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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动了杀心。过了两个月,就有人告发纪纲谋反,连证据都来不及找,皇上便将他杀了。”“也还真是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敢于挑战朝中jian恶。”“哼!除了周新,解缙也是被他灌醉后拖到雪地里活活冻死的,我虽年纪小,却知道这个世上,只有龙椅上的那个人,才能够让这种人渣,人头落地!”呼延锦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动容,易呈锦在魏府长大,义父是个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人,他本心的善,却仍然那样强烈。易呈锦看到呼延锦的目光,声调不觉也放缓下来,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乐在其中。他们以为,我靠的都是我义父的名头,其实皇上经常直接降旨处罚大臣,在与皇上相关的事上,刑部基本被架空,我义父不过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屠刀。我只能靠我自己。”易呈锦将嘴里嚼着的草梗吐在地上,站起身拍拍身后的草说:“走吧,前面就是吕梁山了。”二人还没上马,忽然看见前面乱哄哄的跑来一群人,从衣服上分辨,是一群连平民都不如的贱民。这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惊慌失措,仿佛后面追着吃人的豺狼。那群流民中,有几个年轻的,远远看见呼延锦两个锦衣青年,就开始叫到:“他们有马,快抢了他们的马!”听见他们的叫声,呼延锦二人都站在原地没动,等着他们上前。果然,四、五个年轻男人朝他们扑过来,呼延锦没等他们走近,抬手就是几块石子飞了出去,五个倒了三个,另外两人朝着易呈锦扑去。易呈锦一脚踹翻了一个,剑则架到了另一个的脖子上:“说,你们是什么人?是谁在追你们?”那人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原是吕梁的佃户,可我们原先租种农民的地,全都被当地的官爷收了……我们没有地种都会饿死,这才到县衙去讨说法……谁知,来了一群乞丐,在我们中间故意闹事,惹得官府派兵对我们追杀……”“乞丐?乞丐也是贱民,他们为什么要帮收地的官爷?”呼延锦一听就知道是有人让乞丐去捣乱,目的就是找借口杀了这些找事的佃户。“二位爷,这我们怎会知晓,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小人是个屁,放了我们吧……”易呈锦撤了剑,那几个佃户赶紧跑了。“在扬州,是北丐帮替我们找到的陈璇,想不到北丐帮还有这样的败类!”易呈锦愤愤的说。他认为这都过了黄河,应该是北丐帮的地盘。呼延锦却摇摇头说:“未必是北丐帮,扬州城里会出现北丐帮,难道吕梁城里就不能有南丐帮?花荞当时就是在一群南花子手里,救了个北花子。”太祖出身贫寒,做了皇帝之后,对大明的乞丐也很包容,丐帮也一直帮助朝廷管理流民。可到了永乐帝,他自己得位不正,便不愿意与身为贱民的乞丐有什么交集。失控的丐帮渐渐分为南丐帮和北丐帮,行事也大相径庭。两人等了一会,并没有看见追来的人,便骑马向着吕梁县跑去。第66章聊闲话吕梁有王法呼、易二人快马进了吕梁城。城里冷冷清清的,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恹恹的,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样子。像呼延锦、易呈锦这样的锦衣青年,似乎和这灰蓬蓬的街道格格不入。一家食寮的掌柜,正端着一盆水出来,“哗啦”一下倒在路边,抬头看见两位公子哥,连忙笑眯眯的招呼到:“二位爷!要吃点什么?里边坐,茶水点心也有。”现在才是下午,还没到晚膳时候,但呼延锦还是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这间食寮。“二位爷,是堂食还是包间……包间里有唱小曲的。”“堂食。今年的春茶有吗?先上一壶茶。”“得嘞!”“掌柜的,怎么吕梁街上如此冷清?”呼延锦趁掌柜的亲自过来倒茶,随口问道。“唉!我们也不想啊。前段时间徐州雷知府的小舅子过来收地,吕梁山以东的几个县城,地都归了他家,那些小农民没了地,还不成了流民?搬的搬、走的走,吕梁自然少了不少人家。人少了,我们生意也难做啦。”掌柜倒好了茶,刚要走,易呈锦叫住了他:“掌柜的,你生意不忙,就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再把你们的雉羹上两碗,蜜三刀也上一份。”“哎呀,这位爷一看就是会吃的,我们吕梁的雉羹最地道,大骨、蹄膀、鳝鱼丝、母鸡熬制十二个时辰,加入胡椒、姜、鸡蛋花……会吃的都知道,雉羹卖相不好,但绝对强身健体、增进食欲!”掌柜边说边坐下来,对着伙房喊:“两碗雉羹,加胡椒!蜜三刀!”“怎么,辣汤还有不加胡椒的?”易呈锦好奇问道。“唉!都怪这吕梁山,这山是南北走向,跟黄河一个对切。平时还好,一到黄河涨水,东麓的几个村庄随时被淹,这几年也是怪了,年年泡水,哪有什么收成?胡椒贵,一般人吃不起,就多放干姜。您二位是有钱人,自然要吃正宗的。”掌柜笑嘻嘻的说到。“我们在城外,看见惊慌失措跑出去不少农户,不知是什么原因?”呼延锦问道。“刚才说了,雷知府的小舅子来吕梁收地,用很低的价格收,逼着农民卖地,不卖就是地痞流氓天天缠着。这还不算,卖地得的不是银子,而是他王家多年的陈米!一亩地换一袋发霉的陈米,和抢有什么区别?收了地,立马就要提高佃户的地租,你说让人怎么活?大家一合计,到县衙去告状,希望县太爷出来调解,给加点地价,银子结算,减点地租,保持原样。可在县衙门口坐一天,县太爷还没见着,一帮被收买的花子,跑进去砸了县衙。”掌柜给二位续上水,小声道:“砸县衙就是犯上、藐视朝廷,这可是杀头的罪,花子们砸完跑了,倒霉的就是敢去告状的农民和佃户。”“哼!这吕梁城就没王法了?”易呈锦冷哼道。“有啊!有王法有王法,还特别真实。您二位不知,雷知府的小舅子姓王,单名一个法字,嘿!他可不就是吕梁城的‘王法’?”真是猜到了开头,猜不到结尾,呼延锦一口茶喷出来,都被气笑了。“好,喝了汤,我们就去会会这位王法!”“他平时住徐州府,若是到吕梁,也是住县衙,县太爷和他穿一条裤子,是个蹭汤喝的。”掌柜的看看他们,又扭捏交代道:“二位爷可千万别卖了小人,您二位吵一架拍马走了,小人还要留在吕梁养家糊口呢。”“要我们不说也行,你要如此这般……”呼延锦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掌柜连连点头。两人喝了汤,这辣汤分量足,喝完汤冒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