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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蒙逊】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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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岁的生辰过后,陆逊很难不注意到耳边的杂音如何多起来。他在前两年回绝了太多通过说媒或主动出击来到他面前的姑娘们,导致他现在的名号在相亲市场大打折扣,如今更是已然被贬入大龄青年一列,所受非议俨然有远超过前几年所收到的夸赞之势。

    他对此相当冷静。早在认清自己与常人不同的心时,他就决意将世俗必走的那条路深深掩埋,因此也对各色的流言蜚语早有准备。有说他早已心有所属的,有说他某些方面有难言之隐的,闲得出屁的江东人民格外热衷于编排自己年少有成的将领,陆逊为此处罚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结果除了罚款给周瑜多买了几把琴,也只是让这些故事更加完善且隐秘罢了。

    “你又准备拖到多久?”鲁肃有些忧心忡忡。陆逊近来其实颇有些敬佩他,因为众所周知不停相亲且不停失败的缘故,关于鲁肃的谣言竟是他们这几人中最少的。更多的关系网,更少的舆论危机,如果不是好友每次表现出的沮丧都无比真实,他甚至会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鲁肃的精心设计。

    “不是拖,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也谈不上什么拖延。”

    鲁肃便实在忍不住叹气。他对朋友在感情上的回避早就有所察觉,事到如今,两个聪明人不过是维持着默契没有把话挑明,但也知道和那个被视作禁忌的话题离不了干系。鲁肃不是什么死板的人,虽然日后同看后代在院中骑竹马的愿望大概率不能实现,他也仍然希望朋友幸福。从某种程度上说,也许他看得比陆逊还要更清楚些。

    “那子明呢,他又为何也迟迟不解决终身大事?”

    陆逊的身子几不可闻地僵硬起来。他语气生硬,“他自己的事,我如何知道!……反正左右不过两年,肯定就要解决的,这几年他jiejie也没少cao心。”

    鲁肃抿了口茶才又艰难开口。“你可想好了,这不是结不结婚的问题。……哪怕是绩儿,有了家室也会不一样,再如现在这般待你就难了。”

    陆逊默然。他又如何不懂呢。人一旦成家,自然便有了联系更为紧密的归处,他会成为所有人的外人。还有那个人的外人。

    ……哈。

    他努力将翻涌上来的情绪再次压进心里。鲁肃仍在絮絮念叨着。“总不能真一个人过一辈子吧,到底找个伴也好啊,你就没有问过子…他吗?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也只有他能和你走得那么近了。”

    “……就是因为太久了,我太累了。子敬。”他终于还是直面了这个不可能逃避的话题。腊月的空气冻得人喉腔都有些麻木,他看着院中的枯树,只觉得胸口也一片死寂。“我在拖累谁呢。他那个样子,怎么会和我一样。就算我不催,我不问,他也会找到适合他的姑娘,然后离开的。这很正常,不正常的只是我。”

    鲁肃张了张口,纵然是他也不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和人同吃同住两三年的经历,也从未对挚友产生友情以外的情愫。他能做的只是生硬地提起别的小事,希望至少冲淡友人这一刻涌来的浓重茫然和失落。

    “对了,你最近还是多注意旧书市场之类的地方吧,关于你为什么不婚的谣言,都成册流传开了。”

    ***

    然而谣言拖着拖着却还是和事实已有了八九分的相近。譬如陆文秘不近女色是因为喜好男风,再譬如其实陆文秘心中也已经有人,发展到最后连那人的资料都被编得栩栩如生。是陆文秘幼时在吴郡的白月光,如今两人终于又得以见面,只是碍于世俗仍不能见光,所以陆文秘只能拒绝婚姻以明志。

    听到最后时陆逊险些被茶水呛死。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见过什么来自家乡的友人,唯一可能的是一位母亲娘家来的远亲,他帮忙接待了半天不到便把人又送走。只能说群众的想象力实在是无限大,但话又说回来,被知道了也好,倒是能给他省些应付媒人的活。谣言真真假假,被当事人默许着放任,终究到了和书最沾不上边的那位都知晓的地步。于是南边的战事刚结束,陆逊的书房便迎来了一位火急火燎的访客。

