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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一样东西吸引走了。在漆黑一片之中,前方竟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光。季深目光一凝。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402的客厅,在这间屋子的正中央,竟放着一部手机。手机是三年前的老款,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用了,表面非常残破,像是被摔过,屏幕已经碎成了一片蛛网。这部没有连充电器的手机就这么亮着,电量永远定格在了1%,碎裂的屏幕上隐约可见一个打开的软件界面。D站。两人对视一眼,姜知味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在那部曾经属于他的手机上轻轻戳了几下。由于屏幕碎裂,触屏变得非常不灵敏,要点好几下才能勉强戳动。姜知味试着进入个人页面,发现显示的是“未登录”。苟延残喘的手机像是被强行续命,哪里都不好使,所有的按键都已失灵,不能返回、不能关机,也不能调整音量——不过调整不调整貌似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已经不响了。他抬头看了眼季深,随后缓缓扣住那部手机,屏住呼吸,轻轻将它拿了起来。然而就在他拿起的瞬间,仿佛惊醒了蛰伏的巨兽,耳边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本来就没拿稳的手机登时滑脱,“啪”地砸在地上。像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续运转了三年的手机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随后闪过关机界面,屏幕陷入一片漆黑。这一声尖鸣,彻底吵醒了盘踞在屋子里的黑影。季深目光一沉,本能地一把将他护在身后,可四面八方都是“敌军”,哪里还有什么身前身后。这一次的咆哮更加凄厉,好像一个即将饿死的乞丐被抢走了救命的馒头,竟带着悲痛欲绝的味道。姜知味被这刺耳的声音撞得脑子里“嗡”一声,甚至觉得自己要就此变成聋子了。就在他被声音震得精神恍惚的一瞬间,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脚下扫过,一下子将他绊倒在地。他狼狈地摔在地板上,手腕又被什么一硌,握着的刀直接脱手而出。紧接着颈间一紧,黑气藤蔓似的缠住他的脖子,将他带离地面,吊在了空中。窒息感即刻传来,他伸手用力想将勒住自己的东西撕扯下去,可黑气能碰到他,他却碰不到黑气,指甲甚至将颈部脆弱的皮肤挠破了,依然没能抓住任何东西。“……知味!”季深登时被吓得魂差点飞走,就要过去救他,可那黑气好像能预判他的走位似的,一下子涌出大团,硬将他堵了回来,随即他便感觉手腕一疼,有东西缠上来,眼看着就要将他控制住了。千钧一发之际,他脚底突然踩到了那把掉落在地的唐刀,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飞起一脚踢在刀柄底端,将唐刀冲着姜知味的方向踢飞了出去。黑气被刀刃一触即散,唐刀摧枯拉朽般飞掠而出,贴着姜知味的脖子飞过,由于刀气太过凌厉,竟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线。姜知味立刻感觉颈间一松,整个人踉跄一步落在地上,顺势抬手握住钉进墙体的唐刀,借力站稳身形,努力倒了两口气,也顾不得喘匀,忙拔下刀劈向季深那边,逼退了缠在他身上的黑气。经过这么一番打斗,他们连门口在哪也搞不清了,姜知味被折腾得手脚发软,刀势变得凌乱,显然撑不了太久。正在他们进退两难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找死吧你们”,紧接着余子非那件黑斗篷“呼”一下甩了进来:“给我过来!”第39章小鬼的威力余子非把斗篷卷起来当绳子使,将两人卷出去的同时,又把之前蹭在斗篷上的灰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季深:“……”姜知味被呛得咳嗽,趴在楼梯间的拉杆上直喘气,而身后的黑气好像被彻底激怒了,开始从屋子里涌出,向他们包裹过来。余子非本能地远离那把锋利的唐刀,一把从兜里抓出小鬼,照着黑气扔出,还没睡醒的小鬼“叽”一声,眨眼被淹没在了黑气中。他又勉强招架两下,自觉不是黑气的对手,只好边退边冲季深大喊:“你不是鬼差吗!你那牛逼哄哄的彼岸花呢!”“大招读条也需要时间啊!”季深护着姜知味往楼下走,“快撤!”他们之前太低估了这东西的威力,此刻只像被猫撵的耗子一样,非常狼狈地从四楼往下跑。可他们刚跑下半层,最前面的姜知味突然脚步一停。余子非拿鬼火烤着追来的黑气,以后退的姿势撤离,不知道前面的人居然停住不走了,后背一下子撞上了季深的背。他一边继续抵挡,一边大声叫喊:“为什么不走了!”“走不了了,”姜知味把刀横在身前,“太多了。”这栋楼好像已经被黑气占领,上面的在往下压,下面居然也有黑气在往上涌,截断了他们的去路,甚至不断从墙体里渗透出来,顺着天花板往下淌,又从脚底冒出,试图锁住他们的脚踝。姜知味弯腰砍了两下,暂时把“锁足”的黑气逼退:“现在怎么办?”季深把花瓣变成“暴雨梨花针”,在墙上钉死了一排,冲余子非喊道:“你不是说那只饿死鬼专门克它吗,为什么没动静!”余子非更恼火了:“它还没睡醒好不好!谁让你们一言不合就跑,懂不懂团队协作?吃饱了撑的给人家送人头!”大量的黑气从三楼室内涌出,这些黑气似乎比四楼的更加粘稠,几乎凝成实质,如果仔细看,甚至可以发现这些黑气似乎呈现出了具体的形状,有的像猫,有的像狗,还有的在空中窜来窜去,似乎是鸟。“这些到底是什么?”不知谁问了这么一句,余子非听见了,立刻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功课?它吃了什么,就会把吃到的能量化为己用,不然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大!”“我是问这些玩意还有自己的意识吗?”“有个屁,”余子非感觉自己的鬼火已经不够用了,指尖吭哧吭哧地吐了几下,居然没吐出火苗来,他偏头躲过一只试图啄他的“麻雀”,“打人不打脸懂不懂——死都死透了,还有什么意识,不过是那东西自己没有形态,就想复制别人的形态,你杀死了那个‘源’,其他的也就都死了,只不过我们现在找不到‘源’。”“这样吗,”姜知味说着,手指在刀脊上轻轻拂过,“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着将手中唐刀一挥,凌厉的刀气顷刻一泻千里,切西瓜似的砍死了一大片。这一段楼梯暂时被清理干净,他立刻向下跑去,季深和余子非紧随其后。三人借着一把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