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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海棠瞧着他那犯怂的模样,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拍了拍道,“别怕。”宋璟脸一红,涨的脖子老粗跳脚道,“谁,谁怕啦。”他一咬牙转过身子,只见尸体已经剖解完了。在孙二娘肥胖硕大的肚子里,果然蜷缩着一个很大的血乎乎rou团似的东西。孙二娘的内脏已经被掏空了,不知被胡屠夫丢到了哪儿。衙役将那东西扯出来,rou团翻了个个儿,透过血污能看到在中间出现了一张人脸。宋璟看的眼皮都开始抖抽。几个衙役费力的将已经有些僵了的尸体捋直,待用水冲尽血污之后,躺在地上的,赫然就是尤凤。仵作上去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她是被人用砍刀一刀砍在脖颈而死的。这伤痕与孙二娘身上的伤痕出自同一利器,都是猪rou档剁rou的砍刀。袁强命人抓起了胡屠夫,将他带到衙门候审。这血腥场面看的宋璟出了一身冷汗。海棠瞧着他额上亮晶晶的细汗,拿出手帕踮脚帮他擦了擦。宋璟握住她的手掌,松了口气似的在她青葱的指节上吻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看,海棠有些羞赧的眨了眨眼睛。宋璟牵着她的手,两人在秋光掩映里并排回了客栈。在准备重新启程之前,宋璟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他应袁强的要求,去衙门里销了此案的嫌犯身份之后,准备去猪rou档找阿旋。他刚一出衙门,就见阿旋消瘦着脸庞披麻戴孝的过来了。“公子。”阿旋见到他,踌躇着停了脚步。她黑黑的眸子里满是泪水,整个人看起来既苍白又无力。几日之间没了娘又没了爹,虽说是养父母,可对她来说这打击也是致命的。“阿旋姑娘,实在抱歉。”宋璟在她开口说出别的话语之前,先她一步抱歉道,“我不能带你走。”宋璟敛了神色认真道,“我心里只有海棠一个,再不会娶其他人的。”他的话语一落,阿旋的泪珠就滴落到了脚面上。她穿着一双破旧的麻鞋,低着头不安的挪了挪双脚道,“公子,对不起,我知道我先前提的要求太过分了。”她忍着泪吸了吸鼻子道,“公子放心,阿旋有自知之明的。”她努力的擦了擦脸,冲宋璟挤出了一个娇柔的笑容。宋璟心里虽有不忍,但还是拂了拂衣袖告别道,“多谢阿旋姑娘理解。”海棠在不远处瞧见了这一幕,心里也五味杂陈。那种一夜之间没了家的感觉,她能明白。阿旋纸片儿似的站在瑟瑟秋风里,海棠回眸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停了脚步对宋璟道,“要不咱们带着她吧,等到一个好点的地方,再将她安置下来。”宋璟犹豫。这一路越走越远往北,都是蛮荒之地,哪里还有好点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有人夹杂在他和海棠中间。就算他从没有过这个心思,可是阿旋曾动过这个念头,这在宋璟心里,他们三个人就不适合在一块行进。“她这样太可怜了,怎么还能生活的下去呢?”海棠不忍。她垂眸想到,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性子韧,又有些功夫底子防身,只怕也是走不到今日的。宋璟看着海棠伤怀的模样,不忍她的念头落空。他想了想叫来了八贯。宋璟道,“锦城有我一位叔父,前些年解甲归田,在那儿建了座归元山庄。”“那归元山庄离这汶水县不算太远,我本不想惊扰于他,可眼下也不得不叨扰一番了。”宋璟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牌。他递给八贯嘱咐道,“你带着阿旋姑娘去归元山庄找我叔父,让阿旋姑娘留在山庄帮忙打点事务吧。”“可是少爷,您这一路上……”八贯不放心自家主子,面色犹豫。“不是还有三金在呢,你就照我的吩咐办吧,到时候再想法子汇合。”宋璟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八贯挠了挠头,也只得接过玉牌应下了。海棠看着走向阿旋的八贯,轻轻揉了下眼睛。“怎么了,眼睛里进沙子了?”宋璟看到,关切的柔声问道。“你帮我吹吹吧。”海棠没回答,只是微微扬起脑袋这么说着。宋璟不疑有他,连忙俯下身子抬手小心的碰到了海棠的眼皮。海棠抓着他的衣领,就在宋璟俯身的时候,她突然踮脚出其不意的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就在宋璟愣怔的瞬间,海棠已经飞快的远离了他的怀抱。她抬手挡了挡被秋风吹艳的高阳,侧头对宋璟浅笑道,“谢谢你。”☆、你想什么呢袁强和秦斯良等人押送宋璟和海棠到了下一个驿站点。牛车行进的速度比不得马匹,一路餐风饮露,不知不觉天气渐渐寒冷了起来。十月清霜重,飘零何处归。风霜欺客枕,鼓角不知回。在新的驿站点等待了一夜之后,一行人也并未等来前来接应的衙差。袁强和汶水县的衙役完成了他们的押解任务,第二天便启身返程了。几人只得先来到了驿站点附近的村庄。他们进庄之后,才发现这儿已经败落了。秦斯良和马强一一敲门,发现庄里并没有人居住。天气阴沉沉的,不多时便开始飘起了雪花。宋璟让三金从包袱里拿出他的狐裘披风,不由分说的将海棠裹了进去。海棠被他裹得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无奈的眨了眨眼,往下扯了扯裘领。海棠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其他三人小声道,“不用这么夸张,我不冷。”“还说不冷呢,手都是凉的。”宋璟制止了她要将裘衣拿下的动作,自然的将她的双手碰到嘴边认真的呵了呵。一团团白气从海棠的指尖升起,氤氲在宋璟的脸颊上,泅湿了他的睫毛。海棠抬起衣袖替他擦了擦,这时三金踩着雪花跑了过来。“少爷,前面那间房能住,咱们快过去吧。”三金缩着脖子,将左右手抄在了袖口里,头上戴着顶破毡帽说着。几人跟着三金到了那间房屋,只见这茅屋有一个小院,里面三间茅草房。相比于村里其他那些坍塌破败的房子来说,这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三金和秦斯良利落的将房间收拾好,在地上铺垫好了厚厚的茅草。海棠睡在最里边那间,宋璟睡在她房门口。三金和秦斯良马国三人睡在最外面那间房里。一路奔波,在这儿的驿站又没有找到接应的衙差,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