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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作对,每次都不了了之。可语在凉州分舵住了十来天,上面一直没派任务。另外三名哨探每天早晨外出打探消息,日落即归。何先义早警告他们不得为难可语,又称可语深得庄主信赖,来这里做点事情不过是走个程序,很快就要高升。那三人听说可语武功比何先义还高,平日里对她自然是敬重有加,无事绝不打扰。可语整日无事,闲得心里发慌。她是来报仇的,每天却待在屋里,连红叶帮的人都见不着。若非初来乍到,怕坏了庄规,引起麻烦,她早就动身前往枫山了。敌明我暗,依她的本事,只要不主动出手,就不会暴露行迹,上一趟枫山还是很安全的。☆、靠近半个月后,任务终于派了下来。让人没想到的是,传令的竟是何先义。他支开那三名哨探,单独对可语道:“庄主有令,这次要打李氏酒肆。据报,那酒肆是红叶帮开的,店里驻着不少人。”“怎么不叫他们三个过来听?”可语奇道。何先义沉下脸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半刻,面带忧色地道:“庄主只叫你一人去……”可语将他的话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好,那就我一人去。”接着又问:“酒肆在哪儿?”何先义走到椅子前,默默坐下,片刻之后,忽然说道:“韩夫人,你是我引荐入庄的,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庄主那里我自有说法……”可语诧异道:“我为什么要走?”何先义叹了一声,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坦言道:“韩夫人,你有所不知。咱们干这种事向来都是离枫山远远的。那李氏酒肆距枫山只有半日路程,出了事,红叶帮救兵随时就到!庄主让你独去,那不是叫你去送死么?我实在不忍心……”可语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不管庄主她是何用意,我此行定然无恙!”何先义劝道:“庄主跟你过意不去,故意害你。你这次就算没事,多半还会有下次。依我看,你还是离开为好。你走了,庄主不会对我怎样,顶多说我失察失职,轻罚了事;她跟你往日无仇,自然也没必要派人追查你的下落……”可语道:“何头领,你能向着我,我很是感激。不过这一趟我非去不可。我跟红叶帮有仇,正要找他们麻烦,区区一个酒肆,能有多少人?就算援兵到来,也没人能拦住我。我初入无名庄,寸功未立就畏敌逃走,不是叫人看不起么?如果你所言非虚,庄主她真有害我之心,下次任务定会让我以身犯险,那时我再考虑去留也不迟。现在一切只是猜测,我诚心入庄,不能先失信于人。”何先义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道:“既如此,我带两个人与你同去!如遇敌手,也好为你分担。”可语大为感动,道:“你放心,他们伤不着我!你们跟着我,万一事泄,我反而要分心顾着你们,不太方便。”何先义道:“你又不认得路,自己如何去得?我也知此行不比寻常,你若是嫌我们碍事,我们就躲在后面,为你放哨。事毕,还能帮你搜索屋子,搬取钱物。”可语见他说得有理,便道:“就这么办。”次日一早,二人动身前往那李氏酒肆,随行的还有两人,一人负责引路,一人专门背包袱。第三日午后,四人终于来到那家酒肆。这李氏酒肆就开在道旁,五六间房屋高低错落,周围再无其他店家。此处离枫山很近,一抬头就能望见巍峨的山峰。四人早议定在夜里动手,因此先在附近躲了起来,只等夜幕降临。过了半日,太阳终于落下山头,天色越来越暗。四人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待到戌时刚过,才往那酒肆摸去。其时天早全黑,四下里安静极了,草丛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店门早已关闭,屋檐下悬着两盏灯笼,昏暗的灯光冷冷清清照在地上。四人走到离酒肆百步远时,可语转头对何先义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先去探一探。”何先义道:“里面都是红叶帮的人,杀了便是,不必留情。只是这里离枫山太近,店内又存着酒,小心走火!”可语“嗯”了一声,一跃而起,转眼飘至店外。她绕到后头,见有一间屋子透着光,里面隐约有人说话,于是摸着外墙,悄悄潜到窗下。她刚到窗下,就听见有人往窗户这边走来。那人来到窗边,咔的一声拉开窗子,说道:“这酒劲真大,热死老子啦!透一透气!”窗子一开,酒气rou香立刻飘了出来。那人说完,转身走了回去。可语闻着这一阵阵的酒味,听着野虫唧唧叫唤和屋里传出的碰杯声,恍然间,思绪忽然飘回到日暮崖。成亲的那个晚上,她和韩千胜也喝了好多酒,周围也是这么冷清……☆、侵入过不多时,只听屋里一年轻男子叹道:“没想到我会落到这般地步!唉,时运不济!”刚才开窗那汉子忿忿地道:“你哪里是时运不济?明明就是被人害了!你是帮主的儿子,按理说该在山上享福,那人却把你打发到这里来,做得也太过分了!”年轻男子苦笑一声,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喝了口酒,接着说道:“算了,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只咒听雨堂那贱人不得好死!”那汉子道:“你说,那俩人会不会早就串通一气?”“我怎么知道?就算是,我又能怎样!?”年轻男子发出无奈的感慨。可语听到二人对话,心想:“那人是帮主的儿子,那自然是叶长箫的儿子了。哼!算你倒霉,今晚落在我手里!”她听二人提起帮主,心底登时涌出无尽的恨意,丧夫丧女之痛都化作熊熊怒火。“叶长箫,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今夜就教你儿子偿债!”可语再也忍耐不住,将身一翻,从大开的窗户窜进屋内。她翻了个跟斗,稳稳站在地上,目光投向屋子中央的圆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大锅,锅口热气腾腾,rou香四溢。锅旁围了四五碟菜、几只碗、两个酒壶。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圆脸大汉,离她较近;另一个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一身绸衫,穿着得体,眼中却透着忧色。那汉子衣襟坦开,两腮通红,显然正喝得尽兴。他见一陌生女子忽然闯进屋来,厉声喝道:“什么人!?”可语扫了他一眼,目光迳射向那年轻男子。她勉强压抑着胸中愤怒,问道:“刚才说话的就是你们两个,是不是?”那汉子恼道:“是又怎样?关你屁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快给老子滚!不然的话……”他话还没说完,可语便纵身跃起,猛地向那年轻男子扑去。她动作迅捷至极,瞬间从那汉子头顶飞过。那汉子吓得酒全醒了,慌忙避让时,一屁股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