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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上。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听不到他的任何话语,可是木寒夏清晰感觉到他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酷和决绝。某种尖锐的、似曾相识的刺痛,一下子扎进她心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已充满泪水……她猛然惊醒。抬起头,一室阳光明亮。望向墙上的钟:2点整。她吁了口气,往后靠在老板椅里。午休的短暂时间,竟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还做了梦。她静静地靠了一会儿,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门口传来敲门声,何静穿着职业套裙,还有些拘谨不适应的样子,笑看着她:“木总,马上要到会议室开会了。”木寒夏也笑了,递给她个戏谑的眼神:“哦,谢谢啊,我马上去。”会议室里。木寒夏和一众经理坐着,其中一人低头看了看手表,说:“木总,已经快半小时了,小陆总是不是又不来了啊?”木寒夏沉吟不语。另一位经理却道:“陆总已经有三天没来公司了,也没参加我们的任何会。下个星期,咱们的商场就要开业了,他不来,总是不合适啊。”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虽说这件事大体是木寒夏在主持,但陆樟再怎么说是正职,又是太子爷。他现在关键时刻突然又掉链子,那感觉就像是临决战前,主帅跑了,无论是于士气,还是于此战的兆头,都是不妥的啊。木寒夏也不明白,陆樟到底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特别勤快听话。突然就跟她玩起了消失,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问冯楠,冯楠遮遮掩掩地说,陆总这几天跟朋友玩去了,他也找不到。木寒夏听了,也有点发火。索性晾了他几天没管。谁知现在都要开业了,他也没回来。“小陆总那边,我去沟通。”木寒夏说,“不等了,先开会吧。”——这是北京郊区半山上的一幢别墅。天空中的星星,竟比城市中繁密许多。周围森林幽深覆盖。木寒夏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地址还是从董事长陆栋那里问到的。提到儿子最近的叛逆,陆栋也很生气,并请木寒夏多担待。而木寒夏并无怨言,她觉得自己理应去担待陆樟。走到门口,去按门铃。却听到里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说话声。看来陆少爷在开Party,人还不少。很快就有个年轻人来开门,瞧衣着气质,也是非富即贵。他见开门是个美女,笑笑:“小姐,你找谁啊?”木寒夏答:“找陆樟。”顿了顿说:“我是方宜事业部的副总,叫木寒夏。”年轻人看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然后一下子笑了出来,说:“哎呀,原来是师父啊,蓬荜生辉,快请进快请进,小陆在里面颓着呢,师父,就靠你去超度他了!”他一口一个“师父”,令木寒夏失笑,跟着他走进去。一路上花园、篝火、泳池……遇见不少人,全是跟他一般大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偏偏他见一个人还引荐:“这就是小陆的师父,师父来了!”结果所有人都改口叫“师父”,热络嘴甜得不行。这令木寒夏微微无奈,也觉得陆樟的这些朋友,都还挺有趣的。最后,年轻人把她带到别墅深处,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口,然后小声说:“他刚刚就在里面呢。师父,这小子这几天跟吃了火药似的,见谁喷谁。您去治他,我就不去触霉头。”说完他就走了。木寒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似有说话声。她敲了敲门。陆樟冷淡的声音传来:“谁?”木寒夏轻轻推开门。这是个起居室模样的房间,很大,除了床,还有大沙发和茶几。落地窗外是个小泳池。此刻屋里只开了一盏灯,昏昏暗暗的。陆樟就坐在沙发里,大刺刺的样子,他身旁还站着个女孩,年轻又漂亮。陆樟的脸本来阴沉着,看到木寒夏,一怔。木寒夏笑了笑,走进去,说:“旷工、躲着我,就是为了在这里开Party?”陆樟还没说话,旁边的女孩先生气了,冲木寒夏吼道:“你谁啊你,说小陆干什么?”“你闭嘴!”陆樟转头就朝她吼道。女孩愣了一下,心里委屈极了。她今天本来就是想跟陆樟发生点什么的,结果刚才话没说完,陆樟就让她出去,别吵他。两人的事还没扯清楚呢,谁知道又杀进来个女人,陆樟还护着她!女孩以为接下来,陆樟肯定要让自己滚蛋了。谁知陆樟骂完她,却又忽然把她一扯,扯进怀里抱着,还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幸福来得太突然,原来陆樟真正的性情这么暴?女孩都有点懵了。这时陆樟却抱着她,懒洋洋地开口道:“师父,我不是早说过吗,我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向来随心所欲。您找到这儿来干什么啊?关心我啊?可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办啊?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别管我得了。这样您好受,我也好受啊。”女孩没敢出声。木寒夏看着陆樟的样子,静了一会儿,心平气和地说:“陆樟,能不能让你朋友先出去,我们谈谈。”女孩横她一眼:“你凭什么叫我出去?小陆……”“谁让你跟她顶嘴了?”陆樟说,“她让谁出去,谁就得出去!滚蛋!”他一把推开那女孩,女孩气得脸都白了,哭着摔门出去了。第94章木寒夏一直沉默地在旁边站着,直至屋内终于安静下来。陆樟侧头看着一边,没看她。但是木寒夏注意到,他的脸颊有些红,大概也是喝了酒的。木寒夏想,所以他刚才才这样喜怒无常,一会儿损她,一会儿又护着她骂那个女孩?木寒夏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抬头看着他。陆樟的手指,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一动。“陆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难受了?”她温和地问。陆樟静默片刻,回过头来,却恰好看到她清澄如水的眼睛。满肚子里的火,所有的不甘和暴戾之情,竟一点也发不出来,生生闷在心里。“没事。”他低声答。木寒夏一直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竟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窘迫,移开双眼,不再与她对视。然后她再次开口了:“小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住过,像这里这么好的别墅。在北京,这么一套,至少得两千万吧?”陆樟微怔,抬眸看着她。木寒夏一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并不羡慕你。”陆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