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校园】同人文（一）

    安井惠躲在桌子下，眼泪扑簌簌地向外涌，她捂住嘴巴，连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咸水很快打湿了她的手背，落进她的袖口里。

    她的鼻腔充斥着学校厨房里的饭菜味，还没处理过的餐盘垃圾洒了满地。

    刚才安井惠连爬带滚地藏在矮桌下时原本干净的制度上不慎沾染了些出厨余剩饭，这些黏腻的块状物慢慢地顺着她的裙摆滑落在她光·裸的大腿上。

    但她顾不上感到恶心，敏感的嗅觉因大脑皮层被先前所见的景象刺激得一阵阵发麻而失灵。

    女生单薄的脊背下意识地不停颤抖，也属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随时面临危机的恐慌引起的生理反应。

    心脏加剧了跳动的频率，她的前胸贴住了并得死紧的腿部，企图能减小心脏扑通发出的动静。

    高亢绝望的尖叫声刚开始此起彼伏，几分钟之后安井惠的耳边却只剩下沙哑的、异样的低吼以及混乱的乒哩乓啷的声音。

    数双运动鞋从矮桌边踏过，步伐无序，脚踝和腿骨七拐八拐——此刻，她清醒地意识到，几分钟以前还在和她一起聊天吃饭的同学已经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和影视剧里的僵尸一样。

    过去平凡无奇的生活像是一场梦。

    嘴唇上的眼泪干涸了，脉搏频率恢复了正常。

    她僵硬地扭动着脚关节和手腕，试图在狭小的桌板下活动活动麻痹充血的手脚。

    无论怎么考虑，长久地呆在桌子下是不可能的，然而对于安然无恙地逃脱出僵尸群她也没有丝毫把握：

    这群僵尸一旦注意到活人，就会狰狞地张大嘴就向她扑过来，迫不及待地啃食她的血rou，将自己变成他们的同类。

    安井惠垂下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感觉懦弱的自己其实已丧失了作为人类活下去的念头。

    她并没有“必须去做……”这样的想法，重要之物更是少得可怜。

    从幼儿园到读高中，一直顺从地接受家中长辈提出的要求，中规中矩地念书学习，中规中矩地娱乐，中规中矩地交朋友，如此而已。

    家里兄弟姐妹众多，能读上孝山高中也是她靠自己打工赚钱的结果，没有人在乎她。

    所以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干脆坐在这里渴死饿死自然死亡好了……

    夏日气温炎热，尤其到了中午，温度达到一天中的顶峰，空气里很快散发出一股腐尸的气味。

    砰——

    呲——呲呲——接着安井惠听到了自己所熟悉的咒骂声，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个无耻卑鄙的恶霸的名字。

    而后，厨房间的铁门被人猛地拽下来，一个男生突然身形利落地钻到了桌下，他留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颈边，白色的衬衣上擦满了血痕，右手正握着一把沾满了血色的小刀，随意地在空中甩了两下。

    果然是尹奎男。

    “你……”她刚发出了这个字的第一个音节，男生与她视线相撞时怔愣的眼神电光石火间被锐利和不屑取代，那把银光乍现的刀刃已经对准了她的咽喉。

    他肌rou发达的双腿夹住她的臀部，亦威胁亦泄愤地隔着她的校服短裙向内一挤：“别说话。”

    男生guntang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安井惠感到一阵心悸，与此一同到来的是黑色紧身安全裤包裹下的大腿外侧皮肤至旁股控制不住地泛起不合时宜的绵绵痒意。

    她没再出声，小幅度地点点头以防脆弱的喉尖触到刀的刃口。

    尹奎男见状唇角翘了一下，好像是得意于她的乖巧，冷不防地收紧小腿，惹得安井惠轻轻嘶气自己按住嘴巴，才终于收回了刀，将其熟练地在衣服上抹了两撇。

    桌下空间容纳一个人都有些许勉强，更何况现在由两个人共享。

    于身高165的安井惠来说，桌子的高度与她的上半身差不多，因此还不算太难受。

    不过……她抬头偷窥不断向外察看僵尸去向的尹奎男：184的男生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胳膊上举，手指抓着桌板下的钢筋。

    他的腰背保持着不自然的前倾动作，随着呼吸声规律地起伏，额头上冒出的细小的汗珠滑过尹奎男高挺的鼻梁，沿着他的下颏线滚进他微敞开的衣领里。

    她印象里的尹奎男是个长得帅而不是人的混账东西，以安井惠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一身桀骜和反骨，手段卑劣，绝不可能长期忍受困于这小小的一方之地，为了逃出生天大概过不了一会便想赶她出去喂僵尸。

    尹奎男对“恶霸英雄救美”的俗套段落提不起兴趣，相反，在无数的剧本中他没有一次不承担着霸凌者的角色。

    他的INS账号里甚至还有同班女生的果照视频……

    不仅如此，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安井惠到现在都记得楼梯转角处尹奎男被人推搡肩膀，跺膝盖的样子。同时，那群混混的垃圾话自作主张地进入她的耳朵：