    摇曳的烛火险些被这股来自门外的劲风扑灭,陆逊下意识伸手在烛芯前挡了一下,而后才拢起袖子放好未干的笔,抬头略带责备地去看那闯入者。

    孙坚死后各处势力都不平稳,孙策一回来就带着吕蒙到处平叛,两人近两年留守大本营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如今再见到这张熟悉的脸,陆逊竟有些恍然,他下意识起身,旋即意识到什么,又止了脚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留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社交程度。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差人说一声?”

    “要啥通报啊,我不是还住这儿吗!怎么这么客气!”

    然而吕蒙却半点没品味出这距离到底代表了什么,三步作两步便轻易跨了过去,径直堵到了陆逊面前。陆逊赶紧后退两步,这次吕蒙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两人面面相觑,竟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吕蒙一愣,“什么?我……”

    “是真的。所以你的东西我也收拾好了,再借住也确实不利于你的名声,我明白。”

    “啥啊,不是,为啥就不要我了?你真谈啦?!”

    吕蒙也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嗡鸣。他还在军里时就听得一些押送粮草的兵士谈论城里新闻,那时陆逊的名字时不时飘出,他只当是误传,并不放在心上。可越近城,陆文秘和白月光的故事便传得越广,他心里打鼓,脑子一片空白地闯进来,但直到此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着急。“我就是想…我就是奇怪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怎么,是弟妹不让?”

    陆逊一顿,竟有些要为他无比自然脱口而出的这一声弟妹发怒了。吕蒙见他面色突然难看,还以为是自己又哪里冒犯到了他,险些将头发都抓散。“啊?还没进展到能叫弟妹的程度吗?还是我说错了,她没那么小心眼?……哎哟,你知道我就是开玩笑嘛!别生气别生气!”

    他便习惯性伸长胳膊想如往日般搂住好友肩膀,也一如既往地被陆逊伸手格开。后者的面色更沉,“不是女人。”

    吕蒙还在呼呼运转的脑子便突然卡了壳。他瞪圆了眼睛,试图在陆逊脸上找出这句话有第二种解答的可能。“什么不、不是女人,啥——??”

    陆逊没让他再有思考的空间,明白无误地直接展示了答案。“我喜欢的是男人。够明白吗?所以你最好别住在我这了,对你也影响不好。先前我就想同你说,但你总停不了几日就走,才拖到现在。……还愣着做什么,你的行李就在客房。”

    他向门口走了两步,臂膀却突然一阵钝痛,低头一看竟是吕蒙钳住了他。男人从未有过的面色苍白,手下也没了轻重,陆逊只觉得皮rou都快被他攥出淤青。“你喜欢男人?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当真有恋人了?”

    陆逊没再回答,皱着眉想抽出手臂,却被对方攥得更紧。吕蒙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手使了狠劲扯着不让他离开。陆逊实在没法,只能答他。“以前也没想过,只是后来被催得紧了,才发现我心另有所属。……够了,吕蒙,如今此事已传遍江东,你在我这里借住太久,还是快点离开,才好撇清关系,不至于耽误自己。”

    吕蒙这时才终于从过于巨大的信息量中醒来。那双清澈的蓝色瞳仁死死盯住了眼前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那既然可以是男人,为什么不是我?!”

    陆逊被他惊得想要后退,却忘了手臂还被扯住,险些踉跄着摔倒。他几乎是恼怒了。“别胡说八道!你以为我在说什么?——你是要娶妻生子,建立新家庭的。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我和你相识至今,三年同吃同住,怎么如今突然蹦出来个我不认识的人就能做你的恋人,我反倒成了那个被踢出去的——你到底是怕影响我,还是影响他?!”

