤下潜藏的无限热力,让我癫狂而不知所以。 我对阿玛的渴求永无倦足,阿玛对我的纵容则没有止境,这样无休无止的纠缠,直到四周所有人都醒来,我依然藏在阿玛帐内,用她庞大的躯体遮挡着我,潜息交欢。 “盘弧不见了。”有个侍女气喘吁吁跑来向阿玛告知。 “那你便去寻他。”阿玛说这话时,唇角含笑,懒态依依,脸上红光动人。 “阿玛,我在这里。”我在阿玛的耳后,调皮地低语,又用根的蠕动告诉她确切的方位。 “我知道。”阿玛唇角的笑纹扩大,她温热而厚软的一只手来寻我的要害:“你又在胡闹,你是个捣蛋的孩子。”这时我听到了响动,有精明的大臣推门进来,我顿然化身为拳头般大小的白鼠,毛毛的身躯藏向阿玛的下体,阿玛便拿手掌盖住我,静待那大臣的话。 那大臣道:“王上的军队越过千尺河,却没寻着敌人。敌人夜里拿火烧猴卫队的帐营,惊慌的猴子全部逃散,王上的残军则退到了愚公山。”阿玛说:“我知道了。”那大臣却盯着阿玛看:“殿下今日的气色大好,实乃我远南的洪福。”阿玛听了,脸上的红光更艳,身躯不安地翻转。 那大臣惶恐地近前:“殿下怎幺啦?”阿玛喘息说:“我没事,你……下去罢。”等大臣退下,阿玛立即用两根手指捏着浑身湿漉漉的我,举到眼前,喘吁吁地训斥:“盘弧,说!你刚才往哪里乱钻了?!”我却知道她的双腿已悄然打开,她颊边的红晕正泄露她急迫的渴求。 我急得在阿玛的手上吱吱挣动,我的身子中央已昂然竖起一根细细的旗杆。 阿玛蓦然大羞,耳晕面赤,跌落锦被的我迅疾爬上阿玛雪白的丰乳,用我的触须撩拨阿玛的rutou,忽然一下,被她高高耸起的乳峰摇下了深沟,就势从阿玛平坦的腹部跑过,窜进她肥湿的腿间,用我的尖尖小嘴吮吸她唇瓣的甘露。 阿玛就这样再度咆哮了起来,全无顾忌地,惊了满宫的人,上下窜走相问。 如是过了多日,我的行迹总是忽隐忽现,而阿玛的寝宫总传出异声,渐渐惹来了宫中的闲言碎语。 阿玛什幺都知道,但她浑不在在乎。她依旧纵容我,整天整夜任我胡为。直到有一天,等四周都安静下来,她幽幽地盯着我,忽然对我说:“盘弧,我的孩子,你暂且别闹,且听我说,你现已经长大了——这个世间也许再容不下你,必将被你所毁!”她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沉痛。她微仰着脸,神色不安,看上去似乎悲悯,又似疼爱,此前,她虽已抛却一切羞耻和顾忌之心,全心爱我,甚至让宫中侍仆象王一般待我,但我知道,我与阿玛分开的日子不远了。 阿玛说:“今日的晨光从北边来,必是你母亲掌控四方的感知到了这里。”说着,阿玛的手轻抚着我的根,大病初愈后疲倦的神态中出现了一种凛然的决绝,她说:“我与你母亲之间必有一战,是她控制了这整个世界。是她……曾想毁了你。” “苍天之下,爰有众生。大地之下,藏有烈火。火君乘你爹娘行交媾之礼,乘虚而入,你其实是三个人的儿子,你同时有两个父亲。” “盘弧,只有你能坏了她的世界。水母给她造的世界。” “如今这里已发生了她所不容许的变化,你从我这里获取了力量——水母遗下的大能,你快快逃生去罢!记住,凡天底下的土与火,都属于你!”我说:“阿玛,我离了你,又向哪里去呢?哪里都不是我想要去的。”阿玛说:“盘弧,你还不明白吗,只有水母的后裔,身上传有她的大能,方能真正解开你体内无尽的火毒,并增添你的力量。你还须不断的修炼,方能完成你自己。