    “你小子应该第一个冲上去吧”、“连李秀赫都打不过，哎呦，真是丢脸”。

    尹奎男面无表情，嘴角一如既往的下抿，凛冽而侵略性的眼神却收敛得干净。

    在被霸凌者面前，他是冷血疯批看人笑话让人难堪的恶棍；在“大哥”眼前，他是听话的打手，面对敌人替他们挡刀的存在。

    他自作自受？安井惠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怀有罪恶感地被这个人渣吸引，又习惯性地故意侧头和朋友亲密无间地谈起天来，装作若无其事。

    在校园里，做上流人太惹眼，做边缘人太招打，在中间层当万事背景板才是生存上上策。

    另一头的尹奎男忍耐度到达极限了。

    他屈起膝盖，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作了一个“西八”的口型，握着小刀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掰开她的双腿。

    无视了安井惠骤缩的瞳孔和不算挣扎的扑腾，那双手箍住她的腿rou圈在自己腰侧，后腰向前一挺。

    尹奎男双手搭在她腰际，坚硬的胸膛几乎严丝合缝地和她的柔软贴在一起。

    每一次同频的呼吸，距离便会更近。

    安井惠从来没有和异性靠得那么近，不由自主呼吸错乱，浑身上下像是发热一样烫：

    她似乎被雄性浓烈的气味完全罩住了。

    如果有谁能通过某一视角看他们，这个姿势必定是充满旖旎气氛。

    “喂。”湿热的气流吹在她的耳垂上，柔和得让安井惠险些遗漏了他话里的威胁，“真是挤得我受不了了，先这里呆会，等食堂里的僵尸少一些——”

    他顿住，卡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刀柄一转，划在她敏感的肋rou上，稍微用力就能刺破她的制度捅进她的身体：“你先出去。”

    女生的嗓音轻细：“不要……”

    抵住刀尖的力道更大，鞋跟重踹了一下她的＊＊。尹奎男的目光从休息中的懒散变得凶狠，他单手扯下缝在安井惠胸口的名牌。

    “安、井、惠……好像是我班里的人吧，应该还算比较了解我？”握刀的右手掰正她的下巴，肆虐的气息尽数吐在她的脸上，“你可没有什么拒绝我的权利。”

    这女的长相和身材都不错，之前怎么被他放过的？

    把她的名牌随意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他控制上半身离她远了一些，移开视线向外探，聚集在厨房间外侧的僵尸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一个个向外走，厨房间里的僵尸只有三个。

    空闲的左手掠过女生的脖子向后摸，揪住她的后衣领随时准备将安井惠丢出去。

    安井惠冷不防开口：“我可以先出去，前提是你先把我捅个半死。”

    尹奎男收回目光，奇怪地盯着她。

    女生显然缓过了神，说出了思考后的结果：“给我留一条命，我活着爬出去吸引僵尸视线，然后在他们咬到我之前咽气。”

    她省略了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后半句话：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变成僵尸了，他也再不用处理一具多余的女僵尸。

    对于这个建议，尹奎男铁定不会拒绝，但也不信任她能遵守。

    锋利的刀刃于是顶在了颈动脉上。

    “给你机会说段死前遗……”尹奎男看着蛮和他胃口的安井惠，难得好心，谁知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娴静柔弱的安井惠以唇封缄了他的最后一个字。

    他的舌头被她的捕捉到，口腔里布满了香甜的味道。尹奎男没有犹豫地反搅回去，动作粗鲁到不像在吻她而是在生吞猎物。

    啊西八！

    都到这种要死了的时候了……尹奎男莫名有些愠怒，就类似每次被些高高在上的人喊“臭小子”“听话啊”“怕了吗”时握住双拳狠狠克制才能压下去的憋屈。

    桌外就是地狱，桌下还是到不了的天堂。

    但他没终究推开她，左手手指甚至反射性地把住之前就觉得挺大而令他意动的卡森，趁她呼吸的空档放过她的嘴，叼住小刀，右手径直掀过她的衣服摸了进去。

    显而易见，安井惠今日穿错了内衣。可惜她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要不然就穿最方便脱的那种款式了。

    这件成熟款式的胸罩紧绷，压缩着他的手背皮rou，两只手退出来，摩挲过平扁的腹部和两边凸起的肋骨，挠在她的腰上。

    趁安井惠下意识地挺起腰杆，尹奎男窜进缝隙中，驾轻就熟地解开了胸衣的三排背扣，女生脊梁向后弯曲时他的手早算准了逃出来，又下流地攀在了她的前胸上。

    又暖又软。

    左手覆在她的嘴唇上，遮挡了她的呜呜声和发·春的脸，被汗水浸湿的黑色细软发垂在她的鬓边，给人以强·暴戏码的快感。

    然而当莹光坠在安井惠的眼眶里时，这个女人向攻击方投射出的视线却如同实质，纯粹无垢。

    她是他爱情的囚徒。

    他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此刻憋得疼涨，火气在躯体内横冲乱撞。

    尹奎男身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怎么也无法真刀实枪，闻着刀上的血腥铁锈味干脆在她身上磨蹭纾解，手指不留情地蹂·躏着她从头到脚的所有皮肤，称得上专情或上瘾地搜寻她发·情的证据，鼻翼也翕动着，掠夺除铁锈血腥外她的味道。