    吕蒙鲜少这么失态地吼叫,陆逊这时才意识到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关键问题。“什么恋人?——没有这回事!那不过是谣言,你怎么偏偏听了这个——”

    吕蒙此时却已听不进任何话,仍沉浸在愤怒中不能自拔。“凭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你就觉得我不可能?!”

    于是怒火蔓延开去,往日教吕蒙读书时总不被听进去的那股熟悉的愤怒又一次燃起,陆逊也难以自抑地拔高嗓音。“因为我只会对男人有感觉!可以了吗!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没顾忌地和人蹭来贴去,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只和男人接吻,和男人zuoai!你能想象这些吗?!没有正常男人会对这些感兴趣,这本就不是你会知道的——”

    他吼得喘不过气,眼前尚在一阵阵发黑,就感到面颊突然被掐住,唇被一块guntang的柔软狠狠碾过,力气之大,几乎连牙齿都隔着肌肤磕碰到一起,浓重的血腥味升起来,他头晕目眩,只感觉唇上一阵疼痛,这根本不算一个亲吻,倒更像一场野兽的撕咬。吕蒙毫不留情地对着那柔软厚实的唇瓣啃咬吮吸,每一滴渗出的血珠都未曾放过。陆逊恼羞至极,手下也不留力气,几乎是狠砸着吕蒙后背,锤得他胸腔都发出砰砰的闷响,才叫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唇。

    紧箍着他的手终于松开,陆逊大脑一片空白,后退几步,哐当一声将桌上的物品撞得四散落地也没知晓。他只觉唇上guntang肿胀,几乎失了知觉。始作俑者却似乎对这场荒唐行径颇为满意,炫耀似的凑上前来。“怎么样,不过是亲嘴而已,我也能做到!就别考虑别人了——”

    “荒唐!!滚……你给我滚出去!”

    大抵是根本没想过陆逊口中也会冒出如此粗鲁的斥责,吕蒙呆愣在原地,这时才注意到面前人已眼圈泛红,金色瞳仁中已氲上了一层雾气。陆逊失态地抓起砚台砸在他脚边,砰的一声墨汁四溅,两人衣物的下摆都被染上一层乌黑。他语无伦次,几乎要被胸口那愈发沉重的一口气噎死过去。

    “你能不能哪怕一次,一次认真听我的话?我的痛苦在你看来就是这么没所谓,是能拿你自己来开玩笑的吗?!……出去,出去!就当无事发生,你今天从未来过!”

    他没注意到自己连嘶吼都逐渐变得无力,巨大的悲痛翻涌上来,迅速令他眼前都模糊一片,直到手背一片guntang,陆逊才意识到自己在哭泣。他胡乱想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却发现沉寂已久的痛苦一旦开闸便难以再堵上,被刻意压下和忽视的质疑与寂寞在此刻也突然爆发,他险些要嚎啕了。

    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并没有挪动半步。吕蒙伸出手,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发颤,他们在此刻似乎共享了某种痛苦,痛苦的来源却又并不相同。他大步上前,几乎是强硬地掐住陆逊的手腕,叫他动手的意图也施展不开。

    “无事发生?什么无事发生!你要把这当作无事发生,还是这个?!”

    陆逊难以置信地听见一声刺耳的布料开裂声,——吕蒙竟直接撕开了他的下袍,一把扯下了他的亵裤,他下意识一脚踹在吕蒙大腿,他本就力气不小,这一下足让吕蒙也痛得一声低呼,却没让他止住手上的动作。“你凭什么觉得我在开玩笑,我对你感兴趣不行吗?!不就是根谁都有的jiba吗,你就觉得不会被接受,连我都不愿意相信?!”

