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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第一天,念念没有吃到晚饭。理所当然的,裴久川也没能挤上饭桌。徐宵不说话,默默地把自己那份吃完,然后面无表情地收起了剩下的饭。老老实实站在墙角的一大一小:QAQ!“念念还在长身体呢......”裴久川挠了挠头,“你不能......”“一顿不吃不碍事。”徐宵看都不看他,把冰箱门一关,转过身,“徐念,过来。”被点名的念念委屈巴巴地看了小少爷一眼,在收到对方无能为力的眼神后,乖乖地走上前去。“我知道错了。”不等爸爸开口,他主动承认错误,“我不该打人。”豆豆在念念的脚边蹭了蹭,完全不知道小主人即将面临什么。徐宵板着脸,并没有因为儿子主动的态度而软化半分。念念没见过这样的爸爸,平时,男人基本没对他说过重话,更不要说身上嗖嗖直冒冷气,看起来随时可能揍人。“他说你坏话嘛......”不明白为什么爸爸突然变成这样,一张口,念念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爸爸才不是坏蛋!他胡说八道!”徐宵眉心一皱。尽管林湖已经事先给他通过气,真正听到那句话从念念口中说出时,他还是免不了心里一惊。见爸爸不说话,念念哭得更厉害,比几个小时前哭到直打嗝的肖元秋还凶,五官皱在一起,小脸拧成了一团。“行了行了。”裴久川本来不打算干涉徐宵管教念念,但念念哭得实在惨绝人寰,“多大点事儿啊,小朋友之间磕磕绊绊多正常。”“再说了。”徐宵看见下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为了你......”小少爷一点不觉得念念做的有什么不对,谁叫那个小胖子和他爹乱说话的!该!“过来。”徐宵叹了口气,伸出手,“到爸爸这儿来。”“爸爸的工作很特殊,”他摩挲着念念的头,“会得罪很多人,有些人不喜欢爸爸,也是很正常的。讨厌爸爸的人多了,你能一个一个都打过去吗?”“他当我面说的!”念念抽抽鼻子。“那是他傻。”徐宵没有一点犹豫,“像他这么傻的已经不多了。”裴久川:“......”“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徐宵把念念抱到怀里,认真地看着他,“和你们没有关系,知道吗?”“可是......”念念还想争执几句,转头一想,换了说辞,“知道了......”徐宵知道儿子压根没听进去,不过他也没指望一时半会儿念念能想通。况且,说他的坏话,比起他想象中可能会发生的事,已经好了很多。“以后不能随便打人。”他刮刮儿子的小鼻子,“要打也要挑没人的时候,懂了没?”念念、裴久川:“???”不管怎样,念念听出来爸爸已经不打算再计较今天的事,于是破涕为笑:懂!”在家里吃饭的肖元秋背后一凉,手一颤,丸子骨碌碌滚到了地下。“别看了。”见儿子扭头看向饭桌,徐宵温柔地把念念的头扳回来,“说了今天你不能吃晚饭,等会洗漱完就睡吧。”“......”念念的脑袋彻底耷拉了下去。一天内连受两次打击,当裴久川和他商量从今天起一个人睡时,念念觉得自己已经看开了。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去了阿久叔叔给他准备的房间。哼!爸爸糊弄他,他就不和爸爸睡!满面笑容地给念念掖好被子后,裴久川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虽然在自己家没能吃上晚饭,还被罚站在墙角两个小时,但今天好歹成功了一件事!徐宵对下属的心思一无所知,被念念今天闹出来的动静这么一折腾,他早把换房间的事忘了个干净。于是,当睡衣换到一半,裴久川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哦了一声,接着换衣服。上司能淡定,并不代表小少爷淡定的下去。徐宵的身材很好,完全不像他那张脸般纤弱,柔韧结实的肌rou匀称地分布在身体各处,线条流畅而优美,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修长的手臂伸展之间,像是青鸟慵懒地抖动翅膀。看不见的羽翼轻轻地挠着裴久川的胸口,接着在脑海里炸成一片一片炫目的烟花。但第二眼,裴久川就冷静下来。他上前两步,半跪在床上,伸手抚上对方的背:“这是什么?”“伤啊。”下属的手有些凉,冷不防被碰到,激得徐宵一抖,“别乱摸。”但裴久川不听话,冰凉的指尖先是轻轻点在他的左肩的枪伤上,然后又移到右肩,慢慢地,一点点划至腰侧。“你......”徐宵捏了捏手里的睡衣。裴久川抬手,稍稍用力地搭在男人肩上,不让对方说话。他打量着上司背上的伤,两处伤口似乎都已经过了很久。尽管如此,时间除了让伤痕变得稍微浅淡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尤其是从右肩开始,一直延伸至腰际的那道。看起来干脆而利落,一刀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是不是吓着你了。”察觉到裴久川的沉默,徐宵想把衣服穿回去,于是抬了抬手。“别动。”他刚动作,手就被牢牢抓住,然后落进了下属的怀里。裴久川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泛着凉意的指尖一点也不一样。“疼吗?”左肩一沉,对方把头靠了上去,低声道。“太久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徐宵轻声说,“不记得了。”尽管几乎每一天的梦里他都会活生生疼醒,但当梦境结束后,疼痛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裴久川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在男人肩头咬了一口。“没什么的。”见小少爷的情绪不太好,徐宵安慰到,“受伤嘛,都是小事,有空你去看看王之衡,比我也好不了多少。”这种时候能不提别的男人吗?裴久川要被气笑了。“是谁?”他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地把上司抱在怀中,然后腾出一只手,重新抚上那道几乎贯穿男人背部的伤疤。伤口蓦然灼烧起来,梦境里的炽热第一次带到现实中,徐宵忍不住伸手去搂下属的脖颈:“他父亲。”显然,小少爷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嗯了一声,然后低头,亲了亲对方的眼睫:“墓园里那个?”那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孤零零姓氏的坟头。“是啊......”徐宵把下颌垫在裴久川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