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夜之间,她们再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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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燕青溪她们来了,薇薇突然有了精神,叫壬午把她们带来。 这几个女孩比昨天憔悴不少,眼神飘忽,风声鹤唳。 薇薇很熟悉这种神情,是奴隶被处罚后都会有的,一种怯懦、自卑的样子。如果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们现在就是刚刚被蛇咬过的第二天,看什么都是蛇,什么都要咬人。 看到薇薇,她们终于安了心,一个个喜极而泣。 薇薇刚要说什么,突然发现燕青溪不在,她数了数,只有七个人。 “其他人呢?”薇薇问。 女孩们含泪摇摇头,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长吁短叹。 她们轮流诉说后,薇薇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宫门,申鸣抄起马鞭,把每个人都打了一顿。有人躲闪或者伸手阻挡,都被打的更厉害。 然后他叫人把她们十根手指捆住,拴在马车后面。他的兵卒用细绳把她们的手指一根根缠起来,十分耗时,十分耐心。申鸣等在黑暗中,一言不发,也十分耐心。 薇薇叹了口气:“主上没收下他的礼物,落了他面子,特别是在季大夫面前。所以他打定主意要折磨你们,不惜工本时间……” 马车跑起来了,女孩们光脚跟着跑在后面,申鸣骑马更在后面观看。 她们从没这样剧烈奔跑过,手指被车子拉着,跑得东倒西歪,这景象让申鸣时不时大笑。 申鸣让马车跑快点,女孩们用尽全力才能跟上。她们的脚都在流血,手指早就青紫发胀,有人的手指骨断了,在强烈的恐惧中,竟然没意识到。 薇薇查看她们双手,无不遍布淤血和伤痕。午先生给最严重的几个人做了包扎,也试着接了骨。 壬午挑挑眉毛:“好好的奴隶,非要弄坏她们手指。这是没打算再拿去卖,就想在手里折腾死算了。” 薇薇捧着宣娥上了夹板的手,问壬午:“可以给她们找郎中看看吗?” 壬午冷笑:“这里只有太医,太医会看她们吗?” 就在这场与马的竞速中,青溪也许脚下一滑,或者实在跟不上了,或者什么原因,她突然倒下去。 其他人只能听到她的惨叫,知道她在被拖着走。她们全力奔跑,没人有余力回头看。 在一声凄惨的尖叫后,她的声音落在后面,许是绳子松了,或者是手指的皮肤脱落,或者是手骨断裂后,更容易滑出绳圈……她们都知道后面是申鸣的马队,到底发生什么,却不清楚。 黑暗中,只听见背后的悲号声越来越小。不知道是因为她们跑远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马车停下以后,再也没人见过青溪。 申鸣把女孩们赶到院子里,这是一座兵营,男人们听到动静,三三两两从屋里出来,点燃火把。四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火光越来越明亮。 申鸣让她们脱了衣服,两两配对表演男女交配。她们还在瑟缩犹豫,申鸣手起刀落。离得最近的彩西只看到紫章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痕,这条红线越来越大,里面喷出鲜红的血。 女孩们一刻都不敢歇,用最快的速度脱光,抱在一起亲吻起来。只有紫章还在地上,捂着脖子翻滚。 女孩们都闭眼不敢看,她们机械地执行申鸣交代的任务,身体毫无感觉,连羞耻的感受都被恐惧覆盖。她们不知道此时是希望活下去,还是希望干脆死掉,她们已经没有思考,也没有决定了,只有害怕。 士兵们聚过来,对她们指指点点,指示她们做出更羞耻的动作。申鸣看了一会儿,便把她们都留给现场的男人们。 “一直到天亮,他们突然停了,拿水给我们清洗,也拿了衣服。我们就被送到这里……不过,云舤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薇薇已经泪流满面,仅仅是过了一夜,已经太晚了。 抱头哭泣的青容抬头说:“好在jiejie要到了我们,如果她们三人撑到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好……” 屋里哭成一片,薇薇擦擦眼睛,她心知自己得罪了周昌,也许再也无力保护她们,可是她说不出口。 薇薇心里懊悔极了。她恨自己意气用事,随着心情耍脾气。如果她从昨天开始就全力奉承周昌,那也许一开始就能要到这些女孩。她们明明不需要死在那里,都怪她…… 薇薇强颜欢笑:“你们住的地方收拾好没有?我过去看看。” 薇薇一整晚忙东忙西,但心思全不在这里。她暗暗想:“一定要想办法再见到他,只要有一次机会就好了,该怎么办呢……” 她明白,这件事不能与任何人商量。午先生、萍夫人,他们所有人,对她客客气气都是因为周昌宠爱她。如果让午先生知道自己失势,谁知道他会不会…… 薇薇已经打了个寒战。 