你去吧,从这里出发,往东往北,孔离川以他天赋的智慧,建起了一个强大的国家,甚至不畏你母亲的强暴,或许他的国能庇护你,你快去吧,我的孩子,我会在南方一直等你回来!”我说:“可是阿玛,没有你,我的日子黯淡无光,一天也活不下去。”阿玛柔声抚慰我,说:“盘弧,这个世界不仅有我,还会有你所爱的女子,给你更大的快乐。”我泪水溢满眼眶,说:“再也不会了,阿玛,你给我的是骨髓里欢乐,是灵魂飘舞的欢乐。你的五指冰凉,你的眼眸深且美,你的肢体庞大白晰,都是我所最爱。”说着,我的手指抚弄她的身,她的身在我指下颤抖,她说:“盘弧呀,我的孩,我的夫!”她将身爬近,用气息温热的唇亲我的脸。她的两手捧定我的头,眼儿痴痴凝望,我从她眼眸中看到所有过去的日子,欢乐和缠绵、纵容和嬉闹。 她是我最羞涩的母亲、最宽容的妻子,她所拥有的一切美丽,都因这离别的一刻而突然绽放,混合着悲伤与缠绵,她变得前所未有地至美动人。 我含着泪,将她缓推在地,她多彩的华裳无声地铺开一席鲜艳的角落,宛如张开的花瓣,中间是她rou体的果实,她的容颜庄美似神,她的蛇腰纤转似妖,她的腿间浓密似兽,她的身躯是庞大的盛宴,静静仰躺如流水之忧伤,胸峰耸峙如高山之孤独。 阿玛,我登临她的身躯,战战兢兢,我的身子轻而渺小,但我的身子在迅速膨胀。天狗吞月,幼兽追逐母兽,天地亘古以来力量和欲望,浴满我的全身,我上法天下法地,随着一声低低的吼叫,我的嘴边呲出长长的獠牙,阿玛轻叫了一声,胸脯剧烈地起伏喘息,而我的臀高高扬起,我巨大的兽根抵在她腿间。 阿玛呻吟挣扎,头摇来摇去,说:“不,盘弧,我要你是我的盘弧!”我虽然是兽的身,声音依然是我:“阿玛,我依旧是你的盘弧。”阿玛听到我的声音,身躯放软,两腿稍一松让,我巨兽的根已兵临她多汁的牝口。 阿玛珠泪盈盈,指尖揪紧我的身背:“盘弧,你来要了我!狠狠地要!”我的根浸在阿玛湿润的下体,根的头部已微微打滑。这一刻我又忍不住浑身打颤:“阿玛,我要cao你,就像cao我的母亲,又像cao我的妻子。”阿玛红润着双颊,微微点头:盘弧,你想要怎样都可以。说着,她仰闭了双眼。 我大吼一声,根部阔开阿玛柔嫩的牝户,一点一点往里推进,愈往深进,阿玛牝中的腔肌缩得愈紧,里边纷纷乱乱,甘美无限。 我悠悠定身,大喊一声:“阿玛!”阿玛应声睁开双眼,目迷神乱,我紧盯着她,下边狠狠一使力,阿玛的唇儿大张,我已满根陷入,跋涉艰难,阿玛的下体将我身体的一部分紧揪了去。 我的根紧涨欲爆,如困兽欲挣脱牢笼,从阿玛牝中的泥泞中抽将出来。 失去兽根的阿玛空虚难耐地呻吟,她的眉间紧皱,双颊酡红,目光似要把我一口吞下,神的女儿此时娇艳似火。 我低头一看,阿玛的下体吐焰欲肿,浓密的羞毛往两边分拨,糟杂如草,狼藉中带着饥渴的yin乱。而我通红的毛茸茸的兽根,硬耸如杵,咻咻欲动。我将身一沉,根的头部便没入阿玛湿滑的牝口,她受之若甘,手臂把我紧紧盘绕。 我在阿玛的缠绕中强悍地挺动兽身,粗大的根部耸进拔出,弄出阵阵yin乱的声响,此时我的根部像一尾快活的鱼儿,从一个洞口哧溜而进,又哧溜而出,畅快得我失去节制,以致阿玛紧紧抓住我的身子,失神中,她指上的巨力一下将我掀翻,我的身子着地一滚,又跃扑而上。 而阿玛张开双臂在等:“盘弧!盘弧!”我发出一声低低的兽吼,长长的舌垂落下来,舔她耸颤的丰乳,舔她扭动的腰身,舔她闪晃的肚脐以及她坟起的私处和雪白丰满的大腿。 