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
染着红色蔻丹的指挑开玉瓶的瓶塞,瓶身倾斜,碧绿色的液体倾泻而下,浇灌在了西龄树灰黑色的树根之上。那略显粘稠的液体沾附在树根表皮,在缓慢滑落的同时,像是被缓慢吸收了一般,渐渐渗入树体之中。尚未滴入土壤,便已然消失不见。西龄树林之中起了风,树影在月下摇曳,像是活过来,挣扎生长的扭曲人影,rou眼可见地寸寸拔高,妖异非常。……“成了!”齐珩在登闻阁的顶层,远眺皇家西苑的方向。连绵的西龄山脉之中,十年树龄、晋级只好走能结出蓝果的西龄树本就是其中最扎眼的存在。树高二十丈有余,高出其他西龄树一大截。眼下那树又升了,几乎高耸入云。齐珩激动地握拳,“若是此树再次晋级,我母后突破帝君境便指日可待了!”帝后一党的药师们纷纷喜气洋洋地附和,“恭喜帝后,恭喜殿下。”白季登高,看着远方连绵的山林,表情漠然,乃至隐约忧虑。眼见那树寸寸拔高,眼皮突然不受控地跳了一下。地面之上,其树生长尚且如此之快,地面之下的根系,又该延伸到了何处?这一想法刚在脑子里头成形,大地猛然颤了一下。紧接着地动山摇,四下里各处传来惊恐的尖叫声。白季扶住栏杆稳住身形,他身在高处,视野开阔,亲眼所见皇室西苑连绵的山体震裂开了一道口,似有冲天的灵气喷涌自地底溢出。此后,不仅是那株受了“养分”的西龄树,整片连绵的西龄树林都像是尝到了雨露的幼苗,开始疯长。地颤愈发地剧烈,短短几息的时间之内,北方的平民居房开始成片成片地倒塌。白季心里咯噔一声,看向那冲天的灵气泉。这是,龙脉出事了?……地震刚起,温竹便睁开了眼。鹿见溪豁然坐起了身,头发散乱,茫茫然问:“出什么事了?”温竹放出神识感知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没什么大事。”一手勾回鹿见溪,嗓音平静,带着一丝懒散:“jiejie睡吧,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鹿见溪刚被惊醒,脑子里还晕乎着:“当真?”温竹顺了顺她的头发,指尖揉着她的耳垂,低声轻笑:“恩,地震而已。”“你看,这不就停了吗?”……地震果然很快平息了,也不再有余震。鹿见溪刚和苟不下去的系统解除了绑定,魂灵虚弱,眼皮都要睁不开。加上温竹在身边守着,天塌下来也不怕,很快重新陷入了梦境。温竹单手抱着她,等她陷入沉睡方闭上眼,分出一部分神识,沉入地低。挣扎着蜷缩成一团的龙脉本源宛如炙热的太阳,被一道刚加上去的结界护在里头。龙脉周遭,积压的土层之内,全是西龄树盘根错节的树根,像是一张张贪得无厌又锋利血腥的嘴,涌动着,想要在龙脉身上啃上一口。温竹抬袖,荧白的灵气犹如光点扩散开来,融入土壤之中。甫一触到灵气,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树根迅速萎靡,眨眼之间枯败腐朽。且那灰败腐朽的“病症”会传染,悄无声息顺着树根从地底迅速往上蔓延开来…………皇城地动,千年难得一见,平民死伤无数,损失惨重。然而更加让皇室震怒疯狂的是,西苑的西龄树林,一夜之间,枯败尽损!鹿见溪翌日清晨从来传她前往皇宫的使者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大为震惊。等人走后,温竹方悄悄附耳过来,同她解释了前因后果。“有人研制出了催生西龄树的药剂,致使昨夜西龄树突然猛涨,过渡消耗龙脉灵气从而引发地动。我昨夜分神护住了龙脉,平息地动之后又怕他们故技重施,再次催生西龄树,方一不做二不休,毁掉了那片西龄树林。”谨慎解释,“龙脉本源的灵气若是被吸食殆尽,此位面便会崩塌,生长在皇城的西龄树林本就过于危险,不该存在的……”他一面说着,不错眼地望着她,眸子亮亮的,一幅委婉邀功模样。鹿见溪仿佛都能看到他身后的尾巴,在摇来摇去。她笑着,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揉了揉他的长发,“做得好~”温竹脸颊发红,眸子愈发亮了。“帝后那头都传了话过来,让我去一趟皇宫。昨夜出了那么大的变动,想必今日之行并不太平,你的身份还没有过明路,不方便在人前露面,就且在院子里待着吧。”温竹是瞬移过来的,没人晓得他的存在。眼下情况不明,鹿见溪觉着底牌藏着比贸贸然先打出来好。“若是有什么事,我便用窥天镜呼唤你……”温竹不肯:“若真有变动,我怕离远了会来不及。皇族之内曾出过一位帝君,恐也有些潜藏的手段来对付帝君级。”鹿见溪犹豫了。便见他身子一轻,忽得幻成了一只雪白小狐狸的模样,一撒蹄子,扑到她怀中来。鹿见溪忙接住他:“???”将他抱进怀中,轻轻掂量了两下,连体重和毛茸茸的手感都完完全全是一只小狐狸,瞧不出一丝破绽来,不是寻常的障眼法。“你……怎么做到的?”温竹小狐狸被她摸地舒服得眯起眼来,奶声奶气地哼哼着,埋进她的胸口,传音道:“我是魂修,改变亦或者换一具躯壳很容易。”鹿见溪:“……”她不懂这个cao作容易在哪儿。魂修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寻常人从没接触过,也就无从推论原理了。温竹见她没有将他推开,遂摇着尾巴钻进她的外袍。将自己身体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巴巴抬头瞧着她,开心道:“这样便可以同jiejie一同去了?”鹿见溪还能说什么。“好吧。”……出了白季的行宫,鹿见溪跟随着领路的使者一路行来,能轻易感知宫墙之内,那压抑在沉默之中,山雨欲来的氛围。刚拐过一道墙,忽然听到那头有人呼喊起来。鹿见溪脚步稍顿,便见一队宫侍,拖着两个被打得血rou模糊的人,匆匆与她迎面经过。看衣饰穿着,两人都是炼药师的身份。为首的是个干瘦的老人,双眸空洞地垂着脑袋,人像死了一般被粗暴拖拽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另一个年轻些,被两个人架着依旧情绪激烈地挣扎着:“不、不是我的错!药剂没有问题,帝后,帝后!!”带路的使者见鹿见溪脚步慢下来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