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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接下来这一年,咸都城里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先是太子秦汶定下了太子妃。和上一世一样,太子妃乃是左相刘怀府的老来女刘英。再就是,工部郎中叶铭凯被提升成了兵部侍郎,从正五品一跃成了从三品,成为朝堂上炙手可热的年轻显贵,前途不可限量。并被元威帝下旨特遣,前去宁作边塞督军。西城搬迁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虽然其中出现了吴远宽这样的人命案,也不过就是被激起的几朵小浪花,瞬间就汇入洪流,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外求学的皇子们都陆续学成归来,随着年岁已长,除开太子还居住在东宫,其余皇子各个都在宫外建牙开府。秦湛也不例外。上次他治水有功,元威帝曾许说,等他学成归来再行嘉奖。这次分府就格外厚待,赐给他北城的一所大园子,只需再修缮扩建一番,便可改为湛王府入住。程安在这一年冬天,也不知不觉迎来了她的十六岁。满了十六,也就不好再去上书房念书,何况同窗们也都各自有了新的去处。除了陈新潜无心再学,去了父亲陈眠将军手下,做了一名小小校尉以外。王悦、赵小磊和秦禹平都去了国子监继续念书。庆阳被庆贵妃箍在宫里学绣活,瑞阳则成日跟着自己几个师傅继续练习拳脚功夫。秦湛虽然尚住在宫中,但平日里想出宫非常简单,来去自如,不再受到辖制。于是三天两头地,他就会出一趟宫。总是一辆颜色不显却暗露贵气的马车停在尚书府不远。接着,那马车顶上就插上了一根又长又直的竹竿。竹竿顶上还挂着几个五颜六色的纸风车,越过尚书府那高高的围墙顶端,在微风中色彩绚烂地转动着。这番景象总是会引来几个小孩子欣喜又艳羡的围观,但每次都看不了多久。因为不一会儿,随着尚书府大门打开,就会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钻出来。那身影极快地来到马车旁。这时,车帘撩起,一只有力的手伸出来,扶着那道身影上了马车。车夫笑眯眯地从车顶取下那根竹竿,把顶端的风车送给周围的小孩。在他们的欢呼雀跃声中,一挥马鞭,马车极快地消逝在了街道尽处。正值初春,咸都外枝头新绿,软风拂面。特别是荔湖,倒影着湖边的垂柳,碧水妍妍。今日天气正好,荔湖边踏青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地谈笑漫步着。附近一处僻静的林子,却没有行人经过,那被绿树环绕的石子路上只单单停着一辆马车。马儿安静地低头吃着草,车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马车车厢里,秦湛刚刚松开怀里紧箍着的程安,用手指轻轻抹掉那艳红嘴唇上的水渍。再俯身在那尚未睁开,犹自扑簌着睫毛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我准备明天就去找父皇,恳请给我赐婚。”秦湛的声音在程安耳边低低响起,像是上好的丝缎擦过耳际。程安尚带着几分羞涩,把脸埋进秦湛怀里,声音闷闷地从他胸膛那处传出来,“你去找就是了,和我说什么。”秦湛笑了几声,胸口轻微地震荡着程安的耳朵,“老是这样两三天才见你一面,还得绕个大老远出城来才能亲一亲,我---”话未说完,就被一只白瓷般细腻的手给捂住了嘴。程安抬起头,又羞又恼地打断他,“你给我住嘴。”目光潋滟,含喜带嗔,眼底闪动着脉脉情意。看得秦湛心里又是一动,干脆就在那捂住嘴的手上再亲了亲。程安又快速地缩回了手,惹得秦湛再次大笑出声。“明天我也要进宫的,和我娘一起去见姨母。”程安依偎在秦湛胸前,玩着他腰间垂下的一根络子。这还是她在府中闲得无事,就给家里人,包括秦湛,一人打的一根。人家的络子,络的不是玉器就是吊坠。可秦湛倒好,从她那里把以前还在南麓求学时,送给她的那枚小弯石又讨要了回去,络在了络子里面。堂堂一名皇子,腰间坠着一块石头,还宝贝得什么似的。“明日你要进宫?那正好,就不用我再跑一趟尚书府,直接就在宫里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秦湛就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颇有些志得意满。还长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折纸风车了。”折纸风车送上墙头还是程安想出来的。尚书府人多眼杂,老是见到宫里的人来唤自己也不好,于是她就想出了这法子。扶儿得了嘱咐,没事就会往那墙头看几眼,只要见着风车,立马就赶来悄声回禀。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满心憧憬向往的年纪。每当这时,扶儿都是一腔兴奋却又强行压制的表情,连声催促,生怕程安出门的速度太慢,让人家等不住给走了。可秦湛折风车的手艺实在是不行。最开始两次,当那竹竿挂着几个大小不一,形状怪异的彩色风车,怯怯地攀上墙头时,程安第一眼看到,差点没笑出声。有仆妇经过,见程安盯着墙外掩嘴发笑,不禁也好奇地望了过去。然后撇撇嘴摇头,“这种手艺的风车也好意思挂出来售卖。小姐若是喜欢,我这就让人去正街上给你买,那做出来的才叫风车。”“你看这,连转都不会转。”好在秦湛的手艺日渐精进,那风车也是越做越精致。每当那串五颜六色从墙头升起时,一排小风车鼓荡着的嗡嗡风声,就像程安的心情一样雀跃。而渐渐地也会有人上前打听,“这风车怎么卖?瞧着做得挺好,买个给我家小囡带回去。”车夫总是讪讪地干笑着,“不卖的,不卖。这都是被人订下的。”作者有话要说: 既是过渡也是铺垫,接下来就是揭开男主身上的秘密。另,作者明天回老家,请假一天,小天使们后天看更新,鞠躬。第50章夜里,程安躺在房内的雕花大床上辗转难眠。一想起白天秦湛所说,次日他就要去恳请元威帝赐婚,心里就浮起抑制不住的欢喜,睡意全无。和上辈子一样,在获知自己要嫁与秦湛后,当夜都睁着眼直到天亮。可前世那晚,心里全是怨恨和自伤,直挺挺躺在床上默默垂泪。而现在,一想到自己要嫁给秦湛,不由忐忑又欢喜,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闭着眼睛都会不自觉翘起。忍不住就蒙着锦被在床上翻滚,“啊啊啊,快睡了,不要再想了,明天还要进宫呢。”惹得躺在外间榻上的扶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