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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是一个精致了得,足以与贡品相媲美。“这也……太奢华了吧……”她不禁惊呼,此步摇于她这年纪太过奢贵厚重。荆词小心翼翼将其取出来,指尖轻轻转动……一行镌刻的小字在步摇上露了出来……“空园歌同酌,春日赋闲居。”荆词嫣然一笑,“这是我们儿时念的诗,原诗是‘空园歌独酌,春日赋闲居’。”“那时你不明白此诗句是何意,我便为你解释,结果你举一反三,说此诗句正如你我,在花园里畅快游玩,叫‘同酌’才对。”“你还记得,”荆词甚是兴奋,八年前的事了,“不过有点儿可惜,我现在戴的话似乎太成熟了。”“我可不是送你现在用的,等到你成亲之日再戴,将它戴着上花轿。这只步摇的纸样是我亲手所画,工匠足足打坏五只才做出我要的样子,耗时一年。”荆词笑着,眸眶湿润而亮晶晶,“看你藏着掖着的,就知道今年的礼物会不一般。”萧安及笄之时,萧母将嫁妆中唯一的步摇送予亲女儿,荆词小小的眼神里透露着无限的羡慕,这些萧安都都看在眼里,故而从那时起萧安就想着,等到荆词及笄时她专门为她打造一只。王家出了变故,萧安久久遗憾,幸好有今日,这份及笄礼终于送给她了。“荆词,临时过来,没带礼物,这个送给你。”一只挂着玲珑剔透的玉的宫绦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这是男子样式。众人见之,神色皆有些错愕。荆词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此乃男子贴身之物,未免……☆、第七十九章生辰礼“薛郎君,这……”荆词不自在地不停抿嘴。这是薛崇简的贴身之物,岂能轻易送给她?而且一个女子收男子的贴身之物,实在说不过去。“薛二郎,你们是客人,临时过来观礼的,不必送礼物,不然倒显得我们家四娘贪心了。”杨钰沛见状上前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薛崇简亦笑,“荆词及笄,我怎可不送礼物,好歹我们曾同生死共患难过不是?”“崇简,要我看你还是换个旁的吧,一个小娘子家,哪敢收你的宫绦啊。”李隆基大笑出口相劝。“哎——我同荆词是什么交情,荆词丫头什么不敢啊,你说是不是,荆词?”他冲荆词挑了挑眉毛。这一句话,让荆词放松了许多,诚然,她与薛崇简是似兄弟交情,不就一个宫绦嘛,有什么了不起。“既然薛郎君这么说,我收下了!”荆词轻轻扬了扬下巴,甚是爽快。一旁的杨钰沛瞥了她一眼,“荆词……”“没事儿,二姐有所不知,我跟薛郎君甚是熟络,”她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紧接着,李隆范也送上礼物,是方才李重俊送给他的扇子,现在正好借花献佛。尔后,荆词看向另一旁的杨薇娍,“三姐,到你喽。”杨薇娍笑,“瞧你猴急的样儿。”“快别神秘了,拿出来瞧瞧。”“我可没什么银子给你置办礼物,恰巧学了几年画,还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为了省银子,只好班门弄斧了。”杨薇娍笑着示意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呈着一副画卷上前,夭桃解开画卷上的红绸带,将整副画卷徐徐展开……朵朵娇艳通红的石榴花跳进人们是视线……一株石榴花新叶成簇,老叶对生,花萼肥厚,果皮处略为弄黄,红籽大小异同,笔法利落,浓淡虚实相宜……一株鲜活的石榴花简直呼之欲出。荆词讶异,“这是三姐亲笔所作?”“虽没花大价钱,却也是花了我不少精力的呢。”杨薇娍打趣。“想不到三姐还有这本事,真人不露相啊。”一直觉得三姐精通医理就很厉害了,想不到对绘画也如此精通,着实让她大开眼界。杨薇娍容貌算不上出众,才气倒是颇为深厚。“幼时长姐有意让三娘学画,我则学舞,这可都是实打实练下的功夫。”杨钰沛习以为然,她的舞技炉火纯青,若杨薇娍的画技连这点境界都达不到,她真会怀疑她是不是杨家人。“栩栩如生,杨三娘的画作岂是一个逼真了得啊。”“此石榴,细枝末节皆勾勒出,笔锋利落,有大家气派。”“多谢诸位夸赞,我不过是照着府上后院的石榴画的罢了,闺阁之作,哪敢承蒙大家气派。”杨薇娍笑,杨钰沛说得对,都是自儿时起实打实练出来的。爹娘淡漠,祖母古怪,长姐严厉,二姐嚣张,唯一亲近的meimei还被远送,故而孤寂的童年她只能与画作为伴,只有画好了画,才能讨长辈些微欢喜。“‘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大约如是,”李隆基凝视了画作片刻,尔后看向杨薇娍,“想必杨三娘定是将贵府后院的石榴看得烂熟于心了,榴已在心中,才能赋予画作新的魂魄。”简单的一句话,恰如其分击中画者的心房,她蓦然看向李隆基,眼底波光不住流转,“李三郎也是习画之人?”李隆基笑,“略有涉猎,不敢称‘习画’。”“薇娍至今尚未听过有人对我的画有这般评论,倒真是遇知音了。”杨薇娍说罢,笑着朝其福身。他说对了。那后院的石榴花,着实是烂熟于心的,因为……那是阿娘在荆词被送走那日亲手种的,说留一株石榴算纪念。故而非要在后院选一株植物描摹,她自然会选那株石榴。“哈哈——”李隆基回礼,“往后还请杨三娘多多指教。”“你们俩也是登对啊,”李重俊笑着摇摇头,“三娘的谦虚方才咱们已见过,什么难登大雅之堂,却将咱们都惊艳到了,大家也别信堂兄说的略有涉猎,他精通画作,曾被圣上夸奖。”“李三郎和三姐你们俩……呵呵……”荆词笑得意味深长,太子说得对,登对。“荆词,给,这算我与你二姐合送。”李重俊将掌中的一打开的锦盒递到她面前。“谢谢,姐夫与二姐乃伉俪夫妻,这份合礼小妹收下了。”荆词笑着双手接过,方才行礼时她的余光瞥到这俩人不时暗送秋波,看来二姐和太子之间有些眉目啊。杨钰沛含笑瞪了俏皮的荆词一眼,心中却有丝丝缕缕的蜜意冒出。“三郎,到你了,你还没送荆词礼物。”李重俊转头看向李隆基。“我……”被突然点名,李隆基颇为为难,犹豫了一番,“我实在没准备,这样吧——我跳一段舞,献给四娘,作为四娘的生辰礼。”给她献舞?荆词错愕。“哈哈——堂兄第一次为娘子跳舞,我可要好好看看……”李重俊随即拍了拍手掌,乐声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