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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腿一软。此时出来的人不应该是宋酒么?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在看到满院的人时,宋雪滢的第一个反应是跑回房里去,岂料林路桓一把抓住了她。“滢妹,如今生米也已经煮成了熟饭,你再逃也是无用的,何不和我一起面对?”宋雪滢呸了一口,“林路桓,你难道不知我们中了宋酒的圈套么?”林路桓小声说道:“我哪里不知道,可眼下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说宋酒陷害我们,谁会信?”宋雪滢甩开他的手,冷哼道:“就算是死,我宋雪滢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你……”林路桓看着走在前头的宋雪滢,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将事情全部推给宋雪滢。钱诩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里并没有犬子的身影,可见是有人居心叵测了!”众人听见居心叵测四个字,很是自然地将目光转向钱慕予。这报信的女使剪春是钱慕予的女使,而钱慕予又出来作证,其是何居心可见一斑!钱慕予料到会这样,钱改容被她骗了出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只是这屋里有物证,什么人能想到钱改容的衣衫会出现在这里呢?既然害不了宋酒,那就拖钱改容下水!钱慕予抽抽搭搭地开口,“大伯,可剪春分明瞧见九哥进了这院子的。九哥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可要进去仔细搜查一番?”“不必了!”宋酒大声说道,声音一下子从人群后方传到了前面。众人纷纷转头,第一眼就看见了钱改容。“原来钱九郎在这里!”钱改容从人群中走到前边,冷着脸问钱慕予:“慕予,九哥平日里待家中的兄弟姊妹如何,这点钱宅上上下下的人可都是心知肚明的。可你今日的做法,当真是让九哥心寒!”钱慕予没有料到钱改容会这么早就赶了回来,捂着帕子哭道:“九哥,阿予哪里做错了?竟然惹得九哥如此仇恨阿予?”“仇恨?”钱改容看了满院子的人,突然对钱诩说道:“阿爹,还是现将此事处理了吧。家里的事,咱们关起门来处理!”此话一出,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纷纷羞愧地别开目光。人家这是在提醒他们:好奇心别太旺盛了!钱诩一挥手,仆人纷纷上前架住门前的宋雪滢和林路桓。“我江南钱氏一族乃世代清流名门,尔等在此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是不堪入目!今钱某在此声明,钱氏的大门永不会向这等品性低劣的人敞开!”林路桓想挣脱仆人的束缚,奈何仆人的力气太大,他只能靠吼。“钱郎主,此事与我无关呐!都是她,是她勾引的我!”宋雪滢被他这种无耻行径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林路桓,我去你大爷的!老娘这辈子怎么遇到你这么一个人渣!”宋酒听得直捂耳朵,啧啧啧,这林路桓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连宋雪滢都顾不得钱改容在场而破口大骂。不过他们落得如此下场是自找的,她还要去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呢!“我记得宋二娘子还在守丧期吧。这在守丧期内做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恐怕违反了本朝的律令!”宋酒施施然走上前来,煞有介事地说道。有印象的人都知道宋员外是一年前逝世的,父死,子女应该守丧三年。如今宋雪滢在守丧期内公然作乐,实在有违天理。宋雪滢披散着头发,模样狼狈。“宋酒,你不得好死!”宋酒冷笑,宋雪滢,女兄已经不得好死一回了,这诅咒我这回已经用不上了!“宋二娘子,丧期作乐是为不孝,按律应当杖八十!钱寺丞可是对本朝的律令倒背如流,我可有说错?”钱改容点头,“确实如此!”钱诩招手,吩咐道:“来人呐,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人逐出钱宅!至于触犯律令的事情,钱某不想干预,就留给知州去处理!”“是!”几个壮硕的仆人将林路桓和宋雪滢拽了出去。众人见状,纷纷作鸟兽散。剩下的事情就是钱氏的家事了,他们若是厚着脸皮站在这里,就是不识抬举了!宋酒也想趁机走了,岂料钱慕予开口将她吼住了。“宋酒,明人不说暗话,成王败寇,但我钱慕予是不会认输的!”宋酒回眸一笑,“钱十三娘子,这一切与我何干?我分明同你说过,我无意与你争夺。你却每每要置我于死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第八十八章:他是怂蛋钱诩愤恨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跟我到大堂来!剪春去把三房的人找来!”说罢,钱诩先走一步。钱氏出了这么件令人蒙羞的事,他这个当家人的面子往哪搁?钱改容看也不看钱慕予,叫上宋酒一道离去。钱慕予收起早已攥得变形的帕子,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宋酒,凭什么你这么好运!我钱慕予哪点不如你?论身份,我比你高贵千百倍!论容貌,我定然是在你之上!论学识,你一介商人拿什么跟我比?凭什么所有的好运都集中在你的身上?”剪春瞧着钱慕予的模样,悄悄地溜了。她若是再多逗留片刻,钱慕予发起疯来,自己真的会小命不保!钱慕予察觉到剪春的动作,哈哈大笑了几声。真是世态炎凉啊,虎落平阳被犬欺。难道自己真的是大势已去?钱慕予慢慢地走着,仿佛这一条路有千万里远,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沮丧,只有虚无的空洞。她就这么走着,一步一步地靠近死亡。等钱慕予到了大堂,等待她的是钱氏一族的三房长辈以及老族长。她干干地笑了两声,原来自己还是有点价值的,这不,连老族长也来了。钱三夫人一瞧见钱慕予,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口口声声地喊着:“我的儿啊!”钱慕予只是痴痴地任由钱三夫人抱着,两眼将大堂里所有的神情都记在了心底。她到死了也要将这些人的样子刻在心里,到了阴间也要扰得他们不得安宁!坐在老族长身边的钱诩发话了,“三弟媳,你撒开手,让她进来!”钱三夫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撤开手,含着泪请求钱诩,“大哥,阿予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要从轻发落啊!”“你个妇道人家,大哥主事,你瞎掺和什么!还不过来坐下!”宋酒朝说话人那边看去,猜想他大概是钱慕予的父亲钱琳了。钱琳生得很柔弱,虽然是在官场里做官,却看不出他有什么威严的地方。恐怕这也是他官场不太顺利的原因吧。钱琳起身对钱诩说道:“大哥,若是慕予做错了事,你只管罚她!弟弟管教女儿无方,大哥身为家主,教训小辈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