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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很好,看到盛濯然的电话也笑眯眯接了,“喂,怎么?”“找你帮个忙。”“干什么?”“查个东西。”这样正色的口吻,林一鹿很久没听见了,起初还愣了几秒,直到下家忍不住催他出牌了,才匆匆推了一张万子出去,摸着麻将牌半信半疑地问,“盛濯然,你遇到事了?”两人算是一路从幼儿园同班到高中,读书玩乐的地方都金贵,这么浑浑噩噩数年过来。虽然背后各自偶尔遇到其他事,那些认真较劲没有说出口过,但彼此大概都知道对方什么性格。“别废话了,查。”挂了电话,盛濯然编辑短信发过去。不出一分钟,林一鹿就回了,“老子说你怎么这么严肃,还以为你他妈怎么了,结果还是为了追……”第二条紧接着又来。“不过,我也觉得那姑娘适合你。”景簌正惴惴不安等着结果,却看见盛濯然放下手机后,猝不及防轻笑了下,一双亮堂堂的眼瞅着她。这又是哪一出。她彻底搞不懂了,还是三两步走到沙发旁,期待让她局促起来,“你……问的谁?”“上次来你家的那个。”回忆了片刻,也许是在假装回忆,景簌就只记得那个人夹在她和盛濯然之间打圆场的模样了。似乎算的上个好说话的人。景簌猜想,和盛濯然算一个圈子的人,即使年纪和她差不多,其他方面较真起来,也就不能只当个普通少年来看。加上盛濯然刚才那番话,景簌也不敢提着脖子说怀疑他的好意,于是对他笑了笑。白生生的一张脸晃在眼前,盛濯然就忍不住想提前收点利息,伸手捏了下她的右侧脸颊。“在医院皱着眉这么多天了,现在终于看见点其他情绪了。”他就这么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景簌微愣了下。原来也有人注意过她的情绪,分辨过她的喜怒啊。认真抬眼看盛濯然,盯得他都开始不自然,问怎么了。摇了摇头,景簌却突然转了个话题,“你喜欢吃那道菜吗?”反应几秒,他没立刻回答,景簌就自动理解了,“不喜欢?”“还行,虽然在靖城却是人人皆知,却不是我自己喜欢的。”“那你喜欢吃什么?”景簌却一定要问个究竟般,引起盛濯然的好奇,他撑着桌,看一脸正色的她,“怎么这么着急当个称职的监护人?”“没有。”否认过后,景簌有些脸红,“就是想谢谢你,想来想去,口头上的表达太千篇一律,只能这样……”“也好。”他很快接了话,眼含笑意看景簌,报了几道菜名。景簌在心里咂摸了下,都不是什么能粗糙应付过去的东西,果然小公主还是精致的。在等盛濯然的消息期间,景簌又抽空去了医院,缴费,找医生,又去病房看刘芳丹。她找的护工极为尽职,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在旁边的看护床上睡觉。而刘芳丹却背对着两人,不知睡了还是醒着。脚步放得轻缓,景簌想悄悄看一眼。猝不及防的,刘芳丹却掀开被子下床,用脚踢来拖鞋套上,似乎要去厕所。一瞬间反应不能,两人视线撞上。景簌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芳丹就弯腰抱起枕头朝景簌砸来,又开始大吼大叫,这动静自然惊醒了护工。她从小床爬起,轻车熟路挡在景簌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安抚刘芳丹。景簌嗓子一哽,拉开门出去了。又是灰溜溜回家,蒙头睡到近黄昏时,景簌听到有人敲门。迷迷糊糊间,翻了身坐起细听,确实如此,她应了声,就没动静了。扎好头发出去,盛濯然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拿着些纸张,一目十行地看。猜出那是什么,景簌几步坐到他身边,“这是……”“林一鹿寄来的。”不难猜出景簌心情,盛濯然直接把一叠都给了她,“慢慢看。”人起身,留了个清静的空间给此刻急切的女孩子。盛濯然走到冰箱前,拉开,拿了一瓶牛奶,一瓶汽水,递到景簌面前的小桌上。她不自觉蹙眉,咬着唇细致地看,半晌才翻过一页。盛濯然就安静地等,支着头喝汽水,翻着手机上的信息。等了许久,景簌干涩的声音才响起,“我妈的这些资料和病历,都不是我要找的原因。”“还有……”“你查了我爸的车祸?”“不是要找原因么。我来你家这么多天,除了看出你mama不疼你,你meimei顶撞你之外,还看出了,你爸爸在你mama心中的位置大于所有人,所以我猜,也许是原因的一种。”捏着后几张纸的手微颤,景簌全身血液都凝结。对于父亲,她一直没提过,在心里也努力埋在深处,就怕哪一天又被那种突然天塌地陷的悲伤被覆没。她只知道父亲出车祸去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再见时,那个男人已经从温暖的躯体变成一捧灰。再难以接受的时候都熬了过来,现在想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就在眼前,她却突然失去了勇气。见景簌迟迟没说话,也不去看,只低头鼻子泛红,盛濯然捏着瓶子起身,“你自己决定吧,我先上去了。”他走得很快,景簌侧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没影了。留她一个人捏烫手的山芋。车祸死亡,肇事者逃逸。这是在社会新闻里被报道泛滥的话题。景簌却头一次看得头脑发冷,咬牙切齿。若只是因为不小心,或者命里有劫难,景簌都觉得能用时间来消解。得知了这是人为导致的生离死别后,她反而无法接受,眼眶发热。这些事刘芳丹绝口不提,只是流露着和景簌相同的悲痛。她已经不敢去猜刘芳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越往深处挖掘,想知道的那些真相却越面目可怖。景簌当即出门,去银行里取了钱,又去医院给刘芳丹办理好长期住院的手续,找护工谈了谈,按高出百分之二十的薪水续聘了一个月。收拾完所有,她离开医院,叫的车还没到。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头上是高悬的月亮,好像死神的镰刀,清辉冷冷。她在刹那间,做好了决定。再回到家,不过刚好过去两个多小时,夜深,处处寂静。但她知道盛濯然肯定没睡。景簌想了想,先去洗了个澡,长发吹得半干。才去厨房,为他做了份蛋炒饭,配了个番茄汤。都放在盘子里,慢慢上到二楼。景簌敲门,许久没反应。她试着扭了扭门把,能动,轻轻推开一条缝,看见盛濯然正戴着耳机,屏幕里厮杀激烈。景簌悄无声息挤进去,轻合上门,将夜宵放在床头小柜上,立于盛濯然身后,细致打量他的背影。高而瘦削,姿势懒散。和王徙打游戏的时候,更多时候是在虐菜鸡。这是林一鹿的原话,所以他坚决每一局都要抱两人大腿。强强联合,对战结束得也快,盛濯然摘下耳机,看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