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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旧部,拥兵自重,久而久之,生出谋逆之心,乘皇上寿诞之日,企图行刺,现翼王夫妇二人正收押天牢之中,下月十五行刑处斩!”冷霜凌?那是君毅唯一的亲人呀!强自压住心中巨震,冷然看他:“与流夷,又是怎么回事?”“流夷国主乌力罕,不顾旧日协议,唆使族民,连连寇边,我大汉边境百姓,家人被伤,财物受掠,苦楚不断!两国交恶,大战一触即发!”乌力罕,那个粗犷豪放的流夷男子,怎么可能?!与蒙傲战事尚未平息,又来一个敌对国,面临新的战争,天下百姓,何其无辜,何其不幸!而风御庭的眼睛,有着一般几率治愈,此时不去云山,只怕悔恨终生!慕容襄抚着额头,看看身边眼神空蒙的男子,再望望底下长辑不起之人,头痛欲裂。此去云山,来回是至少三月的路程,而京城那边的人和事,已经不能再等。一边是唯一想要的爱情,一边是不能卸去的责任,进退维谷间,她,应该如何抉择?第十五章一身情债夜色中,双方对峙着,默不作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傲然马上的少年身上,一动不动。进退两难之际,清朗的嗓音骤然响起。“若尘,你随你家公子前往京城,我们以半年为期,最迟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我来京城与你们相聚!”风御庭并不看她,却是朝着那青衣男子出声。“风公子放心。”莫若尘平静应允。少年闻言,心猛地一沉,直直看向身边的男子:“御庭……”“襄儿,回京城去吧,有若尘在你身边,我也放心……”淡淡一笑,知道她内心的为难与交战,索性帮她做了决定。“可是,云山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才重逢几日,便昌又要分离,这样的情形,却是始料不及。但,再是不舍,又将如何?脸上有一滴泪悄然滑落,来不及去擦,已经被夜风吹散。望着他温柔的笑容,艰难开口,呜咽出声:“对不起,御庭,我不能陪你去云山,我必须立即回去……”是的,她必须立即进京,一刻也不能耽搁。昔日的老友,君颜的家人,结拜的安答,这一干人等,甚至天下苍生,都尽在她的云留之间。这一次回来,除了寻回她的爱情,还要担负她的责任!“我明白,我都明白……”众目睽睽之下,只是抓住她的小手,抓得那么紧,甚至是捏痛了她的指节,将心底的不舍,尽数传递过云,面上的笑容,却仍然是那么清清淡淡:“襄儿,不必担心我,相信我,我不会有事,明年春天,你一定会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风御庭……”“记住,身虽分离,心在一起……”他凑近她的耳边,低低耳语。“御庭……”只喊出一声,身子已被他倏地举高,一把朝不远处的青衣男子抛了过云:“接住,若尘!”莫如尘双臂一展,将面色苍白的少年接在手里,置于身前。心中剧痛,只模糊听得男子清朗的噪音,飘散在风里:“等我……”等我……等我……那声音,时时刻刻,尽在她的脑中回荡,在她的耳边飞旋。与君既相逢,何忍轻离别?别走,御庭,我后悔了,我不要再离开你!别走,我说过,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我们都要在一起!可是如今,你在哪里,在哪里?……“御庭!”大叫一声,坐起身来,额上,是涔涔的冷汗。看了看周围的情景,不觉苦笑。身下是软绵绵的褥子,自己,仍是在那回京的马车之上,日夜颠簸,风雨兼程。那个人,却已经不在身边!双荷摘处育春心,孤雁飞时堪断肠。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朝着临域皇城的方向,一步一步行近。思念却是无处不在,像毒蛇一样日复一日噬咬着她的心。又梦见了他,梦见那夜分别的场景,这样的梦,几乎日日都在重复,夜夜让她沦陷。责任,该死的责任!神子这个身份,却是已经让她不堪重负,连唯一的爱人,都不能去守护,不能常伴身边!就算是来此异世,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当日心里太混乱,却不曾想到,其实分别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吕伯伯可以下山,去京城为他诊治——她自己一时没有想到,但他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诊治之后的结果,他情愿独力云承担,而不想让她cao心。这个男人,口中答应了,心里还是没放下……叹了喘口气,挑开车帘,蹙眉唤道:“阮统领!”“是,公子有何吩咐?”一路随车而行的阮慎言松开缰绳,放慢速度,行近相询。“不是说今日就要到达吗?这天色已晚,不加快速度,反倒是在这路上磨磨蹭蹭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我们露宿野外?”语气不断加重,却是有此咄咄逼人。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要不是遇到奉旨前来的他,她与风御庭只怕已经是在去往云山的路上,相依相依。阮慎言苦涩一笑,抱拳道:“公子息怒,前方便是驿馆,公子体弱,赶路劳累,皇上有令,请公子今晚在驿馆休息一夜,明日再进城。”驿馆?在临域住这许久,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临域城外有一座驿馆!暮色深沉,终于下得车去。直到走近那驿馆之前,整个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但见那一片竹林当中,隐约露出些许亭台楼阁的尖角,青砖碧瓦,竹影婆娑,被微风吹拂,发出一阵沙沙之声。“这是……”绝对是新建的屋舍,否则她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他……“皇上说,公子若有一日回来,近乡情怯,只怕理止步不前,所以命人修建了这一座驿馆,专供公子歇脚之用。”唉,这个霁云!不觉侧身过云,对上那一脸深思的青衣男子,四目相接,都觉心中沉沉。这一身情债,怎生了得!顺着那石板小路,慢慢踱了过云。竹香清幽,带着一丝湿润的泥土气息,酷热不再,身上却是一片清凉。这分清凉,一召那温润男子如水的眸光。正当此时,原本紧闭的馆门大开,一个身影跃然而了,挺直站立。虽是夜幕降临,那一身耀目明黄,仍是照亮了周边的所有景致。馆门处,牌匾下,一人傲世屹立,黄袍玉冠,那分光彩,那分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