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8
换句话说,想要从任何一层掉下来,实在太容易了。“高坠是肯定的。”小楚一脸严肃,“不然不可能造成这样的死状。”他也着手电的光柱往上看。光柱内的视野清晰,而光柱外的阴影浓得一点儿都穿不透。每一层的平台都陷在厚重的黑暗中,不知道少年是从哪里跌落。“先取证。”王之衡吸了一口气,“想办法把尸体取下来。”“呃......”小楚有些犹豫,“这个架子......”“找消防支队。”王大胆挥挥手,“我给他们打电话。你和剩下的人到平台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少年的死状虽惨,但也不能断定是人为。毫无防护措施,又乌漆墨黑,不能排除失足坠亡的可能。小楚点点头,招呼了同事,开始采集从楼梯到平台上的脚印。“你要不要先回去?”王之衡叫蒙萌来,本来是想让她第一时间查验一下受害人的情况,但看现在这个样子,不等到消防支队的人把架子锯开,他们是别想把尸体从上面搬下来。蒙萌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没反对王大胆的安排。王之衡松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局里。”两个人并排往外走,楼外,老四还缩在小楚他们开来的车上,瑟瑟发抖着。“你是报警人?”王大胆停下脚步。“是......”老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也和警察打过交道,但眼前的大个子仗着身材优势,硬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缩起来。“下车。”王之衡简单地吩咐,“和我回局里做笔录。”“好好好......”老四胡乱抹了一把脸,战战兢兢地滚下车,老老实实地跟在对方身后。临走前,他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打的乱七八糟的光柱里,只能看见铁架的一角,看不到少年逐渐僵硬的身体。“姓名。”把蒙萌送回分局,王之衡把做笔录的任务交待给小方,自己给消防支队打完电话,就麻溜地又回了现场。审讯室里,老四的眼睛肿得有核桃大。“冯谨行。”“谨言慎行的谨行。”害怕自己没说清楚,他又瑟瑟发抖地补了一句。“放松,别害怕。”小方不是没见过这种小孩,平时横得不行,遇上事比谁都怂得快,“你一发现死者就报警了吗?”老四点头,往后缩了缩。“也就是大概九点半左右,你去到废楼,发现了死者。”小方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去那里?”“我......我送药!”一听对方这口气,老四以为警察在怀疑自己,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药店老板可以证明!我买了药!”药呢?他下意识往手上看去,才反应过来,买的药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丢哪儿去了。“你不要慌。”小方并不理会他的慌乱,从中挑出了重点,“送药做什么?”老四茫然地眨眨眼:“我们今天被人打了......”他掀开衣服的一角,给警察看自己身上的淤青:“就去买了药膏和药贴。”“被谁打了?”小方皱眉。“不......不知道啊。”老四惊恐地摇头,“不认识!一个高个子红头发!和我们差不多大!”小方看了他一眼,唰唰地记下:“以前从来没见过?”“没有。”老四摇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都不知道为什么。”小方的眼神闪了闪,没接下少年的这句话。“.......叫你家长来接你走吧。”笔录做完,小方掏出手机,准备给对方的家长打电话。“不要!”谁知道,这句话一说,老四本来就吓得惨白的脸变得更白了。“怎么了?”见他吓成这样,小方暂时没再动作。“叔叔,你别告诉我爸妈。”冯谨行抖得跟筛糠似的,连嘴唇都泛着青紫色,“他们要是知道我......我......我会被打死的!”说到那个死字时,他蓦然睁大了眼,少年凄惨的死状又跳到了眼前。——————————“程程!轻点!”薛槐趴在柔软的床上,龇牙咧嘴地嚷嚷。楚程程不理他,上药的动作一点儿也没轻,硬是把薛槐搞得满眼泪水,才勉强放过了对方。“我都受伤了,你还这样。”薛槐支起身,也不穿好上衣,就大大咧咧地在楚程程眼前晃悠:“要疼死我啊!”“让你长记性!”楚程程抿了抿嘴,伸手狠狠在少年的腰上拧了一把,“叫你再跑去闹事!”“不是!”被这么一拧,薛槐倒抽凉气,“你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我都知道了这件事,还能让你被人欺负?”“......”楚程程被这句话顶得一愣,半天也没缓过神。“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许瞒着,听到没有!”似乎察觉到恋人的心思,薛槐恶声恶气地威胁对方,“就像今天这样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说完,他伸手,把楚程程拽到怀里:“我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楚程程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搂紧薛槐,把头埋在对方结实的肩头。“说起来......”薛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单薄的脊背,“你怎么惹上那群人的?”他的程程什么样他最清楚,绝对不会和那些人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啊......”楚程程的声音轻得微不可闻,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谁知道呢......”他垂下眼睛,遮住了看不分明的情绪,然后把薛槐抱得更紧。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整理b站收藏夹,突然发现好久之前收藏的一个视频。【欧美群像】人性之暗@阿邪邪邪非常喜欢了,偷偷安利w☆、朝夕(8)忙活了整个晚上,联合消防支队,费了老大的劲,警方才把铁架子锯开,将少年的尸体搬下来,带回分局进行尸检。赶在对方来之前,小楚带着剩下的人先大概将一层的情况摸了个遍。地上杂乱的脚印太多了,即使积灰深厚,也很难从中分辨出几个非常完整的鞋印。在离铁架子不远的地方,还有人打斗的痕迹,一直蔓延了好几米。他拿着相机,凑上前去,将打斗的痕迹拍下。废楼沉默着,不知道何处的墙体生了缝隙,夜风从狭小的缝隙里挤进来,呜呜咽咽地像是在哭。大晚上听着,还挺渗人。“王队!”王之衡叉着腰,盯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