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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那边的,他的亲事还当问着他的老子娘。我老了,子孙辈上的事情都不大管了。就是念初讨红菱,也是他父母的意思。”说着,顿了顿,又笑道:“也多劳你能惦记着,若是当真有绝好的人才,你便领来,给他太太相看相看。”赵氏这方回过神来,顾王氏这番皆是推托之词,她讨了个老大没趣儿,便有几分怏怏不乐。只是人前也不好显露出来,强打起精神,说笑了几句。顾王氏同众人说了些闲话,便向姜红菱问道:“菱丫头,这女学的事,筹办的怎样了?”堂上众人闻言,目光再度落在了姜红菱身上。姜红菱见顾思杳也正看着自己,脸上发热,也只做不见,向顾王氏回道:“院子已粉刷好了,家具也置办齐备了。那位女塾师,收了孙媳的帖子,也答应过来府中。只待她到了,就都妥当了。”顾王氏呵呵大笑,向着底下一众女眷道:“我这孙媳,端的是能干。这事交代下去多少日子了,她太太就是办不好,拖拖拉拉直到今日。这到了菱丫头手里,没几日功夫,便万般齐备了。”众人听着,少不得跟着顾王氏夸赞了几句。便有那好奇的问道:“请教老太太,这女学又是个什么新鲜故事?我们以往可只听那坊间有教女子歌舞的,叫做个女学。难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也来这套么?”顾王氏便将先前的事情讲了一番,说道:“这也是菱丫头的主意,由咱们府里出钱,仿照着外头的书院,也办个女学。将家中这些没出阁的女孩子们都放在一起,请个女先生教她们些针线诗书规矩。咱们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孩儿,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总也要会个一两样。好过嫁人之后,做个睁眼的瞎子。”众妇人听着,都觉的新鲜,又各自盘算着将自家女儿也送来。毕竟,他们这些人家,并非各个都如侯府这般显赫,女儿在家中,并无力量请个先生来家教习诗书礼仪等事。若是送到民间那些女学,日日出门,抛头露面,也不甚方便。这送到侯府来,看在亲戚情分上,束脩也未必要多少。再一则,侯府门第高,人情广,女儿在这边读书,指不定就有什么机缘,或许能寻上一门好亲,也未必可知。当下,这些妇人纷纷大赞姜红菱主意周正,又说道:“既是这样说,若是老太太不嫌有玷,我们便将女儿也送来,只当给府里小姐做个伴读。”顾王氏爱面子,喜欢听人捧着,呵呵大笑,一一答应下来,又说道:“这是好事,人多便是热闹。”众人坐了一回,顾王氏便说身体乏倦,要回去歇着,便各自散了。姜红菱今日过来松鹤堂,本有几句话要同顾王氏说,不料碰上了这群妇人,又逢着顾思杳过来,便不曾提起。走到门外,姜红菱在阶下略站了站,就见顾思杳自门里出来。她本有心跟他说几句话,只是外头人多眼杂,想了想还是抽身向外去了。顾思杳出了正堂的门,也见姜红菱立在院中。他今日过来,本就是想着或许能碰见她。即便不能,也要寻个机会见上一见才好。待见着了,却又说不上话。那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偏偏碰不着她。这番滋味儿,梗在心头,当真是一番折磨。他见姜红菱离了松鹤堂,本想跟上前去,身后春燕却追出门外,称老太太喊他。顾思杳无法,只得再回头进屋。姜红菱一路回去,脸上沉沉的。适才那赵氏言说要与顾思杳说媒时,她心中极其不是滋味,既酸且涩,又有几分苦意。她一早就明白,顾思杳早晚是要成亲的。她是顾思杳的堂嫂,且还是个寡妇,两人之间除却这联手一事,再不能有什么牵扯。那,这番滋味儿,却又是从何而来?然而,一想到顾思杳日后就要成了哪个女子的夫君,她便忍不住的心中不快。回至洞幽居,她先到妆台前重新整理了一回妆容,便叫了如素过来,将那小厮招儿传来,吩咐道:“去松鹤堂外瞧瞧,看你二爷走了没。若没有,便叫他到怡然居小坐,只说大奶奶有话跟他说。”招儿应声,跑跑跳跳出门而去。如素在旁瞧着,心里忧虑,不觉说道:“奶奶,这……”姜红菱神色淡淡,只说道:“不妨事,我只是有些话同他说罢了。”那猴儿跑的甚快,不到半晌功夫便折返回来,抹着头上的汗,说道:“回大奶奶的话,二爷本是要走的,被我拦住了。二爷说知道了,就在怡然居等奶奶。”姜红菱耳里听着,打发了招儿出去,便到箱子前开了锁,将日前收着的那块玉佩寻了出来,揣在了怀中,又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衣装仪容,便吩咐如素跟她出门。如素心中惴惴不安,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随了她出去。姜红菱想的倒是简单,前回是她一时冲动,将这玉自顾思杳身上拿了过来。她是不知顾思杳为何不向她讨还,但这物件于他甚是要紧,放在她身上,只是徒增祸患。她心底里,也似乎以为,只要将这玉佩还了顾思杳,这莫名而来的心事也会随之消失。姜红菱反复的告诫自己,她只是同顾思杳联手,可并未想过要和他私通!一路过去,并不曾碰见什么人。走到怡然居时,只见锄药一人在门上守着。锄药一见她主仆二人过来,低低问候了一声,便开门请姜红菱进去,又向里面道了一句:“二爷,大奶奶来了。”姜红菱迈步进门,果然见顾思杳正在堂中坐着。顾思杳见她进来,起身相迎,莞尔一笑:“招儿说,你有话同我说?”姜红菱看着这温润如玉的男子,笑起来便如春风和面,不觉微微有些失神,怔了怔方才醒悟过来,星眸微垂,目光停在了他胸前衣襟之上,说道:“有件东西,我须得还你。”说着,将那玉佩自怀中取出,递在顾思杳面前。顾思杳看着那枚玉佩,羊脂也似的白腻,其上雕刻着流云百福的纹样,正是那日姜红菱自他身上要走的那件。他面色微冷,看向姜红菱,淡淡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反悔了不成?”第51章姜红菱脸色微微发红,继而转白,垂眸不敢看他,只是娓娓说道:“那日是我无礼,一时轻狂。这是二爷的贴身物事,我一个寡妇拿在身边,极不合适。何况,这玉佩于二爷极是要紧,我也不该拿去。”顾思杳长眸轻眯,问道:“这玉佩于我极是要紧?你怎么知道?”姜红菱一时忘了,脱口就道:“这是二爷生母的遗物,于二爷自然要紧。”顾思杳心头微震,神色一沉,不觉竟拉住了姜红菱的柔荑,将她扯至身前,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