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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的家庭,即便努力也只是杯水车薪,离填平沟壑还差得远,那就不能把一切都按照这道沟不存在来打算。“我就是想要你的确定。剩下的可以交给我。”路识卿低下头去找陈放的眼睛,看着他,“不是答应过我,别自己承担所有事吗?”“嗯。”陈放点点头,笑了下,“先不想了。该去买东西了,一会儿时间来不及,你晚上就得站着睡了。”“那你晚上不陪我吗?”路识卿问。“陪你也不能帮你垫着啊,你比我宽这么多呢。”陈放用手在路识卿的腰上摸了摸,被路识卿顺势抱住。“别怕,我在呢。”路识卿在他耳边悄悄说。陈放张了张嘴,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出不了声,只伸手回抱住路识卿,靠在他肩膀上闭了闭眼。似乎这时候,来源于一个拥抱的踏实感就能解决掉很多用千言万语都解释不清的问题。一直想太多也很累,陈放暂时放任自己抱着抱着就忘记。即便有很多问题,忘记也不代表不存在。近乎无解的问题,想多少遍也未必有答案。第46章没有alpha就不能活路识卿和陈放去了超市,要买的东西不多,俩人在路边摊吃了顿饭回来时,天还没黑下来。暖橘光铺在旧街楼边的露天楼梯上,从台阶间隙漏下来,被人影踩得颤抖几下,变得脆弱不堪,像是要在夕阳中融化消亡。陈放踩着台阶上楼,回家去帮路识卿拿干净的床单,让路识卿先回旅店。可路识卿没有听,拎着超市的塑料袋在楼下等着他。路识卿打量周围,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觉。黄昏里的旧街有一种温馨又破败的人间烟火气,锅铲翻动声间断着响起,麻将牌和叫骂声永不停歇。而他来旧街多半是夜晚,骑着车送陈放回家的时候,偶尔见识过几次深夜里发生的荒诞故事。他突然有种错觉,这里生活的人们都是吸血鬼,只要把最后一缕阳光从旧街驱散,各怀鬼胎的人们就会本性毕露,顷刻沦陷,将这里化作世界上最阴暗无光的角落。街道两旁稀稀落落的行人大部分是碌碌无为的中年人,不打理外表,也没有充沛的精力,走在街上的影子像游魂野鬼,浑浑噩噩地回巢。所以其中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格外显眼。精心梳理的发型一丝不苟,西装的线条和男人的脊背一样笔直,金丝眼镜和公文包把本应内在的文化涵养含蓄地显露出来,看起来文质彬彬,与旧街的人和景致有显而易见阶级差距。在这个地方,这样的人才是格格不入。男人在离路识卿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脚步,抬头打量面前生锈的破败楼梯,又向前走几步,进入路识卿的社交距离范围内,说:“您好。”周围没有别人,路识卿确认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疑惑地回了一句“您好”。“请问这里是北区旧街18号楼吗?”男人礼貌又沉稳地问道。“……是。”路识卿答道,心想他果然不是这里的人。“谢谢。”男人点头示意,错开路识卿的肩膀,反光的皮鞋踏上铁锈的台阶上楼。路识卿看着地上的影子目送男人上楼,一圈又一圈,影子终于消失在廊台的拐角。路识卿下意识在心里数了层数,恰好是陈放家的楼层。他不是跟踪狂,对素不相识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大好奇心,只是觉得跟陈放沾边的事都巧得很,想了想,拎着袋子顺着楼梯跟了上去。走到廊台上时,路识卿放慢脚步,看见男人在廊台上缓步走着,边走边挨家挨户地盯着门看,似乎是在辨认门牌号。这时陈放抱着个袋子,面无表情地从其中一扇门里出来,似乎看见了前面的男人,又很快移开视线看到了后面的路识卿。“怎么跟着上来了?”陈放加快脚步,在路过男人时不经意瞥过一眼,向旁边绕了好大一个圈,去找路识卿。“啊。”路识卿接过陈放怀里的包裹,“在哪儿等不是等啊,都一样,顺便认认你家门。”“没什么好认的。”陈放冷着声音说,很着急似的往前走,“走吧。”路识卿准备跟着陈放转身离开,余光瞥见男人回头,同他眼神交错一瞬间。男人再转过头时似乎没了方才的犹豫试探,目标明确,直直沿着廊台走,最终在陈放刚刚走出的门前停下,抬手在门上叩了两下,发出很闷的声音。“诶。”路识卿跟上正在下楼梯的陈放,“那男的你认识吗?敲的好像是你家的门。”“不认识。”陈放很快说道,眉头拧成麻花,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嫌恶。他的确不认识那个男人,在他家进进出出的陌生男人多的是,多出一个新面孔一点也不稀奇,不过是陈娆每天翘首以盼要招待的新嫖/客而已。“啊,那应该不是你们这儿的人,刚在楼下跟我问路来着。”路识卿无意顺口说道。陈放没接话,皱着的眉头没松开,避开路识卿的眼神不看他,生怕眼里的卑怯被捕捉到一星半点。陈放这几天没回过一街之隔的家,一直和路识卿在一起。白天路识卿陪着他去打工,两个人赚两份工资,晚上就回到小旅馆休息,偶尔做/爱,像城市里漂着的蜉蝣情侣。“你今天先回去吧。”陈放在旅店门口跳下自行车,对路识卿说:“我要回家一趟,拿点东西。”“怎么突然要拿东西啊?我在楼下等你吧。”路识卿把车锁在一旁的电线杆子上。“你是不是忘记明天开学啊,要带点东西回学校。”陈放把怀里揣着的两个工作餐汉堡塞给路识卿,“别等我了,拿回去吃吧,还热呢。你可以一边吃一边从窗口看我,不会很久的。”“啊,那行吧。”路识卿把汉堡塞进自己怀里,“我尽量保证你回来的时候,它还是热的。”陈放笑了笑,转身过了马路,踩着露天楼梯往上走到廊台,回头时看见路识卿小屋里的灯亮了,窗口有个人影冲他挥了挥手,陈放回了两下,转身消失在窗户可及的视野内,加快了脚步。后颈的腺体发热又肿胀,陈放有些气促。刚刚在路上感觉到信息素有些失控地向外溢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发热期又要到了,需要在彻底失控前把抑制剂扎进腺体里。不知道算凑巧还是不凑巧,陈放走到家门口时,房门是大敞着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理着袖口,穿过门口时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错开身体走掉。虽然进出这扇门的陌生男人很多,但着正装的人恐怕只有这一位,上次被路识卿提及的,陈放对长相没在意,只对这身衣服有点印象。可是穿着再昂贵的衣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