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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荆山已经十分了解。但原来荆山和他一样,都互相隐瞒至深。“小谢!”田尉也看到了他,忙冲他连连招手。谢开花整理了一下表情,脸上重新挂起淡淡的笑,走向他们几个。“去哪里了?”荆山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真的只是很无意的问题。但谢开花心里做贼心虚,又有些难言的难过,当即就有些没好气地说:“管你什么事?”话一出口,他和荆山都愣住了。荆山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又把视线投到旁边人群。谢开花则咬住下唇,暗暗开始埋怨自己。就算荆山瞒了他又怎么样?他的身份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何况他自己岂非又是半斤八两,根本没有资格……田尉也有些发呆。谢开花和荆山从开学的时候就蜜里调油得很,完全一副新婚小夫妻派头,连个红脸都不曾有过。这会儿又是怎么了?他偷偷摸摸地一戳谢开花的腰:“怎么了?”谢开花不耐烦地拍掉他的手掌,指了指前边拥挤人潮,道:“这怎么回事?”“哦,是社团啦。”田尉见谢开花不肯说,也不敢多问。“学校里的社团来这边招新。”大学里的社团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凝聚力、号召力、或者圈钱能力,当然都不能和学生会相提并论,但重在自由,也很吸引学生。可讲实话呢,社团绝对都是骗钱的。大二生招了大一的小盆友,收到的银子交给大三,再让大三大四的拿到饭桌上吃一顿……没了。可尽管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社团还是办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比如眼下,实在可谓是人山人海。宿舍楼前的大片天井空地,全被一溜圈儿的桌子填满了。一个个的社团,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出来的,全都矗立在新生们的眼前。有什么文学社、国画社、古琴社、国学社,格外优雅;还有什么国术社、跆拳道社、空手道社,在那边摆出阵仗、演示拳脚;计算机社呢,索性搬出来几台大主机,给小盆友们玩黑客……夏天天黑得晚,但七点多也已经渲染了墨色,但被这些人一挤,就好像白昼一般,热闹得更是仿佛菜市口。谢开花还是第一次看到社团这种玩意。他十分新奇,连心里的郁闷都有些忘了,跟田尉挤到前面去看热闹。正好跆拳道社的在和国术社的人摆擂台,这两个社团向来是谁也看不起谁,这会儿趁机好好解决一下宿怨。“还有谁上!”简易擂台的当中,一个穿着一身雪白跆拳道服的青年昂首站立。他模样挺秀气,身板又好,旁边的女生都看得眼睛冒星星。台下国术社的人很仇视地看着他,显然心里又恨又怕,恨的估计是这男人为什么长这么好看把大一小美眉的眼光都吸引过去了。怕的么,大概是这男人拳脚确实不错。其实也是。跆拳道、空手道之类,都是重在简洁明快。国术绵延至今,虽然博大精深,但真正会的又有几个呢?出来卖弄的,恐怕都只有几个花架子。还不如别人的洋手段。那青年环视一周,一身好似东方不败的风度非常耀眼。甚至把其他社团的吆喝声音都有点压下去。淡淡的街灯灯光里,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洋洋得意的神情。“sao包!”田尉愤愤。他这位向来集万千视线于一身的帅哥今晚上关注很少,原来是都被这打跆拳道的人给招过去了。谢开花失笑。他转过头去,却看到荆山一双眼睛里簇动的火焰。也是。荆山从小就是生活在传统家庭里面,修行的又是最正统最排外的国术,当然看不得日本韩国人的东西在这边叫嚣。但又性格低调,是不愿意上台的。当然谢开花也不能去鼓动。他不该知道荆山会武术的事情。谢开花垂下眼。他又有些郁闷起来。交往的日子一久,他就觉得做什么事都很麻烦、很不顺心。他明明知道了荆山的很多事,却又要当做什么都不明白。他想要再进一步,可又实在太快。大概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到这个地方。“他叫秦优,是社科院的。”沈丛从旁边突然出现,说了一句。他看了看荆山,又看了看抱着肘子站在一边苦大仇深似的谢开花,脸上就露出微笑,轻声道:“小谢要不要去玩玩?”谢开花一怔,忙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去干什么。”“这个擂台不限社团里的人的。只要想去都可以和这个叫秦优的打一架。”沈丛笑眯眯:“小谢不是老说自己身手很好的么。”谢开花在宿舍里常常吹牛皮,说自己练过九阴白骨掌鸳鸯连环腿。田尉听了,也是精神一振。总算有好玩的事儿了。“对嘛!小谢你去把那人揍一顿。你看他那种样子,太不把天下英雄当人看了。”一边说一边推着谢开花往前边挤。谢开花哭笑不得,又不敢使出下盘功夫把自己定住,只能求饶道:“我在宿舍里都是开玩笑的……”可他们这么一闹,立刻就把秦优的眼神给吸引过去了。这个社科院的大二男生一眼就看到被田尉往前推着的谢开花,眼睛微微一眯,掩住眼底的不屑。脸上笑道:“这个学弟想上来试试?”他话一开口,周围就陡然地变得安静。路灯一片白幽幽的灯光映得他和谢开花的影子搅扰在一起,往前缓缓延伸。周围的女生的视线就都投到谢开花身上来。嗡嗡嗡地互相开始低声说话。谢开花几个也算是很有名了,大一新生里的四棵最鲜嫩的青草,走在路上谁都认识。谢开花只好站直了身体,在面上摆出僵硬的微笑:“没有,我不想试——”万一一不小心一拳就把这个秦优给打扁了,岂不是不太好圆场?秦优却好像就看准了他,笑道:“学弟不用怕的,我给你掩饰一些跆拳道的基本动作,你要是喜欢,就加入我们社团。”喜欢个屁!谢开花很无辜地道:“学长,真的,我不用——都是大家在开玩笑——”秦优打断了他。他优雅地微笑着说道:“无所谓的,就上来玩玩么。又不会真的伤筋动骨。”谢开花脑门上青筋一跳。这个秦优,是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么?口气都这样嚣张。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推拒的话,眼前却一暗。荆山挡到了他的前面。“我朋友说他不想试。”谢开花有点怔怔的。荆山的声音有些模糊,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但荆山背上的温度又是那样真实。他的手还探到背后,轻轻地握住了谢开花的手。谢开花垂下眼,看到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掌,只觉得心脏跳动得极其剧烈,剧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