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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成形。盛珣之前猜测过青年是鸽子精,不过依邹鹤及当时还黑成一团的槐合本尊反应来看,这个猜想多半是错误的。槐合本人此刻给了盛珣更多新的线索——萌生灵识,曾需要滋养,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跟着小秋。一个新想法便也跳进盛珣脑子里。他朝装饰墙投去目光。“你是那颗核桃?”盛珣将新猜想问了出去。槐合就松了好大一口气,他跟已然被盛珣承认身份似的连连点头,高兴地说:“对,我就是那颗核桃。”盛珣的猜想这回终于应验,直接得到了槐合本人认可,他心情却是有些微妙。而槐合还在抓紧时机做更加详细的自我介绍——之前时间太赶,他还只说了自己的名字,让盛珣不至于对他没个称呼。这会,盛珣主动猜到他的本体是核桃,他就连忙尽量简洁的告诉盛珣,当年,他在刚被送到新的所属者那里时,便已经是一颗有了基本灵识的核桃。这份灵识正是他会被带给新所有者的原因,而新所有者力量强悍,周身气场与他非常契合,他与对方相伴的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加强大。在到达对方那里的第二年,他就已经可以偷偷变出人形来。“一开始,我被带给他,差不多是只起一个吉祥物的作用,连护身符都谈不上。”槐合回忆着说,“因为他真的太强了,让那时候的我去谈什么保护他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把我送给他的人在准备赠出的前一晚,和我说了几句话。”那人也知道自己搜罗回来的核桃已经有了灵识,是有着灵性的物件。他那一晚将核桃握在手中,说的是:“小核桃,我明天就把你带去他身边,你当不了护身符,当个吉祥物,让他身旁有个能聒噪吵闹的物件也挺好。”“而且就算你的力量只有一丁点大也没关系,我和你说,你要是有了真心想守着的人,那就算是路过一个再小的庙,去搜罗一个再效果甚微的求平安顺遂的物件,你也都会想到他,乐意以他的名义去点一炷香,把小玩意也带给他。”那事分明已经过去很久了,比后来的漫长等待与分离还要远久。可不知道怎么,它一直被清晰印在槐合的头脑里。那是他在拥有灵识之初,还连槐合这个名字都没有时,就第一回感受到他人的情感交互。那人后来还说,有一个真心想要守护,盼他一切都好的人,就盛大也好,微末也罢,只恨不能把这世间所有的护佑都给他。“万一这一点一滴的东西累积起来,就真能够护住了呢?”握着核桃的青年话音带笑,好像已经在为另一个人勾勒美好。槐合的话音不知什么时候先是降低,尔后逐渐变得听不清,最后完全随着他沉入思考而淹没喉间,变得安静。他目光有些出神的落在盛珣身上,焦点却未聚起。记忆里说话的那人还很鲜活。但现实里,是才被卷进这场旋涡,信息层面还十分空白,谨慎又充满疑问的年轻人坐在对面。他仿佛还是当年的影子,许多习惯在槐合看来也和当年分毫不改,好像所谓轮回真的就是同一个转盘,指针又指向了曾经区域。可槐合知道,他们又很不同。想要守着的与被悉心守着的人,他们都什么也不记得了。记得的反倒是他这个初开灵智起,懵懵懂懂跟着人的核桃,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章,☆、核与合(上)槐合以前不叫槐合。最开始,核桃是没有名字的。那还是许多年以前,那时候的世界对他来说陌生又广大,他有着一个“外间天地很大”的印象,他的容身之处却小小的,只有一方泛着沉木香气的木头匣子那么大。那个沉木方匣属于一家名不经传的古董小铺。那铺子也小,商品乏善可陈的货柜更小。新生了灵识的核桃与他的“家”一块呆在小古董铺里,他就不止一次的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某种活物成精,又或者至少是一个本体更灵活些的器灵也行。因为那样的话,他便可以离开货柜,钻出匣子,去很是吸引他的外面的世界看上一看了。——可他偏偏不能。初具灵智的核桃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和完完全去压制着他释放好奇的可怜巴巴的行动力。他就每天都在古董铺子里发愁。什么时候才能行动力变得更高一点,什么时候才能修炼突飞猛进有了人形……什么时候才能去外头的世界看上一眼啊?核桃愁着愁着,他每天在货柜上跟生意惨淡的老板单方面对望,还顺便替老板也愁了一把,这间铺子又什么时候才能迎来一个会真正买东西的客人,老板什么时候才顺顺利利的卖出件东西?再不济——核桃想着——来个客人把他买走也行。能被买走,也是一种能帮他换新地方的方式啊!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核桃对时间本来没有太多概念,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就发愁了很久。他一门心思只顾着愁了,每天杂七杂八想一堆东西,正经的修炼也没怎么修。但可能“发愁”对于一名器灵来说,勉强也能算作一种别样修炼吧。在某一天夜里,核桃竟发现自己力气比之前更大,也能够做出幅度更大的活动了。是能出去看看了吗?!核桃十分兴奋,几乎立即蹦出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方匣。他在货柜上四处乱滚,顺便认真思忖——从一个五层的架子上直接跳下去,会不会有令核裂开的风险?就这么正喜悦的滚着,想着。“咔哒”一声,今天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毛病,居然深夜又来复开店门的老板抽掉门栓,走了进来。……然后正好目睹核桃来不及刹车的一通翻滚。老板:“……”试图装回静谧模样但来不及了的核桃:“……”老板的眼珠看起来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得是瞎子才看不见刚刚那一幕,也看不到那明显从内被打开的木匣。满室难以言喻的寂静中,却有人忽的笑了一声。“薛老板,这可比你原本要拿给我看的东西有意思多了。”那是个很年轻的声音,来自眼睛瞪得比牛大的薛老板身后。原来薛老板后方还站有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屋外夜色浓重,对方又穿一身黑,之前不出声时,几乎觉察不到外面的夜色里还站着一个人来。但很快,随着青年往前一步,他走进屋内烛台能够堪堪照耀到的范围里。这人的存在感便倏地强烈起来。青年有一副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