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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字都答不出来。——她只仓促地别过脸去,躲过了东宫太子灼灼逼人的视线。五皇子顿觉心头郁气霎时一消,总算是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了一回。“您看您,”五皇子摇了摇头,暗含恶意地挖苦东宫太子道,“当着人的面问人家把不把你当哥哥的……您是东宫太子,谁还敢当着您的面说出个‘不’字么?”“我就不一样了,”五皇子微微笑着,怡然自得道,“我从来不去逼问昭乐这种没有意义的废话。”“昭乐九年没长在我身边,自重逢以来,我只会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反问自己,做没做到一个兄长应尽的责任。”“太子您觉得,”五皇子笑着反问东宫太子道,“臣弟说的有没有道理?”——问问问,问你个锤子!你裴无晏算是哪门子的便宜哥哥?你诱拐我年幼无知的meimei跟你背着人做下那等违逆人伦纲常的丑事来,还好意思以兄长来自居?还问她把你当哥哥了没,你倒是把她当meimei啊!五皇子想想心里就恨得不行。跟着东宫太子从明德殿里刚刚出来的几位朝臣听得都是面色古怪,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都没看到了。——真是一点也不想掺和他们这些皇室子嗣之间幽微难言的兄妹感情争夺大战。东宫太子微微撩起眼皮,总算是自兄妹俩出现以来,第一次把视线真正放到了五皇子身上。那眼神微微发冷,其中寒意,令人不寒而栗。却直接给五皇子看笑了,甚至还非常自觉地挺了挺脊背,大大方方任东宫太子看去。——他才不怕裴无晏真的敢对他做些什么。五皇子太清楚自己meimei的脾气了,如果太子真的敢对自己下手,五皇子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赌上这条命,这两个人之间也彻底完了。——真正让五皇子焦灼不耐的,反而是东宫太子先前一直按兵不动、只将他视之为无物的冷淡态度。人心总是怜悯弱者的,女人更尤其是……五皇子可不想留给对方太多卖惨的好机会。“殿下,”户部尚书梅叙轻咳了两声,他是后面这群臣子里资历最深、也个人最看好喜欢五皇子的那个,见得当下气氛僵凝不通,犹豫了一下,主动站出来开口圆场,小意提醒东宫太子道,“兵部那边在等着了……”东宫太子微微蹙了蹙眉。裴其姝从梅叙这简单几个字的不安语调中嗅到了几分不详气息,猛地抬眼看了过去。却是与东宫太子恰恰瞧了个正着。“五弟也一起来吧,”东宫太子面无表情地直白解释道,“北狄不定,出了个喀卡其刻,已经统一北部草原十三族里面的九大支……保守来看,五年之内,两边迟早会有一战。”“父皇有意先发制人,抢先对北部动兵了。”裴其姝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对北之战……裴其姝当然不会忘,越启就是死在那一战里的。而在原作中,这一战,大庄最后是打输了的那方。还输得特别惨。割地赔款岁贡……裴其姝想想心里就怄得慌。最后的败局,在史书上,还是由已经全部战死沙场的的越家一系全部给背了黑锅。这场战争,在原作里只是前情设定一样的背景板存在,因为对北之战就就发生在女主郑惜刚刚重生后不久,而女主郑惜前后两辈子里的那时候,都正忙着与郑国公府内的假千金郑绮互相斗法呢。而裴其姝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原作中后面明确指出过:对北之战越氏一脉男丁的全军覆没,是后面导致真宗皇帝在无人可用之下,重新起用了楚襄侯府陆家一脉的直接、重要原因。也就是对北之战的败局之后,从此,大庄再无虎威军越氏之名。而楚襄侯府却是蒸蒸日上、日益炙手可热,最后都到得让第一世的女主郑惜宁可弃了皇帝给赐下的她与男主七皇子的婚事,也要汲汲营营,嫁给楚襄侯府嫡长子陆恺武的地步。当然,那陆恺武小时候都能为了荣华权势斗胆谋划想去调戏昭乐公主裴其姝,如此恶劣德行,后面女主郑惜嫁给了他,自然也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一生悲苦,在七皇子登基那日,不平不忿,气急攻心,吐血而亡了。是而,裴其姝想到这里,不待五皇子开口,当即表示:“哥,你过去一起听听吧,这是正事!”“正事也不急于我送你这几步路的,”五皇子惊觉自己失策了,有种莫名被人拿着大义抢占先机的不爽感,低低嘟囔着冲裴其姝小声抱怨道,“再者,正事也不见他方才有多着急啊……”——要不是由东宫太子扯着拦着,五皇子早送裴其姝到宫门前了。刚才拉着人不让走叭叭叭扯废话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北边有乱、兵部正等着着急呢?他这倒可真是“按需着急”了,五皇子不无鄙夷地微微冷笑着想道。“是就这几步路,所以我可以自己走!”裴其姝心里本就烦躁,再经东宫太子适才提醒,蓦然想起了近在眼前、迫在眉睫的对北之战,一时更是心神不定,慌乱踌躇,只不耐地直接扬声喊道,“左静然!”一直默默隐在后面当透明人的左静然连忙躬身应道:“臣在。”裴其姝对他使了眼色,简洁道:“我们走。”这下五皇子反倒不好说什么了,眼睁睁地看着裴其姝与左静然辞别众人后离去,便也转身跟着东宫太子一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半路上,还不忘微微笑着主动与东宫太子假惺惺地感慨道:“也是,他们两个小夫妻,新婚里蜜里调油的,肯定不喜欢老有外人跟着……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太没有眼色了。”东宫太子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唇角紧绷,不发一语。梅叙硬着头皮尴尬地呵呵笑着打圆场道:“两位殿下都很疼爱公主殿下啊……”“倒也不全是,我那主要不是疼她,我是怕她,”五皇子非常做作地用一种保证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调,与梅叙“窃窃私语”着说小话道,“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