三天过去了,薇薇等到晚上也没等来周昌的召见,心里已经六神无主。 到第十天,就连晚上的饭菜都变清淡了,菜也少了一半。 没有人对此说什么。燕青容她们逐渐收拾起心神,每天把院子内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她们越是珍惜平静的日子,薇薇越是不安。 门窗被风吹动,都会吓得她站起来。她总觉得马上会有人破门而入,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上车,告诉她,圣主玩够了,她又被卖了。 有多少次和姐妹的分离都是这样,以为下顿饭还在一起吃,回过头来,就有人被转卖了。 她们现在都在哪里呢?还有谁活着呢? 薇薇越是乱想,越回忆起以前的人和事。 她也拿了礼物,去拜见萍夫人。结果连门都进不去。门口的宫人说:“萍夫人不在,请回吧。”礼貌而冷漠。 往复数次都是如此。 薇薇拿出一个金发簪,陪笑道:“jiejie,请问夫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宫人把她的手推开:“夫人想见你的时候,会差人去叫,不想见的时候,她人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薇薇只好收起发簪,默默回头。 风吹来背后的议论。“你看她的屁股好大,走路的时候扭着屁股,真风sao。” “性奴就是这样啊,我第一次见呢。” “啊!你说了那个字,哈哈哈!” “她都会做什么啊?” “你去问啊,让她教你当娼妓,哈哈哈。” “打你,你才是娼妓,你和她一样,一对姐妹花娼妇……” 回到凌月阁,燕青容跑过来:“薇薇姐,我们做了我们那里的热豆糕,来吃吧。” 薇薇被她们拉进屋,大家正围坐在一盘热气腾腾的蒸糕周围。筷子塞进薇薇手里,她吃了一口:“真好吃!这……为什么是甜的?” 她停下了,郑重地环视众人:“是谁拿到了甜枣这么珍贵的东西?” 几个女孩先是低头不语,然后慢慢都看向殷言。 薇薇柔声问:“你是拿了首饰,和厨房换的,是不是?说啊,如果你拿了首饰,我一点都不生气。” 她摇了摇殷言,殷言一句话都不说。薇薇眼睛又红了:“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开口……” 她想说,“想要什么吃食,我都给你找来”;还想说,“告诉我是谁,我去教训他”。可是薇薇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既不能保障她们生活舒适,很快,可能连温饱都不能保障了。她也不能保护她们不被欺负,她们谁没有用身体换过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呢? 薇薇只是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因为周昌每日见她,申鸣和萍夫人都捧着她说话,谢不届和季骐与她插科打诨,让她一度忘了自己只是奴隶。因为她没有奋力求生,现在连带周围的人都没有生路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这里面,是不是有……” “没有没有,我们哪有那个东西!”殷言连忙摆手。 薇薇知道,就算不用毒药,她们也有死意了,这是她们用尽所有力气,准备的最后一餐饭。 薇薇放下筷子:“按你们那里的说法,自杀的人会去哪?” “去地狱,受千年炼狱之苦。”宣娥说。 “那为什么还要死?” “在这里活着,已经比炼狱还痛苦……”宣娥留下眼泪。 “有没有想过,也许这里就是炼狱,因为你上辈子自杀了,罚你受如今这种苦。” 薇薇继续说:“我们那里的说法是,无论你是怎么死的,都会再回到这个世界上,变成任何一种活物。或许是小猫小狗,或许是苍蝇蚊虫,或许是被宰杀的猪马。要再投生成人的机会,就像抓一把米洒在针尖上,正好有一粒米立在针尖一样渺茫。非常有可能,这次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当人了。” “但也不是飘在虚空中,也不是在地狱受苦,也不是回到混沌。而是无知无觉,终日盲目乱飞,活个一春一夏,不知道冬天就死去。然后再回来,再无知无觉过一生。如此反复,永永远远……” “至少,我们现在还是人啊,还有喜怒哀乐。就算痛苦,我也知道我在痛苦啊。”薇薇慢慢说。 “可这实在是太苦了,”燕春容哭着说,“我jiejie死得那么惨,我怎么能活下去……” “所以你要活着,给她报仇。”薇薇说,“身负这么大的仇,你怎么能死呢?好了,以后不要总提这件事,如果让午先生知道……” 薇薇说不下去了,这些年里,她见过多少求死不能的女子。人们往往以为咬舌能死,或者割腕、撞墙能死,然而如果马上被人发现,这些法子都死不成,只会落到午先生手里,让他给别的奴隶展示,求死是什么下场。 彩西压低声音:“jiejie,你也被午先生管吗?” 薇薇点头:“是不是被他管,要看……” 突然门外一阵混乱,好像很多人冲进院子里。女孩们下意识就往后缩,连薇薇也吓了一跳,她紧攥着手,决定无论发生什么,要和她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