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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天真而不谙世事的年轻男人。所以她相信他。即使在那样的处境下,她也不会怀疑,一向看起来傻乎乎的童医生,会有什么别的企图。“有倒是有......”上面的这些毕竟不是有效的实质证据,只能作为佐证,然而,听王之衡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开心。“怎么了?”察觉到王大胆有些异样,徐宵探询地看向他。“找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沉默了一会儿,王之衡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只有一件,应该是他去杀石琼的时候穿的。”徐宵皱眉,他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有石琼的血。”没办法,王大胆只能接着解释,“他......”王之衡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凭眼睛就鉴别DNA,但童画把事情做得太明显了,即使是小楚,一进门,也意识到那件衣服绝对是童画杀石琼时穿的。因为女人盈盈地站在客厅中央,只披着那件带血的衣服,冲他们露出明艳的微笑。——————————“他什么时候能醒?”熬了大半夜,孔福终于等到被推出来的霍仲景。“看情况吧。”医生摇摇头,“不好说。”那两刀明显下了死手,多少伤到了一部分脏器,好在送来得及时,不至于还没手术,人就死在半路。看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霍仲景,孔院长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力地拖着腿,和护士一起把对方送进病房里。“为什么他要杀小霍?”等其他人都走后,孔福没有偏头看曲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冷漠地出声。曲七没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思量。作为霍仲景的主刀医生,大概在对方还待在附院的时候,童画旁敲侧击地套了话,得知了更为具体的细节,以此为借鉴,从而对石琼下手。等到事情办完,也许是霍仲景起疑,又或者童画自己放不下心。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之,到最后,童医生选择让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真是倒霉啊,曲七摇摇头。一连被做了两次筏子,这位霍医生恐怕该去庙里给自己上几柱香。天光熹微之际,朦朦胧胧间,霍仲景感觉到了腹部的抽痛。他没有睁眼,也没有动作,连手指都没勾动一下。我赌赢了,他默默地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浮沉(23)在等待霍仲景彻底清醒,足以接受讯问的这段时间里,王之衡带着小楚他们做了不少事儿。低等动物的伪装,往往集中于外表上,它们使自己隐匿于环境中,从而悄无声息地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而作为高等动物,人类更擅长把自己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表现出亲和而温柔的形象,以此令他人放松警惕。石琼和童画,这一对被害人和凶手,在伪装自己这一点上,显然都做得相当出色。“......童画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会议室里没外人,小鸽子又回家休息,王之衡索性直接无视了室内禁烟的规定,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恶狠狠地吐了个烟圈。“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宵抬眼看他。“找到了凶器来源。”王大胆想把烟灰磕掉,举着烟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最后还是裴久川会看眼色,给他递了个茶杯,“那两把刀都是从网上买的。”他把烟灰磕在茶杯里,一转头,就看见徐宵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依对方的跳脱大胆却又精于算计的风格,改头换面掩去容貌,到垚江的另外一头,甚至别的城市去买凶器才正常。在网上购买刀具,抹不干净首尾,留下明显的线索,不像是童画会做出来的事。王之衡知道徐宵在想什么,手上略微施力,把烟摁灭:“自己去买刀,总有被人记得的风险,也可能被监控拍下来。”“况且......”烟被他扔进茶杯里,好好的一个杯子就这么毁了,“刀是他一年半以前买的,要不是知道他有问题,谁会查那么远的事。”王大胆本人也没想到,能从对方那么久之前的购物记录里查到这么一条,他的初衷,只是想搞清楚凶器来源而已。未曾想,小楚这么一查,就发现了一整套的刀具购买记录。“在办公室和家里发现了剩下的十把。”他继续道,“算上留在石琼和陈文博现场的,这套刀具一共有十二把。”巧合的是,在那些被童画保存起来的照片里,和石琼一起出镜的男人,不多不少,加上石琼本人,正好十二个。童画是想把他们都杀掉吗?人已经死了,警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到底抱着怎样的打算。唯一清楚的,只有他默默地怀揣着杀人的心思,等待了一年半,才等到了一个于他而言最好的时机,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手,甚至不惜用无辜的人来给自己脱罪。童画微红的耳根和腼腆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让徐宵一时有些分不清,对方究竟爱不爱石琼。说他不爱,那谁也没法解释那上百张照片,还有摆放在家里的仿真模型。以及那件明明知道可能会成为隐患,却舍不得丢掉的,带有石琼血迹的衣服。可要说他爱,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接受这种一路把人拖拽到沼泽底部,永远暗无天日,不得翻身,直至腐朽成枯骨的感情。会议室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没有出声。“霍仲景什么时候能醒?”再开口时,徐宵无意继续谈论童画,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让曲七盯在那边了嘛。”王之衡挑眉,“那个医生可真够倒霉的。”徐宵默然,并没有接下对方这句话。刚出院没多久,上一个捅自己的凶手还没找到,霍仲景为什么还会乖乖地跟着童画,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听说我出院了,他很高兴......约我出来坐一坐。”等到医生认为霍仲景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接受警方询问时,已经是将近一周之后。他的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无,显然,这一次受的伤比上一次要严重得多。连带着声音都轻飘飘的,透着一种虚浮无力的病态感。——出来坐坐吧,我是霍仲景。——谈点事......别着急,和陈文博没关系,童医生放心。徐宵并没有坐在病床侧,而是站在了床尾,抱着手臂,平静地凝视着说一句话就要喘上一会儿的霍仲景。他的目光锐利,但对方并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抬头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