    也许是因为这段话过于惊世骇俗,也许是因为命根子确实被对方抓在了手中,陆逊僵硬在原地,连泪都忘了落。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吕蒙干脆一把将他推坐上了案几,掐着对方的腿根,硬是叫那东西彻底暴露出来,在他手里无助地颤动着被抚摸撸动。陆逊二十来年的岁月里甚至连自慰都严格限制,更不提这般示于人前,被人握在掌心磨蹭,敏感的柱身被撸动着,很快便半硬起来。陆逊为这不争气的生理反应羞耻得几乎想死去,正要挣开吕蒙的手,却见他一低头,径直将他的yinjing含进了口腔。

    陆逊吓得愣住了。他甚至顾不及自己现在是以如何荒唐的姿势敞开在案几上,只拼命去推吕蒙的肩,想叫他停下这一切,却绝望地感到那一阵湿热更紧密地裹上来。吕蒙全然不善于此道,牙齿还时不时刮过他的柱身,痛得他紧紧弓起身子,但偏偏又在这痛楚中诡异地觉出一丝快感,连拽着吕蒙发辫的手都不由脱了力。吕蒙也觉出口中之物愈发硬挺的变化,更卖力地在口中舔弄。粗糙舌苔有意无意从最敏感的柱头刮过,陆逊颤抖着,终于经不住那舌在孔洞处打转,惊叫着尽数泄在了他口中。他立即掰着吕蒙的脸想叫他快些吐出来,却没想到后者喉结一动,竟是将他射出的那些东西全数咽了下去。

    事态发展到如此荒谬的地步,实在连陆逊也大脑空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红着眼圈扭开头,死活不肯再看吕蒙一眼。然而始作俑者却神色如常地抹了把唇,掰着他要他直视自己。“不过如此而已,有什么难的。男人的东西也好,女人的东西也罢,你长着什么,我就伺候什么,这不就得了。”

    见陆逊不吭声,他不知羞地将手又探进对方衣底。陆逊一颤,终于想起拦他,却没料到吕蒙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也牵向自己腿间。陆逊被那发硬的一大团东西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却见吕蒙满脸理所当然。“我又不是木头,当然有反应。你不帮帮我吗?”

    他早在说话时便自己解了裤子,那硬挺的一根直愣愣地跳出来,陆逊被吓了一跳。吕蒙却不甚在意,掐着陆逊的腿,强行将两根阳物贴到了一起。陆逊的那玩意其实已不算小,只是奈何吕蒙那根简直不似人身上的物件,倒更像什么大型动物的。他甚至主动牵了陆逊的手,叫他去摸这两根东西。他低头看,只见那粗硬的蠢物贴着他自己秀气笔直的东西,他单手甚至无法拢住那其中之一,只是被吕蒙带着缓慢地揉搓。视觉冲击甚至一度超过了身体的感知,他不由难堪地闭了眼,身下的感觉却更敏感而突出。一股又一股细微却强烈的快感如浪潮般翻涌着奔向出口,他终于是没忍住,今夜第二次xiele身。

    吕蒙也低着头,过往种种于心底叫嚣的隐秘冲动终于在此刻昭然若揭,原来他想要的从不是那般遥远克制的距离感,而是实实在在的肌肤之亲。陆逊的手仍在面前yinjing上机械地活动着,纤瘦的手指冰凉,终于叫吕蒙的那根东西也不耐地跳动起来,乳白的液体喷射而出,竟落了他的衣襟甚至面颊都是。

    陆逊呆滞地抹着面颊,盯着指尖的浊液发愣。“你……”

    吕蒙耐心地等,等他幡然醒悟。陆逊却默然合了衣摆,“到此为止吧。可以了,你实在不必这么勉强自己。难为你了,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吕蒙只觉得脑内嗡的一声响。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裂,他双目赤红,几乎将牙都咬碎。“你到底以为我是在干什么?!骗你?安慰你?我他妈就是对你有意思!你还要我怎么表示?!”

    陆逊低着头,发丝散乱着挡住他的面庞,叫人看不清表情,声音却冷静到残忍。“别昏头了,子明。我知道你对我情谊深厚,不愿与我有隔阂。今夜或许只是你得知消息太过震惊,才一时冲动。是我不对,先前也应当和你通气。……我们都冷静一下。吕蒙!!”

