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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压下几分,才一步步朝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沈舒云走去。沈舒云头埋在被子里,包得像是个蚕蛹。宁晚伸手将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沈舒云身上的热度,即便隔着一层睡衣,也烫得宁晚心里一惊。他拧起眉头,伸手摸上沈舒云的额头——那里覆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不正常的热度透过掌心,向宁晚传达着一个信息:沈舒云发烧了。“怎么会这样,是昨晚着凉了吗?”宁晚弯腰,想将omega抱起来,“云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沈舒云被烧得有些糊涂,但他潜意识里对“医院”两个字抗拒得很,一翻身就从宁晚的臂弯中滚落,紧紧地揪着被子,噘着嘴嚷嚷道:“我不去!”宁晚第一次见到这么孩子气的沈舒云,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他弯下腰,将沈舒云被汗湿的额发捋到他耳后,轻声劝道:“生病了就要去医院呀,不然病怎么能好,对不对?”沈舒云被烧得迷迷糊糊的,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好半天才认清面前是宁晚,被烧红的脸颊更是红了三分。他摇摇头,将脸往枕头里埋,嗓音嘶哑:“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吃点药就好了,真的。”宁晚的态度非常坚决:“不行,这件事不能由着你。”说罢,他便给沈舒云找了件风衣,把人裹起来,然后再次将沈舒云抱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这一次宁晚抱得很紧,再没给沈舒云挣脱的机会。沈舒云发着烧,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根本不可能拗得过宁晚,气得他砸了两下宁晚的肩膀。宁晚肩膀吃痛,低下头就看到沈舒云瞪着自己,不由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云哥,你老实一点,不然我抱不动你,你就要摔到地上了。”沈舒云闭上眼睛,一种神似在学校被小兔崽子们气得肝疼的感觉涌上心头,只好在心底默默念了起来,自我开导: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生气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宁晚带着沈舒云到了医院,给他挂号,又陪着他去做了一个检查。检查过后,正好到了他们的号,宁晚本来还想抱着沈舒云进诊室,但被沈舒云红着脸拒绝了:“我可以自己走,还没烧到那个地步。”医生看了看检查单子,先是让护士给沈舒云打了一针信息素稳定剂,之后在电脑上开了两瓶点滴,叫护士领着病人去输液。沈舒云一脸不情不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宁晚,在护士的再三催促下才离开了诊室,往楼下的注射室走去。宁晚刚想跟着沈舒云一起走,却被医生叫住:“这位先生,请留一下。”“医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想请问一下,您和病人是什么关系?您是沈先生的alpha吗?”宁晚舔了舔嘴唇:“我是。怎么了?”“哦,”omega医生推了推眼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您知道他现在的信息素非常混乱吗?”“什么?”医生抿着唇,神情有点沉重:“那您应该是不清楚了……是这样的,通过沈先生的检查报告,我能推断出他肯定是一直在注射3型-omega抑制剂。不知这种抑制剂您是否有所耳闻,它是现在已知的omega抑制剂中浓度最高的,一般用于治疗信息素腺体发育畸形、发情期完全紊乱无法控制的omega。”“正常来讲,一般不会有omega主动去注射3型抑制剂的,这是因为这种抑制剂虽然功效强大,但是其副作用也不容小觑。注射这种抑制剂,多多少少都会对腺体有损害,轻者免疫力大幅下降,重者可能会影响到生育系统,甚至令体内信息素失调最终导致丧命!”宁晚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他的身体……”医生看出了宁晚想要问什么,将话接了过来:“沈先生的身体暂时还好,只出现了最轻微的副作用,就是免疫力下降,所以才会发高烧和信息素失控。目前我的建议是,请您作为沈先生的alpha,尽快完成对他的永久标记,不要再让他使用抑制剂了。下次他的发情期,建议您去安抚、标记,不然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宁晚面沉如水,他给医生轻轻鞠了个躬:“谢谢你告诉我实情,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出了诊室,宁晚靠在墙上,脑子里乱哄哄的,身体里的躁动也一点一点地冷却。他真的是又气又急——沈舒云怎么敢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宁晚不敢就这么进去,不然,他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沈舒云发脾气。他到了医院外面,倚在墙角,抽了足有半包烟,才将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扯松。抽完了烟,宁晚顺道去医院旁边的粥铺买了一碗热粥,打包带回医院。他找到沈舒云的病房,进去将粥往桌子上一放,就听沈舒云软软的、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你去哪了?”“嗯?”沈舒云有点委屈:“你刚刚,都不在。”“怎么了?”宁晚一边打开包装袋,一边顺嘴问道,“自己一个人打针,害怕了?”被问到痛处的沈舒云:……宁晚见沈舒云不答话,盯着他细细瞧了:“你该不会是真的害怕打针吧?”沈舒云也生出些丢人的感觉了,他咬着唇,屁股往下一滑,钻进被窝里,将脸埋起来。“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陪着你。”宁晚坐在病床边,拍了拍那坨被子,“云哥,起来,先喝点粥?”沈舒云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饿。”“不饿?好,那晚点吃。”宁晚神色渐渐淡了下来,语中的笑意也褪了去,“既然你不饿,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好吗?”沈舒云从被子里探出头,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在服用3型-omega抑制剂?”沈舒云心头巨震,猛地抬起眼看向宁晚,与宁晚犀利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你怎么知道的?”沈舒云不安地缩了下脖子,“谁告诉你的?”宁晚的语气加重了些,令沈舒云无端感到了一股压力:“为什么要服用这种抑制剂?你不知道这种抑制剂的副作用吗?”“我知道……可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沈舒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的身体对普通的抑制剂产生了严重的抗药性,大概一年半以前,普通在售的抑制剂就已经对我完全不起作用了。我的发情期间隔越来越短,持续时间越来越长,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让我很难受……可我是个老师,我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放弃工作,更不可能把这样的隐患带到学校去影响学生。在那个时候,我偶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