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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不到盛景,以任何一种方式。那人似乎只是递出一张黑色的罪恶拜帖,就在隐秘的某处,快意欣赏被自己搅弄得紊乱绝望的现状。盛濯然面色很平静,只是眉心的皱褶深深。将电脑搬到自己腿上,景簌指向屏幕,“最早一班到靖城的飞机是早上七点十分的。”还有两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细碎的可能,堆积起来,能教想象着的人窒息灭顶。“定吧。”火机轻响,盛濯然还是没忍住,咬住一根烟,身子微侧,背对着景簌。“我陪你去。”她不容反驳说着,打开订票页面。尽管心里情绪复杂翻涌,景簌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点朦胧的困顿,她抱着膝盖,脑袋轻轻靠在了盛濯然的背上。闭上眼,想短暂休憩下。隔了层衬衫,她能感受到盛濯然的温度,鲜活真实。像一针镇定剂,迅速麻痹了所有不安的细胞。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天光微熹,酒店前台,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孩换走了自己的夜班同事。她正打算喝一口现磨的豆浆,感应门分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左手臂走进来。低着头,步伐缓慢,白色卫衣上沾了星点的血迹。女孩抬起头,瞳孔微缩,尖叫了声。少年跌跌撞撞走近,衣服和裤子都沾着尘土,一双眼红肿着,缓慢吐词,“帮我……给124的住客打电话,我是138的住客……”“麻烦叫他来大堂……”昏暗寂静的空间,酒店的电话乍然响起。浅寐的景簌被吓醒,不自觉拽住盛濯然的手。他动了下酸麻的腿,口中安抚,“没事,我去接。”她迷迷瞪瞪,看盛濯然赤脚走到床前,“喂,你好……”挂掉电话。他迅速转身,嗓音喑哑,“程程回来了,在大堂。”心跳骤升,景簌跳下沙发,和盛濯然一起大步朝门外走去。两人都无话,在心里想着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盛景这人做事多没底线,彼此都心知肚明。清晨的走廊,漏入一丝晨光,景簌侧过头,仔细收捡了一缕到心中,支撑自己走到了大堂。可到底,还是被黑暗吞没。坐在休息区的程程,浑身狼狈,左手衣袖高高挽起,手腕处裹了一圈刺目的白纱布。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无助又委屈。景簌看清了他衣服上的血迹,脑中嗡了声。小孩现在的表情,就是在她耳边撞响的钟,震碎了所有想法,只剩深深无措。她伸出手,摸了下程程的脑袋,颤声问,“你怎么了?”身后,盛濯然站着,没漏看任何的痕迹。他眼中卷起细小的火焰,额头缓慢爬上一条青筋,隐忍跳动着。“jiejie……”小孩抓住景簌的手,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哇的哭出来,断断续续讲述,“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就把我从广场人少的地方带到车上。”“他们还蒙了我的眼,不知道开了多久,在一个郊区把我丢下来,然后……然后……”他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从清澈而充满恐惧的眼中滚落。咬唇忍住自己沸反盈天的情绪,景簌拍着小孩的背,温声安抚,诱导着问,“怎么了?”“然后……有个人,就拿了一把刀……”“在我的左手上……”盛濯然眉心狠狠一跳,再忍不住,走到程程面前。他压抑着的情绪清晰往外泄出,宛如沉在冰潭里的利刃,刀锋冷冽。圈住小孩的那只手却极其轻。确认了伤口的位置后,盛濯然脸上覆了层寒霜,喉结不住起伏,最后也只是轻拍了下程程的头,嗓音淬了雪一般,“是我对不起你……”小孩陡然抬头,第一次见他的教练这般神情。懊悔和痛苦,如此清晰。程程忍不住哭腔,“我不能上场了,我对不起大家。”带程程去市里医院好好处理了下伤口,景簌雇了个阿姨,在医院暂时照顾程程。小孩刚打了针,现在正吊着水,情绪低落。向景簌坦诚想一个人呆会。她取消了机票,站在病房外嘱托阿姨,必须看好房间里的小孩。在他伤口开始结疤之前,悉心照料。在长椅上坐了会,领队收到消息赶来,和景簌打了个照面。“他现在情绪不太好,你等会吧。”景簌勉强打起精神,示意女领队到旁边一起坐下。领队瞥了眼紧闭的病房门,也坐在长椅上。揉搓着手中的咖啡罐,景簌拉开,大口喝下,余光里却总能看到领队小簇而谨慎的视线。她扭过头,“怎么了?”领队摇了摇头,眼中藏着厚重的情绪,混杂着不忍和叹息。景簌不明所以,胸口处,那团血rou沉闷一跳。正打算解决了剩下半灌咖啡,她的电话响起,刀锋般的信号,撕开了短而浅的伤口,拉成一道长而痛的窟窿。站在安全通道口,景簌沉默了许久。唐梓和她一样,都是被盛景恶意捉弄过的人。他的捉弄,不戏谑不简单,翻手覆手之间,就是生命里的一段不忍回首。因此唐梓更能明白———如果当时就能坦诚一点共同面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辗转反侧和悔恨难收。她直接发了个微博链接给景簌。唐梓对盛景做的事,他效仿返还。比起一首歌,一个故事,十几张清晰可辨的照片,冲击更大。进入决赛的knight,本就聚集了许多目光,让这支战队起死回生的这位教练,居然还有这样的秘闻。网友就像嗅到了rou骨头的狗,纷纷扑了上去。一时间,knight的官微和官网都快爆炸。大家对这件事的关注度,甚至胜过了十一个小时后的春季赛决赛。景簌有些茫然,身体被什么堵住,反胃的感觉不断上涌。她撑着墙,呛出几滴眼泪。心底那点存着的火苗,为未来筹划的一切而燃烧的火苗,此刻幽微得快要熄灭。一动也不动,景簌咬住唇,脸上泪迹纵横。心痛到极致,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第89章当爸骑士和当妈公主张藩的房间里,战队里能做主的人全部到齐。助理很快走进来,将一个袋子放在桌上,“所有人的手机都在里面了,张教练和王教练在那边盯着。”重重吐出一口眼圈,盛濯然凝视着长长一截烟灰。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掉落在桌上,碎成无数的灰烬。一如此时的自己。王徙倒不是个怕事的,见盛濯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大方地问,“那照片是怎么回事?”“艳照门?”助理关门的手一抖,表示这位大金主真是心大。盛濯然抖掉烟灰,知道这件事后,他比看到程程受伤时平静许多,“被算计了,摆拍而已。这人现在已经被收拾了。”“是捅出这件事的人不安好心。”王徙觉得有趣,好好一个游戏比赛和开发,能搞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