    那大型犬却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将他按在案几,不管不顾地啃咬,陆逊惊恐地扯着他的发想叫他停下,却被制住手臂,连双腿也被卡住,动弹不得。青年将士战场学来的那套擒拿如今竟全用在他身上,陆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层层剥开,在明亮的月光下被展露无遗。先是脖颈,继而是护颈下露出的那一小块瓷白肌肤,然后是锁骨、胸脯——陆逊惊恐地扯着他的发,却只换来愈发激烈的啃咬,从未示于人前的身子被guntang的吻细密地碾过,陆逊四肢发软,连呵斥都断断续续。吕蒙的啃咬没有章法,只是恨不能将所有触到的地方都留下痕迹,身下人也终于放弃了激烈的挣扎,如垂死的兽般安静着,只有被吮吸得狠了,才显出微弱的颤动。

    这诡异的寂静行进半晌,终于还是在那粗糙的指腹擦过某道xue口时被清脆地打破。陆逊惊恐地挣扎出手臂,下了死劲推开覆在身上的那结实胸膛,吕蒙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手下却还揽着他的腰,反倒叫两人从案几一齐滚落到地下。他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翻身重又压制住陆逊,月光在云层后隐现,他这时才看清陆逊已满面泪痕。被愤怒和不甘蒙蔽的心立即在此刻动摇崩塌,他下意识松了那已被攥出红痕的手腕,陆逊却也没再反抗,只眼神空洞地撇向一边。吕蒙只觉四肢冰凉,觉得胸腔中某个地方仿佛被捏成一团,叫他喘不过气来。

    “真的是只有我不可以吗?你就这样厌恶我,哪怕对男人有感觉…也不肯与我一起?伯言……陆逊,你对我直说,如果当真如此,今晚都是我不对。我从此再也不给你添麻烦,立刻就走。”

    陆逊缓缓看向他,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我只是不想…你为我勉强自己,这本就有悖常理,我一人承担就够了,怎么能把你也牵扯进来,叫你也因为我…离经叛道,我不想连你也失去,子明,你可以拥有更完整,更正常的生活,没必要在我这里白白耗费心力。”

    吕蒙怔了半晌,旋即一拳锤在两人身侧,砰的一声,震得地面都嗡嗡作响。他又气又笑,恼火与喜悦怪异地夹杂,脑子却从未有过的清明。“我要说多少遍,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你说我听不进你的话,你又怎么从不听听我的?我就是心悦你,也想亲你,想摸你,如果真有什么狗屁常理,那也让它滚!我要的生活就得有你在,谁拦着都不行,你也一样!”

    胸口的火山终于汹涌地喷发而出,陆逊颤抖着抬手想试试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却被吕蒙一把抓住手掌,贴在自己guntang的面颊上。“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在勉强?我是巴不得,恨不得这样,只是我原先还不知道,现在是晓得了。你要是早跟我说,那事儿早就结了,我俩也不用受这么久的苦。”

    陆逊被他说得又满脸飞红,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扯着仅剩的几片衣物遮挡着想结束这荒唐的场面,却被吕蒙揽了腰身,手又不安分地往下摸,哪怕被拍开也死皮赖脸地将手收紧,“你不是说了喜欢就是想zuoai,你不信我,还不让我多证明?——伯言,你还没说喜欢我呢,你又要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话说得委屈,手却一点没安分,陆逊本已直了腰,却被他按在原地,被那带着粗糙茧子的手一路顺着腰际往下,抚得他浑身颤抖,直到柔软的臀rou被他包裹在掌心,重重揉捏着,他才终于忍不住一声低低的喘息声,却又被舔弄着耳垂,逼问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我怎么没说,若不是因为你,我也发现不了……哈…子明…子明……唔唔!”

