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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很奇怪是不是,他想要杀我,我却养了他的孩子。”血色漫到眼前,曾经被一刀划开的肌理重新展开,微小的疼痛一点点,细密贪婪而地啮噬着他的骨髓:“念念是无辜的,你要信我。”“当然。”裴久川温柔地吻着男人额间细密的汗珠,“你说什么我都信。”指尖点在左肩的枪伤上,每一下都带起一阵微妙的涟漪,像是那一日没有尽头的雨水,密密地洒在肩上,渗进被贯穿的肩胛,激得徐宵抱紧了裴久川:“死了很多人......我本来......”他稍稍松手,雨水落在他的眼里,清澈地映出小少爷的脸:“也该死的。”可他没有,反而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别乱说。”裴久川揽住他的腰:“你必须活着。”徐宵轻轻地笑了一声,没去反驳下属。流连在背上的指尖不像之前冰冷,逐渐升高的温度从被触碰过的伤口蔓延开来,烧得他晕乎乎的:“为了养念念吗?”“算是吧。”对方的声音沙哑,“还有......”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雨势依然很大,却不再是冰冷刺骨的水花。温暖的水流淌过他的肩头,从伤口处涌进去,在原本的灼烧感上更添了几分guntang。空气一点点地被抽走,只剩下明晰的炽热在身体里流窜。快要窒息的一瞬,徐宵的手被紧紧地攥住,然后猛地拉上了岸。“你要遇见我。”跃出水面的刹那,他听见裴久川在耳边低语。————————————吕骄阳回到淼岭时,局里的人一点也不意外。仿佛这几个月一直在上班一样,每个人见了他都亲切地打招呼,就像他从未离开过。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和大家一一点头后,吕骄阳进了办公室,咔嗒一声,反锁上门。再次回来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整个刑侦处的人已经换了一拨,大多数都是他不认识的生面孔,估计是临时从下面分局抽调过来的。不用说,这肯定是他父亲的手笔。但吕骄阳此时没心思去和父亲争执这个,自上次周宏的事情过后,他就没了再往上走的想法。既然父亲非要他待在这里,那他只能做好本职工作,至于升迁,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话虽这么说,吕骄阳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自己的父亲确实能帮上大忙。他把手里的档案袋扔到桌子上,盯着蜡封,犹豫要不要打开。徐宵温和的笑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吕骄阳下意识抿了抿嘴。他伸手,小心地拆开了档案袋。但袋子里只有一张照片,剩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吕骄阳深吸一口气,谨慎地抽出那张薄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正略显羞涩地朝镜头笑着,温润的眉眼间透着点熟悉的模样,一副金丝边眼镜衬得他愈发儒雅。看上去像是个老师或者医生。背景似乎在某个风景区,周围熙熙攘攘的都是游客,这张照片大概也是普通的游客照。吕骄阳把照片翻过来,看到了从小看到大的字迹。父亲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两个字:祁承。“是个废钩子。”父亲的话还回响在他耳畔,“没钩上大鱼,反倒把自己人全钩死了。”“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我也不保证能不能把你全须全尾地捞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钩子:线人请不要吐槽儿童车QAQ最近大家都懂的QAQ☆、死生(4)接下来的一个月,念念和肖元秋倒也相安无事,没再生出什么是非。徐宵不太放心,给班主任打过好几次电话,那位林老师每次都信誓旦旦地保证,念念绝对没惹祸。“我说你少给我大侄子添乱行不行。”国庆前夕,正是市局开始忙碌的时候。电话铃响个不停,警车进进出出。虽说没什么大案子,徐宵也不得不绷紧弦,以防什么时候突然发生紧急状况。他这边忙作一团,林湖却没什么事,捧着茶,溜溜达达地就过来了。“你大侄子?”徐宵一愣,那是谁?“还装呢。”林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眯眼笑了笑,“我可是听林杨说了,我们徐大处长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害得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那是你侄子?”徐宵上下打量了一遍林湖,不由得开始回想开学报到时见到的男人。平心而论,林杨和他叔叔长得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林湖生得富态,林杨却是清瘦儒雅的类型,非要和局里的人攀亲戚,也更像徐宵这边的。“不是我侄子,还是你侄子?”林湖啧了一声,“你上哪儿白捡一这么好的大侄子去。”“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不用想,念念在林杨的班上,肯定是林湖的主意,徐宵笑了,“搞得我天天担惊受怕,生怕我们家那小子惹事。”林湖白了他一眼:“这还没和你说呢,就天天烦林杨,要是说了,你不得把电话打爆?我大侄子长这么大不容易,你这么凶,吓着他怎么办?”知道对方为了自己好,徐宵也没反驳,耸了耸肩,等着林湖接下来的话。没什么事,林大局长绝不会从四楼下来,亲自来找他。“我听林杨说,念念和肖晁他儿子打架了?”果不其然,半杯茶还没喝完,林湖笑眯眯地开口。搞不清为什么拖了一个月才提这事,徐宵挑眉:“你这是要替谁做主?”既然林杨是林湖的侄子,大概对方比自己更早知道念念动手的事。磨蹭一个月,今天才来找他,不太像局长的风格。“肖晁没找你麻烦?”林湖盯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就这么让他儿子挨揍?”“......”局长的话说得太直白,徐宵一时间反而不好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闹翻了。”徐宵平时不怎么提师兄弟的称呼,林湖心里很清楚,只有主动示弱时,小师弟才会叫他师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办公室禁烟,他只能摸摸口袋,“你不觉得奇怪?”徐宵耸耸肩,他都做好了肖晁打上门的准备,谁知道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像是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凡事反常必有妖,但他看不出来肖晁想做什么。“检查组走了几个月?”见他不吱声,林湖摸出一根烟,不点燃,只放在鼻尖闻。徐宵抬头,看了林湖一眼。“什么意思?”他沉声到。检查组来的时候,他自认为述职上没出一点问题,到最后离开时,对方也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