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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缠住了他的脚,源源不断地往上面爬。他拼命地晃动着身子,希冀甩脱那些虫子,结果此举却明显刺激了它们,只眨眼间,他整个人就被虫子吞没了,甬道里传来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宗曳睁开眼来,她的眼赤红一片,那双眼的戾光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终于那眼中的鲜血多的渗落了出来,分不清到底哪一处是眼白,哪一处是瞳仁,她漂浮在血池上,似乎是用力过度,随即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昏睡中。龙狩从走出去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头就狂跳不止,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她办事没有拖泥带水,先是派人去查探封锁线的安全,虽然派出的人汇报给她的都是好消息,但是生怕他们不仔细,她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确定没有丝毫的异常,又匆匆地赶了回去。彼时,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镜邪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封锁线处,他扬手,忽然那墙上溅落了一抔的鲜血,杀戮于此开始降临了。等到龙狩回到血池的时候,虫潮已经纷纷退去。她看到犬叔破败不堪的身体,顿觉烦躁不安,“怎么会突然死掉了,死相还那么恐怖。”他的死相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便是因为没有一具尸体会遍体都是咬痕,整具尸体差不多快被咬烂了。这里是她的私人地,除了犬叔和她没有人知道这一处的存在,所以绝不可能是外敌入侵,既然不是外人,那就只能是这里面的人,她稍一思索,就顿时警铃大作,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一个嫌疑人。那便是宗曳。她小心翼翼地接近宗曳,她的身体仍旧漂浮在血水上,倒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为了彻底查清此事,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与宗曳非常相近的地方,她低下头,凝视了她半晌,还是什么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她的头再次低了几分,宗曳霍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异常可怕的眼睛,是真正属于厉鬼的双眼,她的眼底都是血腥色,甚至那血腥色一直都在往四周扩散。她失控了,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厉鬼。她的手从黏稠的血液里探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胳膊,猛一下,就把她的胳膊给扯了下来。龙狩发出一阵异常凄厉的惨叫。她甩开那只断裂的胳膊,已然骑上了她的身,她低下头,张大血口,一口就咬住了她的喉咙,嗤嗤地吸着鲜血。龙狩用仅存的一只手,牟足了力气也没能将她掰开,于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地运用功法,半晌之后,她的指尖多出了一丝白光,那白光积聚得越来越多,多大可以将她整个身体都笼罩起来,她稍稍一动手,白光没入了宗曳的身体里,宗曳松了口,头向后仰倒,口中不自觉呕出一口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龙狩也应失血过多,强行运功,变得满脸惨白。可是她知道这是一个杀她的好机会,她不能迟疑,她再次动手的时候,宗曳已经对上了她的眼,那双眼便如同血海,将她沉溺。“别,别!”那一向自信的龙狩立刻就慌了,宗曳的尖长的手指往下落,离她还有三寸的距离,几乎是近在咫尺,她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道宗曳的手滞在半空中,竟然就在下一刻失去了生息,晕倒了过去。龙狩劫后余生,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她就嫌恶地踹开宗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将她即刻杀死,若不然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疯,就会给她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龙狩抬手,指下灌注了全力,一举就要将她粉身碎骨,一道绯色的妖绝身影晃了过来,将躺在地上的宗曳从她手下掠走,动作快到rou眼根本捕捉不到。龙狩面色发青,“是谁?”第一百一十八章不入浮屠(十)镜邪在她身前站定,狭长的凤眼眯起,妖异的光瞬时乍开,“蝼蚁,滚开,我不屑于对你动手。”龙狩拦在他身前,脸色差极,“呵,你胆子倒也是大,不但是冒然闯入了我的地宫,还敢大言不惭和我说这些话。”他拂袖,一股劲风径直穿过她的背。龙狩跌倒在地,捂着血流涌注的背,却没有因此垂头丧气,她反倒还狞笑着说,“我的地宫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信的话,你便试一试吧!”镜邪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出去。这时,血池开始sao动,整个地宫都开始动荡不安,呜呜咽咽的风穿梭在地道,掠过他的肩,居然撕破了他的衣服。提前感应到后面的杀机,他飞快旋身,让过那股阴风。此时,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被白骨堵塞的地道,白骨里龙狩吹响了诡谲的笛音,驱使着白骨前进,牢牢地将他束缚住。镜邪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确切地说,是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从背后拿下古琴,稍稍拨弄着琴弦,而后那涌向他的白骨便诡异般地转变了方向,朝着龙狩攻击。他扶着那古琴,琴弦划开一道极其刺耳的响声,龙狩一面要抵御白骨的攻击,一面又被那琴声搞得心烦意乱,结果是她既无法继续吹响笛音,也对白骨的攻击应接不暇,不到片刻,她就变得形容狼狈。她抬眼,看到他的那瞬间,顿觉窒息,“你是什么人,居然会cao纵白骨?”镜邪不理会她,任那白骨将她淹没,自己则慢慢向外走去。“噗!”龙狩俯身呕出一口血,最后那白骨将要把她吞噬时,一个男人站了出来,拎起龙狩,躲开了白骨的攻击,龙狩不自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张面目破碎的丑陋脸蛋,“是你。”就是这个人教给她转阴术,也是这个人把所有的消息都给了她,指引她下一步的动作,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他所赐,所以她和他可是相当的熟悉。那男子满脸嫌恶,“你真是个废物。”龙狩一噎,心口说不上来的郁闷。男子颇是厌烦地说,“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令牌拿不到也就罢了,还要打草惊蛇。”“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拿什么和她们斗,何况我倒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他们又是谁,尤其是那个女孩,她竟那么的邪门……”说及此,龙狩有意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