    他为着突然侵入的异物感猛烈挣扎起来,吕蒙却早料到他的反应,先一步掐住他的腰胯,堵着他的唇舌,叫他连惊呼都发不出声。那手指沾着他不愿细想的液体,硬是拓开他的xue口,向内按压摸索,陆逊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恼火地掐着吕蒙肩膀叫他马上停下,男人一面如大狗般吻去他眼角泪珠,一面手上只放缓了力度,却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他的yinjing也早不知何时都生机勃勃地又挺立起来,陆逊只感到那一根蹭在自己腿根,灼得人无法忽视,又被他掐着腰身缓慢地晃动,一面是后面手指不断的深入,一面会阴又被磨蹭撞击,连自己的yinjing都被迫在男人形状分明的坚硬腹肌上来回蹭动,陆逊此前在性事方面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连收缴的话本都是面红耳赤地瞥一眼就丢到一边,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刺激。xue道被开拓的不适感也被前端细碎的快感逐渐淹没,他甚至逐渐有些适应其中,再也不躲开吕蒙的亲吻,也学会主动回应,在对方耳边和唇上印下轻轻浅浅的吻。

    吕蒙更加急不可待。下面那根东西本就因着爱人终于坦诚的心意硬得发疼,如今再有本人的推波助澜,便更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管不顾地将硕大的guitou对准那刚拓开的xiaoxue,便一个挺身,狠狠插进。柔嫩的肠rou猝不及防,毫无缝隙地将他层层包裹,吕蒙被这温暖柔软之地吮吸得一声叹息,陆逊却被他捅得倒抽一口气,伏在他肩头直不起腰。后xue被撑开侵占,填得满满当当的感觉实在太过怪异,他下意识吞咽着,夹得吕蒙脑门发紧,揉着他的发叫他放松些。陆逊有些气他如此鲁莽,直起身子想教训他,却发现吕蒙愣愣地瞧他,不由一阵头疼。

    “又发什么呆?”

    吕蒙忍住了没有吭声。陆逊实际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模样,连他与孙策吵得最狠的那次,厅中所有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哪怕额角被划出口子,鲜血顺着眉根向下流,他也仍脊背挺直,表情半分不动,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皱过。但现在,经了那么一番争吵与推搡,眼前人发丝凌乱,眼眶还有未褪去的红,连面颊和鼻尖都还留着guntang的颜色。这张脸从未如现在这般失控而狼狈,又因着不可避免的情欲而染上一层淡淡粉红。吕蒙只觉这样的陆逊要比任何夸赞中的都漂亮百倍,但也知道这话若是说出来,定然要惹得陆逊生气,便胡乱地吻他,身下又缓慢动作着,搅出一声声压抑着的低喘。见那娇嫩的xue口终于勉强适应了他的存在,吕蒙便缓慢抽动着,直到那温暖的甬道中也渗出滑腻的蜜液,叫他的进出更容易。

    “等……子明,慢些,哈啊,慢……”

    头冠在颠簸中掉落,墨蓝发丝散落,弥散出吕蒙最熟悉的那股发间清香。吕蒙埋在他颈间贪婪地嗅闻着,恨不能将对方失神的模样刻进记忆最深处。——可这样温暖的味道,这般柔缓的触碰,他险些就失去了。若是他这次回来得迟些,那些谣言是不是就会成真,抑或是不等他弄明白心意,陆逊就决意将他永远驱逐?恐惧后知后觉地丝丝缠绕上来,化成一股难以自控的怨怼。陆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只觉身下的动作突然加大,吕蒙也突然松了搂在他腰际的手,将他压在地上,掰着双腿大力cao干起来。囊袋拍击着臀rou,啪啪的皮rou拍溅声在安静的书房回荡,陆逊失了重心,慌乱去抓吕蒙手臂,“你又发什么疯!别……啊啊!”

    那粗硬的蠢物终于刮过一处极不明显的微弱凸起,陆逊只觉一阵令人想要尖叫的痒意和诡异的尿意顺着腹内一路窜上后脑,激得他失控地哭叫出声,下意识挺立胸脯,连舌尖都忘了收起,呆呆地张口垂在齿外。吕蒙却不再动,大手绕着他的乳粒打转,语气满是不甘。

    “如果我今天没同你说清,你难道真的准备去找个陌生男人,让他同你做这一切?”

