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只有我帮你换衣服
2.只有我帮你换衣服
尖叫充斥耳膜,但不是她的。 尽管是生死关头,她多年习惯的克制和掩藏没有把她的本能出卖。 她全身湿透,无法睁眼,尖叫声来自周遭。伴随着的还有律动的音乐。 她没死。 一切都在握住她腰肢的男人的掌控之下。 酒店的十六层有一个大型的露天泳池,她和梁执正不偏不倚地落入其中。 计算得刚刚好,稍有不慎,她就会血流成河在坚硬的瓷砖地面。 音响的工作在水面荡起细微的震动,李星擦拭眼周潮湿,在朦胧的世界里分辨应对。 随着他们落入泳池的还有1807房窗户上的大块玻璃。此时正有人因为这块玻璃而落难。 “记住,凶手是陈家人。” “陈……” 李星话还没问完,只觉腰间的力道加重,随之而来的还有脖子间的压力。 她好像听见梁执的声音,又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梁执是不是说了。 “憋气。” 消毒液味的泳池水灌入她的鼻腔和耳道,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每一步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梁执这颗大树,她没有信心能够安全攀附。她得活着,她不能摔掉性命。 迷离间她胡乱抓着,将面前男人的身体牢牢抱住。 抓住粗壮的树枝,抓住她眼前的希冀。 * “她必须马上醒。” “你有时候真的没有人性。” “人性?你们高家的人有吗。” “爷爷的死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我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你就不怕摔死。 ” “所以,跟我没关系。” “疯子。” 李星朦胧间手臂刺痛,她睁眼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梁执,另一个是高长廷,高老先生的孙子,高氏集团的大公子。 也是她的仇人。 此时他正关切的望着李星,贵气清新,在李星眼里却是罪孽深重。 “我就说,她能醒。” 又一针刺痛,梁执抬手,手里是一管空掉的注射器,那是李星刺痛的来源。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梁执缓缓打开一旁的箱子,将注射器放入。 他并没有理会李星,而是冲着一旁的高长廷得意着重复。 “我说她会醒。” 李星看向白皙的手臂,那里不只是一个针孔。于此同时她发现身上被换了一套衣服。 她猛地望向面前的两个男人。 他们在等她醒,他们不可能让别的人进来,那帮她换衣服的只能是他们两其中之一。 或者是两个都有。 “肾上腺素和阿托品。”高长廷替梁执回答道。 他的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刚刚死掉爷爷的悲痛。 李星下意识后缩,打量着面前的两人,他们疏离而默契,李星无法推测出他们的关系,是盟友还是敌对。 拉斯维加斯没有真正的敌人,有的只有利益。 但拉斯维加斯永远都有疯子。 “你们要我做什么?” “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是疑问句。 李星抬头正撞上高长廷背后梁执投来的目光,无所顾忌,胸有成竹。 她想起被梁执按在水下前的叮嘱。她望着梁执的眼睛对着高长廷道。 “是陈家的人干的。” 高长廷白皙的俊脸瞬间通红,太阳xue上青筋暴露,温和骤然阴沉,他转身朝着房间门冲去。 “他信了?” 李星没想到她的仇人,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不堪一击。 “为什么不信。” 梁执似笑非笑走向床边坐下,刚刚经历过的死亡血腥和九死一生好像都和他无关,只有在脑袋上横着的纱布,标记事故的痕迹。 “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梁执猛地上前,李星的下巴被他捏住,他在笑,眼神却很认真。 他像端详一个怪物,又像欣赏一个玩具。 房门被高长廷关上后并没有动静,李星不敢动。 她面前的人和她一起经历过生死,也和她一起拥有着秘密可从始至终她只是个被动的,下位者。 下巴的疼痛传来,骨头像是要被捏碎。 梁执的鼻梁顶住她的鼻尖,热气喷在她的唇上,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 “活着。” 李星不敢动,梁执的声音没有停止。 他捏住李星下巴的手松开,手指从下颚顺着脖子缓缓向下,在锁骨间摇摆,顺着睡衣深入乳尖。 一路向下。 空气浮在李星暴露的皮肤上,颤栗如电流飞向全身。 李星抓着被单的手颤抖,她想抱紧梁执这棵大树,但没想过用这种方式。 爱情不属于她的人生,她只想让情欲发散在刀刃上。 梁执不是她计划的刀刃,李星用力推开。 “我的帮忙里没有这个。” 梁执眼神里有转瞬即逝的暗淡,他若无其事地承接着李星的厌恶。 收回手,也收回玩味地笑。 “身材不错,不过如果腰后的文身被高家人看到,你猜你还能活多久。” 李星惊愕,她想过她的衣服可能是梁执,但没想到,梁执会认得那个文身。 “放心,帮你换衣服的只有我一个。”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高长廷正提着黑色行李袋入内。与此同时李星整个人被拉倒躺在回床上。 在下落的时候她知道,不是生就是死。可眼下不同,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件走向。 她今年二十四岁,无感情无男人,却在一天之内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多次零距离。 “就算看到,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低沉地震动喷在李星的耳廓,热气酥麻,梁执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快速将李星的睡衣系上。 这个男人,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说得没错,他给她最大的好处就是活着。 因为,他明明可以杀了她,在1807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