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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爱一个人,也未必是要占有她,幸福着所爱之人的幸福,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我选择尊重她的选择。”慕东篱继续说道。这让南宫悠蓝相当惊异于慕东篱的成熟。南宫悠蓝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慕东篱的这些话,然后她默默道:“东篱兄参透了情的定义,堪称千古情圣,若悠蓝在此,也定会视东篱兄为知己的。”慕东篱被此话逗笑,自嘲道:“千古情圣有何用?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掌控,倒不如子衿你来得逍遥自在。”“我哪里会是逍遥自在?悠蓝那个死丫头直接把问题抛给我,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委婉地抗旨不遵……唉……”南宫悠蓝唉声叹气道。“当今圣上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若悠蓝真不想嫁,想必此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慕东篱道。“圣旨都下来了,人尽皆知,怎么还会有回转的余地?不如东篱兄你带着悠蓝私奔吧,这样倒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不知是否是忧思过甚,南宫悠蓝到最后居然还开起玩笑来。没想到他竟说:“若是悠蓝愿意,此事也未尝不可。”慕东篱轻笑道,“这般力所能及的幸福,若不放手搏一搏,可真是辜负了如此心心相印的情意。”南宫悠蓝无语,半响后默默道:“我是开玩笑的。”慕东篱:“我是认真的。”南宫悠蓝:“……”与慕东篱交谈后,虽然南宫悠蓝仍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但慕东篱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深思,令她对慕东篱大为改观,同时她也不禁感叹,假若苑沧竹也如慕东篱这般想的话,事情是不是就变得不一样了?唉,可惜苑沧竹不是慕东篱。圣旨上命定大婚的日子就在下月,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各项事宜,苑沧竹已命人将凤冠和大婚吉服送来,近日上门恭贺之人也络绎不绝。对于送礼之人,南宫悠蓝皆闭门不见,此举更是令人心生疑窦,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右丞相大人不满这桩婚事,因此与皇上的矛盾激化,以致于达到公开对立的程度。因真相不明,关于皇上与右丞相的传闻一时之间出现了好几个版本,甚至还有追溯到温月公主一事上的说法,令南宫悠蓝哭笑不得。无论如何,这桩婚事她是不会答应的,撇开苑沧竹不顾她的感受强行迎娶一事不谈,单是两人相处的过程,便让南宫悠蓝觉得苑沧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苑沧竹的性格中带有一丝与生俱来的桀骜,也许是因为做皇帝时间长了,他的言语中总带有一些令人无法抗衡的力量,让别人觉得行动受他的挟制,很是不舒服。而且他过于追求浪漫,将爱情看作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不能容忍爱情中掺有一丝不和谐,这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毕竟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单以爱情维持的生活是无法长久的。其实南宫悠蓝也不是没想过就这样顺从地嫁过去算了,婚后他做他的皇帝,她做她的皇后,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看在两人往日的情分上,想必苑沧竹也不会怎么为难她,但是南宫悠蓝的性格不允许她这样草率地做出决定,因此,即使这件事难有回转的余地,她还是想找苑沧竹说个清楚。当带有南宫家标志的信鸽出现在苑沧竹眼前时,苑沧竹正在亲手布置帝后大婚的寝殿。此次大婚,他精心准备了很久,凡力所能及之事全部亲力亲为,毕竟这样的事一生也只有一次,为了能让南宫悠蓝感到毕生难忘,他真的是费尽了心血。苑沧竹放下手中的工作,解开信鸽身上的纸筒,取出那张带有熟悉字迹的纸条。纸条上书:申时同心树下,待君至。苑沧竹面上露出温柔的表情,微微一笑。申时未到,苑沧竹便已至同心树下等候。今日天气尚算晴朗,无风无雪,只是地面还留着积雪未化,融雪时竟比平常还冷上三分。片刻过后,一袭蓝色身影缓缓而至。待南宫悠蓝略走近些,苑沧竹一直温柔注视她的表情突然一变,他急忙脱下身上的裘衣,大步走上前去披在南宫悠蓝身上。不知何故,腊月寒冬的天气,南宫悠蓝竟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秋衣。苑沧竹心疼地捂住南宫悠蓝的双手,微嗔道:“怎么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南宫悠蓝轻轻摇了摇头,将裘衣还给苑沧竹,不发一言地缓缓走向同心树,抬头望着树枝上坠满的同心锁,突然问道:“沧竹可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苑沧竹细细地看了看,突然发现南宫悠蓝的装束俨然是七夕那天的,连身上的佩饰也丝毫没有变化。这同样的装束、同样的场景,朦胧间令苑沧竹感到恍若隔世,仿佛七夕那晚就在眼前。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同心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南宫悠蓝没做停留,而是绕着树走了一圈,仿佛在找什么。终于她停下脚步,伸手解下了一个系在树上拴着同心锁的红丝带。因整日风吹雨打,红丝带已有些破旧的痕迹,同心锁上也是锈迹斑斑,勉强能辩认出上面的字迹,南宫悠蓝将其念了出来:“清水忆阑珊,卧听微雨明。”苑沧竹走上前来,接过南宫悠蓝手上的同心锁,将其翻了一面,背面的两个名字就这样映入了苑沧竹的眼中。那字迹经冬阳一照射,竟令苑沧竹觉得有些刺眼。“如今想来,往日如胶似漆的种种场景,竟如梦境一般凄婉得不真实。”南宫悠蓝与苑沧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幽幽道。苑沧竹默然不言,南宫悠蓝又道:“梦醒时分,你我又该何去何从?”苑沧竹仿佛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颓然道:“我承认我带给你的痛苦多于快乐,可是我不能理解你所说的,明明我如此真实地站在你面前,我并不是梦啊,明明我那么努力地想给你幸福,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呢?”苑沧竹对上南宫悠蓝的眼睛,几近崩溃。“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强求来的不是幸福。”面对这样的苑沧竹,南宫悠蓝心软了,但她却没有停下来。南宫悠蓝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忍心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我们曾经那么幸福过不是么?”苑沧竹觉得鼻子有些酸,嗓子也沙哑了几分,声音颤抖道。“你也说了是曾经呢。”似叹息一般的声音,“如今物非人是,又何必执迷于曾经呢?”南宫悠蓝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显得很虚缈。“要我放弃你,我做不到。”苑沧竹痛苦道。“苑沧竹,你爱我么?”南宫悠蓝突然问道。苑沧竹一愣,一个“当然”刚要说出口,却听南宫悠蓝又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什么是爱?可是思索到最后,我突然发现,我没有爱过你。”听闻此话,苑沧竹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南宫悠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