    陆逊脑中一片空白,刚刚一瞬间的快感几乎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吕蒙却按着他的腰胯,强行阻止了他本能的抽动。“没有……本来就只有你,如果你走了,我就独身一辈子,也没什么——嗯啊!”

    吕蒙抽出已湿淋淋的那硕大的孽根,将人囫囵翻个,对着刚刚那一处便狠命戳了进去,也不似刚才那般紧着抽插,单对着那点碾动,陆逊被捅得两眼翻白,小腹抽搐,只觉得下身一紧,竟就这样射了出来。他失了力气,上身几乎是贴在地面,发丝间形状分明的肩胛骨若隐若现,看得吕蒙喉结滚动,俯身压着他,在那光洁后背也印上星星点点的吻。

    “那不许再让他们传你同别人的谣,明天我就同你一起去抓人。伯言,伯言,我要和你一起相伴到老的,你赶我也赶不走——”

    话语带着温热的气息溜进耳朵,陆逊只觉得胸腔中都膨胀出一朵松软的云,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定袭来,他竟光是因了这句话便感到一阵小腹一阵酥麻。吕蒙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出那温暖甬道中蓦然涌出一股温暖的液体,浇落在他男根上,害他又硬了几分。吕蒙惊异地凑到爱人耳边,问他怎么还会喷水,被陆逊恨得直想拍开他粘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吕蒙这时脑子倒转得快,伏在他耳边,又一遍遍讲着乱七八糟的情话,直讲得爱人耳廓发烫,浑身瘫软,身体也愈发敞开着,迎接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那叫人害臊的声响中夹着细微的液体拍溅声也如海浪般溢满整个房间,将两人彻底淹没其中。

    明月仍在窗外高悬,陆逊被熟悉的有力臂膀环绕,只觉得一切都荒谬而梦幻。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离别,却从未想过他们潜藏许久的爱会在此刻,以最原始的方式被承认和回应。恍惚间他竟有一瞬以为,这也是夜最深处时那些见不得人的梦境之一,待他醒来便仍要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但旋即guntang的吻落下,灼得他再也无法怀疑,梦境倏然破碎,留给他的现实却比梦更诱人。

    直至两人气喘吁吁,终于以一地狼藉结束了这荒唐的夜晚,吕蒙仍抱着他不肯撒手,犹犹豫豫地提起仿佛已发生在数个世纪前的亲吻。“刚才,我第一次亲你,你有感觉吗,那可是我第一次亲嘴!”

    陆逊言简意赅,实在不想再搭理他。“……疼。”

    他的唇确实还肿胀着,带着不正常的艳红色。吕蒙无比小心地用指腹擦过这刚被好一番折磨的唇瓣,迟来的痛觉终于泛上来,陆逊疼得皱起眉。吕蒙思索片刻,干脆捧着他的脑袋,又一次印上那片唇。只不过这次的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叶片轻轻拂过,带着痒意与温暖。陆逊被他挠得心头发软,竟又有些眼圈发涩,于是等他好不容易压回想要再次哭泣的冲动,再睁眼时,发现对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俨然一副求表扬的模样。陆逊一时噎住,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还行。”

    然而这话对吕蒙却是完全足够了。男人伸手捞过他,欣喜地将他紧紧拥在怀里,陆逊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更紧地抱住。熟悉的气息终于又一次将他包围,只是这次他终于可以不再退后。吕蒙还在蹭着他的发顶,心满意足地嘟嘟囔囔。“这下你可不能把我再推开了。以后你还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再不许找别人——”

    陆逊哭笑不得,却被这透着傻气与信心的熟悉笑容,和过去无数次一样,直直撞进心里。分明屋内只有微弱的月光,这笑容却明亮无比,叫他的心也跟着一起亮起来。过了半晌,他才应出一声。

    “嗯。绝不会了。——此事从此作真,再不算谣言。”

    弄假成真,到此为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