    安井惠的神经走到超脱于外的地步，缓慢地抚触着他的脊背，戳划他的脊椎，擦拭他的额头，双手插进他的发间，想要找到某种男女战争之间的平衡。

    喟叹声埋没在他湿乎乎的手掌心里。对方噙着的小刀刀脊数次碰擦她的皮肤，冰凉的铁片带给她命悬一线的震动，为这场亡命的欢爱增添了多几分疯狂。

    她心底蓦地生出一丝不顾一切进行到底的勇气，状似生命濒临死亡的回光返照，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假思索地去拽他的金属裤链。

    他太阳xue上青筋暴起，安井惠的手被攫住。

    “啊西八，疯女人。”他评价着她自杀式的求爱，刀竖直落在她的胸口上，晶亮的涎液在那片耀眼的雪白上落了一滩，“老子可不想被你拖累死。”

    下身加大了磨蹭的幅度和力度，尹奎男松开了捺在她嘴唇上的手，转而摸出刀搁在一边去按住她的肩胛骨，脑袋置于女生被自己扯松的领口处，像失去全身力气地压住她。

    “死前遗言。”他释放后餍足地舔了舔嘴唇，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倒流回他的身体。

    安井惠仍细喘着气，下巴得寸进尺地蹭蹭他的肩膀：“我喜欢你。”

    他的嘴唇覆在她的颈侧，单眼皮一掀，背着她翻了个白眼，右手重新握住刀柄，“那是我没拍过你的果照吧，蠢货。”

    敏感的脖颈肌肤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承受住他结实的重量，安井惠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就着亲密接触的姿势重重嗅了一下他清冽的味道。

    尹奎男撇过头，躬起腰背，双手按地支起身体，耐心地退后一点席地而坐，一把将她拽起来，左手罩在她头顶防止磕在桌底撞出动静。

    他像是一头蓄势待发却机警的猛兽，盯准自己的猎物：“那我要挥刀了。”

    女生身体微顿片刻，缓慢地屈膝，掉转脑袋。

    光洁纤细的脖颈面向他，明示下定的决心。

    “我可以帮你拖大概六分钟。”

    青色的颈动脉在男生的刀刃逐渐压迫下鼓胀，蕴载着安井惠十七年生命的东西即刻就要被划破。

    尹奎男没有想到为什么她对颈动脉被刺多久后会死掉这种事了解这么清楚，他满心都是是时候要下手却无法下刀这件事。

    怜悯？珍惜？真可笑。

    “尹奎男，如果你可怜我的话，再赏赐我一个吻就好了。”

    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惹怒他，长长的眼尾下垂，眼睛呈现弯月型。

    他的目光彻底变得阴沉，等她的尾音刚落下，右手一扭，刀尖已经狠绝地刺了下去。

    红色的鲜血尽数溅射在他的脸上，衬得他阴暗不明的神色更加血腥。

    不愧是尹奎男，一刀致命，下手又快又准。

    她在心里感叹着，表面上只是安静地凝视他，直到后者实在受不了自己的目光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搪到桌外。

    僵尸们循声而来，她费力地爬远了几步，好像完全无法感到疼痛一样用膝盖跽走在瓷砖地面上，横冲直撞地靠在了洗菜台柜上。

    能量流失得更快了。

    一具带着哄臭腐尸气味的僵尸形同失智般向她奔跑而来，她的掌心揿地，勉强移动了一下，僵尸来不及收回力道脑袋撞到了铁质的洗手台上，血rou模糊地在一旁挣扎。

    距离死亡还有几分钟……她手脚无力，默默倒数，既是为尹奎男争取点时间，也是为自己最后一点私心：她不想要变成僵尸。

    另外两只僵尸也嘶鸣着向地上的安井惠俯冲，他们大张的口腔里还有未吞下的血rou，面目难以辨认。

    安井惠抄起腿边的面棍塞进一只僵尸的嘴里，两条腿被第三只僵尸压住。

    模糊的视线落在这颗脑袋后，尹奎男已经身形理落地翻身离开。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眼睑肌rou抽痛，浅浅的、苦涩的泪水涌出她的眼眶。

    记忆偏偏要不断倒流。

    它的牙齿咬入肌肤的前一秒，她望向尹奎男匆匆逃离的方向，不知为什么丧失的感官享受到了一束阳光汇聚的温度，眷恋随着意识一起消弭在盛夏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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