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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入了内堂,荆词吓了一跳。这陈设完全按照礼制置办,婆子们托盘中呈的礼器,包括诸人的座次,西侧是三姐和萧安,观礼席位是萧平,甚至还有钱之语、薛崇简、李隆范、李隆基,大家皆微笑着看着她……他们怎么也来了?荆词将目光转向正座,正座上坐着太子李重俊和二姐太子妃,主宾位是……萧婶婶。“萧婶婶……”她情不自禁叫了出来。萧母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面容有许些喜色。“荆词及笄,说什么也得我来主持。”萧母眉目间尽是柔和。荆词蓦地鼻酸,半年未见的萧婶婶,这回终于见上面了。“在王府,我和太子妃可就算是小姨子的长辈了,”座上的李重俊笑,“恰好我这几个弟兄来府上拜访,我就顺道邀请他们一同来观礼,算沾沾喜气。”乐声随即响起——荆词不禁露出笑颜,发自心底里的开心。她参加过萧安的笄礼,知道礼数,于是向众宾客行礼,接着跪坐到笄者席上,由西侧的三姐和萧安为其梳头,俩人细细为她梳着一头乌黑细密的长发。萧母起身,太子与太子妃起身相陪,萧母于东侧盥洗双手,然后从婆子手中接过手帕擦拭干,转身与太子、太子妃相互揖让,尔后各归各座。荆词梳好发后,萧母上前,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接着,萧母跪坐,为荆词盘发加笄,然后回到原座。杨薇娍为荆词正了正笄。荆词起身,众宾客起身作揖恭贺。☆、第七十八章佳宴杨薇娍与萧安随同荆词再次入东侧耳房,换上一身素衣襦裙。复入内堂。荆词向宾客展示了一圈,便朝萧母跪拜。此拜本当是向父母跪拜。父母不在,萧母对她有恩,这一拜,理应面对萧母。萧母掩面,不禁红了眼眶,心中感慨万千,自小看着长大的小人儿,差点成了刀下亡魂……荆词起身后复坐到笄者席,萧母再洗手,擦拭干,接过婆子托盘上的发钗,坐到荆词跟前,高声吟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萧安为其摘去发笄。萧母跪坐,遂为其插上发钗。第二回与第一回一致,宾客贺过礼后,荆词回耳房换曲裾深衣,入内堂后,复拜,表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第三回与第一二回同,萧婶婶洗手后接过钗冠,高声吟颂:“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换过钗冠,进耳房换大袖礼服,出来后,朝挂图行拜礼,三拜,表传承文明与报效之心。婆子们撤去多余陈设,在西侧摆放醴酒席。萧母揖礼请荆词入席,婆子奉上酒,萧母接过醴酒,走到荆词的席前,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荆词行拜礼,接过醴酒。萧婶婶按照礼数回拜。荆词入席,将酒洒到地上作祭酒,接着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她动作甚是优雅从容,极具大家风范,令宾客赏心悦目。荆词尔后起身离席,萧母与之相向而立,为其取字,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清嬨甫。”清嬨,这是萧婶婶为她起的字啊。荆词笑,恭敬地答:“荆词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接着向萧母行揖礼,萧母回礼,且复位。荆词接着向宾客一一行礼答谢,宾客们亦还礼。直至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当真是大人了。一一行礼拜谢毕,李重俊与杨钰沛起身。尔后,“礼成——”荆词瞧着一屋子人,二姐、三姐、萧平、萧安、萧婶婶,都是温暖她的人,因着她们,她才觉得在长安不那么艰辛,如今还为她营造热闹,心里真是暖极。她徐徐退回东侧耳房。观礼的都是年轻人,故而开宴畅谈是自然的。丫鬟们依次搬上几案,一一呈上餐食瓜果……“一直觉得小姨子是孩子,方才一系列的礼仪下来,还真让我觉得有了成人的样子。”李重俊笑着道。“我和萧安的坚持是对的。”杨钰沛颇为得意,对于荆词的笄礼,她还是想好好张罗一番的。李重俊笑着拍了拍杨钰沛的手背,“太子妃有远见。”二人相视一笑。“我真有幸,参加了杨四娘的笄礼。”李隆基道。“小妹有三郎观礼,是小妹的福分。”“一家人,不必客套。”李重俊大手一挥,一个是往来密切的堂兄,一个是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大可不必来虚的。餐食果酒已上案,能亲眼瞧着荆词行笄礼,杨薇娍亦是欣喜的,且今日总算见到了她一直提起的好友,萧平与萧安。她瞧着这俩兄妹虽健谈,但性子都略微深沉,本还有点儿担心,但转念一想既然对荆词是真心坦诚,也就罢了。“听闻你是荆词在潭州时认识的钱家娘子。”旁桌的钱之语冲她微微一笑后,杨薇娍首先挑起话。钱之语嫣然一笑,“是的,我叫钱之语,不知娘子是……”“我是荆词的三姐,我叫杨薇娍。”“杨三jiejie好,”钱之语卖乖,“方才我还在想,是哪家的娘子气质这般出尘呢。”“呵呵,叫我薇娍即可,我瞧着你我的岁数不相上下。”这钱之语倒不错,神色言语都舒坦爽朗。“好咧。”不时,荆词换了衣裳出来,加入大伙儿的宴席。“荆词,”钱之语冲上前,欢快地道:“这是我为你备的及笄礼物,你瞧瞧喜不喜欢。”“之语,谢谢,”荆词接过锦盒,轻轻开启,竟是一面金银双鱼镜,双鱼乃由金银薄片所制,镶嵌到铜镜上,做工精致细腻,“真美……这般精致贵重,一定是你的心爱之物吧?”“我也是前段日子才得来的,本打算送给阿娘作生辰礼物,但恰逢你笄礼,就先送给你了。”“谢谢,竟把为你阿娘准备的礼物送给了我。”荆词为之感动。钱之语嘻嘻笑道:“客气什么,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你的生辰,且还是及笄,自然得看重了。”“荆词,喏。”萧安走到她前面,将一条形锦盒递给她。“看你那么神秘,害我期待好久……”荆词接过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一边道。锦盒打开,一只镶红玛瑙的蝶恋花步摇出现在眼前,六朝而下,花式纷繁,贵气又不失华丽,关键是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