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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藏着太阳一样的手掌……意识到自己的神游,游来游去绕不过应川这座山去,田臻感觉胃隐隐约约真的痛起来了。他忽然很想念家里厨房岛台上那杯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的牛奶。陈叔今天应该也帮他准备好了吧?“嗨,田臻。”田臻揉着胃看了陈非一眼,这人和孙望明关系不错,他最近又几乎是天天跟孙望明混在一起,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就多了。田臻对他印象一直不怎么样,心里也根本不想搭理他,但碍于都是孙望明的朋友,总要照顾孙望明的面子,所以随便地点了个头当做回应。陈非倒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似的,把手上的香槟递给了田臻,然后也跳进了水里,挨到田臻边上来。客观来说,陈非的皮相长得不差。但田臻很烦他装腔作势自以为帅的那副油腻样子,更不要提他那双时不时就会贴上来的眼睛里尽是盖也盖不住的别有用心。“今天不想喝酒?”陈非看见田臻随手把香槟搁在了池子边,撸了把自己的头发问。“嗯。”田臻闻到他身上有挺重的酒气,挪远了几步,闭上眼睛摆出不愿多谈的样子希望陈非能识相地游开。就在耳边安静下来,田臻以为陈非已经撤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田臻立刻睁开了眼睛,陈非的脸近在咫尺:“晚点我另个哥们有个派对,可以玩点特别刺激的……我能带个伴儿,怎么样,这里结束后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田臻前一秒露出酒窝,后一秒抬手就一个手肘送到了陈非脸上。陈非对猝不及防的这手攻击完全没有防备,只能捂着自己流血的鼻子目瞪口呆地眼看田臻从水里跳到岸上,然后蹲下来笑着嘲讽说:“跟我玩酒壮怂人胆是吧?谁给你的脸?”陈非被他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吼道:“你装什么正经?天天出来玩还摆副已婚从良的样子给谁看?”他这一吼把篝火边不少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也顾不上群魔乱舞了,先喝口酒看看戏的。田臻冷着脸站起身,一脚准确无误地踩在了陈非那张还在流鼻血的脸上。“哎田臻!你上哪儿?”孙望明披了件衣服追出来:“……你们刚吵什么呢?陈非今天估计是喝多了没数,平时挺好一个人。等明儿他醒了我肯定批评教育他。”田臻懒得跟他讲里头的前因后果,只想开车回家,但他直接出来了没有拿外套,钥匙还在里面:“我没拿钥匙,让小王来接了,车今天先扔你这儿。”“你真要撤啊?我明天还订了地方打算和你们去打猎的。”孙望明有点失望地说:“你明天出来吗?”“再说吧。”田臻一言不发地躺倒在后座上。肩膀那里还残留着陈非手指碰过的感觉,他的胃像通了电一样,抽搐地痛。他挣扎着去看车窗上被路灯照出来的那半张脸,忽然觉得所有的消遣和娱乐都无用极了。他需要有人来捂着他的眼睛,捂着他的胃。他需要喝一杯温度适宜的牛奶,然后回到为他留了灯的,地上有座巍然不动的山岭的卧室里去,蒙上被子,大睡一觉。第三十八章田臻拎着鞋子,成功推开了家里虚掩着的后门,不禁佩服陈叔留门的时间掐得神准,他今天这样中途跑回来,居然也没被锁在门外,下车的时候他都做好要翻墙进来的准备了。能顺利从门进来那厨房里也一定放好牛奶了。田臻安慰性地按了按胃,轻手轻脚地从大厅溜去厨房。看见应川站在岛台前的背影时,田臻最初并不知道他在那儿做什么。直到那只猫爪形状的玻璃杯被应川握在手中,田臻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天里,给他留门的,热牛奶的,不是他以为的陈叔,而是应川。他把隔水加热了的牛奶倒进杯子里,然后撑着岛台,怔怔地只是看着那杯牛奶。岛台上方的灯光投射过来,像把他关进一帧静止的画面里。画面里的一切陪衬都是混沌的,只有他的孤独和等待被暴露在灯光下,直白赤裸地刺痛着田臻。这些晚上,应川待在这个地方给他热牛奶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呢。应川是在想他。他知道的。只是他顾着自己那点害怕,顾着自己那点小心,把应川和应川的心意留在了这里。不行了。田臻想。就算去强求自己在另一个人心里的位置,强求自己成为另一个人不容撼动的第一选择,这种事,有多难看,多容易失望,多可能陷入无力的被动中,也没办法了。现在他顾不上了。他喜欢应川,想要应川。他想要应川不仅仅是喜欢他,而且要最喜欢他。这种想要太迫切了,即使他们没有从小相依为命,即使他们开始的方式甚至是很错误的,他也不能再对它视而不见了。因为他已经明白,对应川,他做不到笑一笑然后自己骗骗自己说,没关系的。有关系的。“所以这么多天门都是你留的,牛奶也是你放的?”田臻看他先是一愣,然后眼光很快扫到自己光着的脚上,随即皱起了眉,心里涌起一阵无法简单道明的温热。“怎么不回答?”“嗯。”田臻索性扔掉了手里的鞋子,走过去坐在岛台上,歪着头看他:“我还以为是陈叔做的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应川没有马上回答,退开一步弯腰拿起自己的拖鞋,蹲着套在田臻光着的脚上。“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逼你回应我或者感谢我。”应川握着他的脚,平静地注视着他说:“你可以一直当成是陈叔做的。”一味蒙着头对对方好,其实不能叫温柔,说是自我感动才更贴切。温柔应该是像这个笨蛋一样,即使是热一杯牛奶,也会先考虑对方的感受。田臻圈着应川的脖子把他拉起来,拉到自己面前:“以后记得放一点糖,我喜欢喝甜的牛奶。”“好。”应川答应道。田臻往他身上凑了凑,摸着他的眉毛,几乎是贴上他说:“我今天下午在我们学校遇到肖老师了,你这里,原来是为喻小寒挨的啊。”“……喝酒了?”应川对这个话题不愿多谈,扶着田臻靠过来的身体,保持着两人之间一定的距离转开了话去。也难怪,这段时间田臻躲着他,他们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上一回还要追溯到田臻喝多之后韩秦把他送回来,他醉醺醺地趴在自己身上质问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应川。今天田臻看着虽然还算清醒,但对他忽如其来身体上这样的亲近,应川不得不猜是酒精的原因。“一口没喝。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