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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一眼瞧出,还道出她和娘亲的一丝微妙区别!钟非意见她迟迟不答,似笑非笑道:“小家伙,别想骗我哦!这画到我手中的时候,我一眼便瞧出是短期内的画作。你信口胡诌骗画馆老板的那一套,别在本相爷的面前耍。”陌上悠压下眼帘,乖巧答:“民女不敢欺瞒。其实……我是‘江南烟雨’的女儿。”娘亲的画作在南岭国南方很出名,早已自成一派画风。不过,娘亲一向很低调,从不落款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一个很诗情画意的假名——江南烟雨。钟非意闻言轻笑,温声:“原来如此。小家伙,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本相就觉得你身上有文人气质,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丹青高手。本相还真是没看错人。”陌上悠低着头,等待他的下文。他撩起雪白衣摆,优雅落座。“那天你走后,本相甚是牵挂。后来查出你竟是这几幅画的作者,本相连忙派人去接你回来。实不相瞒,本相极其喜欢令尊的画风。”陌上悠低声提醒:“是我的先母,不是父亲。南方水灾时,母亲去世了。”“哦?!”钟非意有些意外,蹙眉惋惜道:“巾帼不让须眉,可惜红颜早逝。”陌上悠扯开笑容:“如果相爷喜欢,民女可以画多几幅献给你。只是我在府上叨扰多日,实在不宜久待。”“不。”钟非意侧过俊脸,桃花眼盯着她看,轻声:“本相希望你能留下来。”咯噔!陌上悠吓了一跳!第两千四百四十三章大佞臣,看杀!(二十三)陌上悠吓了一跳!留下来?做什么?她眸光怯怯躲闪一下,等待他继续。钟非意颀长身影往前一靠,眸光明明冷淡,如玉下巴一扬,口吻轻佻而暧昧。“本相喜欢你的画作,也喜欢你。佳人不可多得,本相该珍之爱之。”陌上悠自小长在深闺,即便再从容淡定,也禁不起他这样的**,俏脸腾地红了。她暗自翻了翻白眼,难掩恶心,面上温顺施礼。“之前民女已经跟相爷说过——”“无妨。”钟非意桃花眼弯弯,尔雅微笑:“本相等得起。”陌上悠深吸一口气,心里快速思索着。莫非他查出自己跟丐帮的人有牵连?故意给自己机会,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短短两天内,他能获得画作,查明是她所画,还派人很快找到自己——他绝对有能力知晓她之前跟丐帮的人有过牵扯。“相爷,请别拿民女开玩笑。民女仍需上北方寻亲,还请高抬贵手。”钟非意嗔怪好笑睨她,折扇轻摇,道:“你一而再拒绝本相的一番真心,让本相好生伤心啊。”笑意满脸,却把“伤心”二字说得沉重而绵长,明明矛盾至极,可放在眼前俊美得近乎妖孽的人身上,却异常和谐。陌上悠低头看地,乖乖装聋子。钟非意优雅站起,眸光温柔看着她。“卿卿,你额头上的伤仍没好全,且放心住下。有空多画几幅画作,让人裱好挂上,为宰相府添多一抹墨香。本相仍有事要忙,回头再来看你。”语罢,白衣飘拂走出去。陌上悠松了一口气,无奈撇撇嘴,抡起粉拳刚要比划。忽然,她察觉不对劲,抬头——对上某人不知何时回头戏谑似笑非笑的眼睛,她一时窘了,慌忙埋下头去,粉拳迅速收回袖子里。钟非意瞧着她的囧样,咧嘴笑开,脚步轻快离开了。陌上悠又糗又窘,真想挖个地洞,钻了逃走。……接下来三天,她吃吃睡睡,闲来无事就画画,过着无聊舒适的软禁日子。钟非意每天傍晚都会来看她,拿着她画的作品看,偶尔很中肯点评两句,偶尔则只是安静看一会儿,吩咐下人装裱起来。他并没久留,片刻后便离开。日子匆匆,一连又过了几天。傍晚时分,他又来了。“卿卿,这些日子在府中闷坏了吧?走,本相带你去游湖。”陌上悠眼睛微闪,直觉他是要耍什么阴谋,压根不敢去掺和。“我……今天不怎么舒服。”他温尔微笑,道:“长久闷在一个地方,身体再好,精神也会变差。走吧,外头车辆都备好了。”接着,他转头吩咐:“给她换上男装,打扮整齐。”冬草连忙恭敬应是。陌上悠知晓自己没得拒绝,只好乖巧配合。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根本反抗不得。一会儿,她穿上白衫,变成一个俊俏少年郎。上了车,他坐内侧,她坐外侧,一路上话语无多,直到马车停下。他优雅跳下车,转身牵住她的手,“体贴”搀扶她下来。陌上悠想要抽手——他却握得紧紧的。可恶登徒子!该死的大佞臣!第两千四百四十四章大佞臣,看杀!(二十四)她的拒绝动作,他清晰感觉到了,如水眼眸闪过一抹戏谑。他的手突然用力一扯——正下车的陌上悠不慎往下跌,不久前额头摔伤的记忆涌上脑海,吓得她一下子脸色苍白!钟非意沉稳伸手,将她“十分及时”拦腰抱起,然后再“温柔不已”将她放下。“小东西,小心点儿。”他的嗓音不轻不重,四周安静得很,很快散了开去。一时间,岸上湖下无数眸光往陌上悠投了过来!陌上悠又窘又羞又气,只好咬牙低头。“是……谢相爷。”钟非意宠溺微笑,再度伸手牵她走前,体贴搀扶她越过船头。就在这时,好些人簇拥过来,对钟非意恭敬施礼,攀附热络聊起来。夜幕降临了,夜空星光点点,湖面上涟漪层层荡漾,一艘大画舫徐徐航行,丝竹声声,歌声撩人。陌上悠被带去了画舫的后方,茶水点心,还有几个侍女服侍在身边。她却百般不自在,如坐针毡。一个时辰后,画舫靠岸了。钟非意派人来接她下去。夜色中,他一袭白衣,优雅负手端站船头,衣决飘飘,俊逸若仙。她抬头的那一刻,禁不住眯了眼睛,心不自觉跳多两下。他侧过俊脸,对她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一起走下画舫。“小陌,本相今夜仍有要事得忙,你且先回府。今晚你早些睡,不必等本相。”陌上悠俏脸红了,耳根也红了,偷偷瞪了瞪他,转身爬上马车。钟非意目送她离去,才“依依不舍”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马蹄哒哒,车前方坐着车夫和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