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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好几次,问小姐是不是想要喝水。“没事没事,睡吧,我就是翻翻身,别管我。”程安连忙回道。然后又咬住被角偷偷笑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刚睡着,就被扶儿摇醒了,“小姐起床,别贪睡了。”见程安把自己更深地往被子里缩去,扶儿又轻轻摇晃了她几下,“小姐,今日可是要入宫的,早点穿戴好,免得夫人久等。”入宫……秦湛……赐婚……,迷糊中,程安脑里划过这几个词。立即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瞬间翻身坐起,双目放光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前一瞬还在闹瞌睡,“快,扶儿,把我那件粉红绣兰草的衫裙拿来。”“好像脸色不大好,扶儿,给我挑点胭脂涂上。”“扶儿,你看我今日是戴这东珠耳坠,还是姨母前些天给我的那对翡翠?”扶儿手忙脚乱地帮程安梳妆,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入宫是有什么喜事吗?”程安心里一跳,立马稳住情绪,口气状似平静,“哪里能看出我开心了,不和平常入宫一样吗?”扶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抿嘴笑道:“哪里都看得出。”程安微微侧脸,让扶儿拿着一副东珠耳坠小心地穿过耳洞,眼睛不由打量起铜镜里的自己来。那是一张眉梢眼角都写满了欣悦的脸,嘴唇嫣红,黑眸水润,那光亮压都压不住。如此明晃晃挂着的欢喜,任人一眼都能看出。程安猛地把铜镜扣在桌上,内心嗔了自己一句,不害臊。待到一切收拾停当,和程冯氏进到庆贵妃的毓秀宫时,已是快到晌午时分。庆贵妃一看到她们母女,立刻拉住程冯氏的手往房里走,嘴里驱赶着程安,“我和你娘聊会话,你自己去找庆阳。她可念了多日,再不来的话,就要出宫去寻你。”程安偷偷来到庆阳房前,嘘声制止了一名宫女的通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庆阳身后。庆阳正背对着门,靠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你又不好好绣花,在这里发什么楞?”程安压着嗓子,模仿着庆贵妃平常的语气。果然庆阳唬了一跳,一边去抓身边的绣绷子,一边口里说着,“正绣着呢,我——”回头一看,却是程安,一时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拿手指着,嘴里叫道:“哇,是你!”程安也用手指着庆阳跟着大叫,“哇,是你!”日头正好,熏得人如醉了般浑身疲懒。两人在园子里靠坐在软塌上,眯着眼看几只粉蝶翩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一样。”庆阳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阳光下,程安的脸光洁柔润,像是一块质地上佳的暖玉,微微泛着光。见到程安询问地望向自己,庆阳又偏着头想了想,“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出来。”话音刚落,就听到园子一角传来翅膀扑打的声音,还伴着宫女惊慌地小声叱呵。接着,两只嘎嘎大叫的鸭子窜了出来,一只头上顶着草屑,另一只还在往那扁嘴里使劲吞着什么,仔细看去,像是一朵牡丹。在宫女气急败坏的跺脚里,两只鸭子飞快地向着远方的荷花池跑去。“你还喂鸭子了?”程安目瞪口呆地看向庆阳。“不是鸭子,是鹅。”庆阳连忙认真解释。见程安挑起一边眉毛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庆阳表情有点不自然,“我在宫里闷得慌,被王悦知道了,他就给我送了两只鹅来。”“他为什么要送鹅?送活物解闷的话,送八哥画眉不好吗?”程安斜斜睨了庆阳一眼,故意做出吃惊的表情,“他是不是脑子不大好?”“谁说他脑子不好了?”庆阳一下子坐起身,急着为王悦解释,“是我说想养鸟,但是又不想看着鸟儿被关在笼子里,他才送鹅来的。”话音刚落,就见到程安目露戏谑,表情也带着笑意,不由脸上一热,讪讪说道:“就是太凶了点,每天追着宫女们打。所有人一见到它俩,就躲得远远的,倒成了这园子里一霸了。”“那王悦是怎么知道你关在宫里闷的?嗯?”程安凑过去趴在椅子扶手上,偏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庆阳,“你们上次一起去治水,不都还吵得不可开交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啦?”庆阳的脸已经烫得快烧着了,她正支吾着想搪塞过去时,一名宫女从园子外疾步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后说道:“程小姐,贵妃娘娘有请。”庆阳仿若看到了救星,也不好奇询问,立马去推程安的手臂,“快去,母妃找你有事。”程安立即想到秦湛今日要提亲,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强作平静地对庆阳笑了笑,“那我先去姨母那里,晚些再过来找你。”说完,就跟着那名宫女,脚步轻快地匆匆离去。注视着程安的背影,庆阳终于想起程安今日有什么不同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很快就到了庆贵妃的院子,程安挥挥手让那宫女先离开,自己再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侧耳倾听里面的谈话声。“我本不想让小安嫁入皇室,只想让她寻个门当户对身家清白的公子,如若性子软和把小安看得重就最好不过。两人和顺一辈子,我也就满足了。”这是程冯氏带着忧虑的声音。“哎,也不知道这桩亲事是好还是坏,皇上虽然说是与我商量,其实也就是知会我一声罢了。小安这事啊,就是板上钉钉,只等下旨了。”庆贵妃长叹了一声说道。程安捂住嘴,按捺住心跳,尽力让自己呼吸声变小,生怕被屋子里的人发现。“小安的脾气并不好,就怕以后受不得皇室那些规矩,做不好王妃。”程冯氏还是犯愁。“娘啊娘,您可太小瞧您女儿了,我怎地就做不好王妃了?今世我就要做那最好不过,任谁都挑不出错的湛王妃。”程安在心里腹诽,又忍不住抿嘴轻笑。庆贵妃柔和的声音又响起,“这点你倒是放心,在所有皇子当中,三皇子的脾气是最好不过的,小安在他那里,定然是不会受委屈。”三皇子?程安听到这里一下愣住,笑意也凝结在了脸上。为什么说三皇子,是我听错了,还是姨母口误?“但是我曾听闻,三皇子虽然性情和顺,身子骨好像不大结实,有些羸弱?”程冯氏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顿时像被一盆冰水泼下,浑身从头凉到脚。程安这次听得清楚,母亲说的不是其他人,的的确确就是三皇子。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前浮现出了三皇子秦珲那张笑盈盈的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