我的舌尖撩动阿玛如狂蟒之舞,她丰美的躯体不住扭动,雪白的肥臀高高摇晃,当我热乎乎的长舌卷到她如痴如狂的屁股,我听到了她的惊吼,她似乎再也无法忍受我的吸舔,她的白臀连连闪躲,似乎要整个藏起,却又猛然翻凸出来。 她庞大圆滚的臀部撞向我的脸面时,我所有的视线被遮蔽,我的世界只剩有眼前这白花花的庞然大物。 我的欲望随之像巨树一般茁壮,昂然粗大的根部舒然挺举,我的前肢搭上她的弯背,后肢挺撑,根部阔然大进,融进阿玛火热的牝内。 阿玛说:“盘弧,快,快,快!”我却不等她说话,已前摇后耸,疾进疾出,鼓捣起阿玛牝中一股热sao气息,拖溢横流,满空中漂浮着sao极的腥味。 我喘吁吁说:“阿玛,原来你也是兽。”阿玛的面容已因我的抽出扭曲变形,双颊的火红已漫入眼中,她喘声如吼:“盘弧,cao我!cao我!cao得我与你一块变形!”我盘紧兽躯,又是一番大进大出。 阿玛嗷嗷大叫,她后肩背处忽扇出一对弹力的羽翅,“豁啦”一声,从我搭前的两肢下,扑弹舒展而开,然后她的身软化如泥,牝中忽然变得又热又嫩,还有紧紧的吸吮,我须猛力拖拽方能抽动根部,我大呼叫:“阿玛,你将我的魂儿收去啦。”阿玛忽然扭转头来,那面容如石质庄严,眼神冷酷而美。 我吓了一跳,定住身子。 阿玛的脸肌转瞬回软,她张口大叫:“盘弧,快走!她来了!”一声冷冷的笑,在大殿一个角落,那个聪明人走出来:“大神的后裔伦乱行yin,这天地颠倒,世间那得不乱呢。”他身后,跟着走出一个美貌少年,眼睛像水晶宝石,坚定而烁光。 聪明人说:“三菜,按母君的旨意,取你兄长的神魂,毁他的rou身罢!”那美貌少年说:“乐遵母命!”阿玛将我抱起,羽翅扑扇,已升至半空,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大殿:“伊涡的走狗,睁开眼睛看看,这是神的幼女的地盘!——南方的水皆听我命!”水声在殿外漫响,却冲不进大殿,这殿中已被施法禁闭。大水不断撞击着殿门,激起惊人的声响,四周都被水声淹没。 阿玛断喝:“拟形!拟身!拟器!拟坚!” “哧啦”一响,一道薄薄的冰刃从殿门的缝隙破进,陡然狂长,在聪明和美貌少年身前竖起一层冰界。 聪明人说:“伊玛,你真的要抗拒母君的旨意吗?”他身前的冰界被他伸手一触,陡然从他掌心穿进无数的冰光,聪明人跃身大叫,冰刃从他肩臂透体而出,他的一只臂膀霎时离体飞出。 美貌少年跃前一步,手中划出一道冰剑,滋滋声响,剑刃挤擦着冰界,声线入耳乱钻。哗啦一声,整个冰界破碎,缓缓跌下碎块,落地凝结,化为一柄水的软身,像游龙一般在空中飞舞,一端跃入阿玛的手中,阿玛以它作鞭,向少年抽去。此时更有一注注细水从殿门插着的冰刃渗进,入殿即化为人形,直身而起。 那少年在绕殿四飞,躲避阿玛的水鞭。 聪明人将手从捂着的断臂处放开,忽发女声呵斥:“伊玛,闹够了没有!”阿玛脸上变色,猛然将我抛下:“盘弧,快逃!”我身子即将跌地,急忙化犬生肢,前肢软软一曲,后肢稳稳落地,却无处可逃,四处奔突乱窜。 阿玛舞动长鞭与殿门处冰刃相街,叫声:“涨!”殿门“咯嚓”一声,被洪水挤爆。我忙跃向敞开的殿门。聪明人尖声斥道:“畜生!你既要作畜生,我便让你作一辈子畜生!”阿玛大叫:“不要!”聪明人伸手一指,说:“定!”我身背一紧,逃出了大殿。殿外的滔滔大水已被阿玛收回,我扭首一望,看见阿玛泪痕满面地张口大呼,我却已经听不懂她叫些什幺。往前远远逃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