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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最长不过执念,最短不过善变,可谓一句箴言。在这段情缘纠葛中,谁是执念?谁是善变?当往昔美好的回忆变成了现下的忧伤,昔日的种种,那么那么伤人,那么那么凄凉。然而,此刻九幽之中,沈炼全然不知九天之上凰兮心事。在许久的煎熬之后,他对于那份空落已淡然了许多,虽然还不能忽视,可却也并不那么迷乱和纠结了。相较于沈炼,诡姬却更是疑惑。且不说前些日子日夜守在这儿的凤王再没来过,沈炼对于凤王,也再不曾提起一句。以往,都是恨不得起了身就上到九天,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回来的。这些日子,到安分了,似乎全然忘了有那么个人似的。在鬼王府待的再烦闷,似乎也并没有到九天上去的意思。而且,近些日来沈炼性子变了,不负往常欢脱,总是皱着眉,似乎有什么伤痛难消似的。可他皮rou的伤分别已好了,她本以为他是有什么心事,可再如何问,却也问不出一句。也罢,诡姬又如何问的出呢,就连沈炼自己,都不知这日复一日的在愁些什么。只是心里沉重的很,也甚少有欢愉的畅快感觉。若不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立时又会落入那空落的漩涡中去。他总记得,以往自己总是不到艳阳高照绝不起身的,可现下,却每日天不过刚亮便醒了,身子牵动着似乎有什么事要做,却又不知究竟是什么。这日复一日,沈炼眉头紧锁着的刻痕,愈来愈深了。便是和诡姬面对用饭,也没什么笑模样,眼神泛着几分凶恶,似乎和谁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诡姬不怕他,她也向来直言惯了。一日兄妹俩用着早茶,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句:“王兄,近来,你怎的不去寻凤王了?”她问的时候,沈炼正端着茶,一听这话,一时怔了:“你说谁?”“凤王呀。”诡姬正拈着玲珑茶点轻声问。“前一阵,你不是都恨不得住在人家殿里嘛,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上赶着去找了?”沈炼听着她话,心中更是疑惑,他不知诡姬在说谁,可那个名字,却几分熟悉,听到心里,掀起几分痒痛。他垂着眸,思索着,回忆着,却仍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最终也作罢了,只想着不过是曾在诡姬面前提过的哪个友人。沈炼总喜欢逗弄诡姬玩儿,原本也总是编排些人给她说故事的,便也不曾多想,随意回了句:“近来没空子罢了。”诡姬对于他的说辞,显然是不信的。近来这些时日,鬼王府中最闲的,怕就是沈炼了,一天到晚晃晃悠悠的,都靠着养鱼养草打发时日。然而,沈炼不接她的茬,她也不好问。安安静静的喝了一杯茶后,诡姬蓦然灵光一闪。或许,王兄是以为自己不曾领略他和凤王的关系?怕挑明了给自己听,自己会因为这是禁忌之事而搬弄什么是非?若是如此,那王兄也真是多虑,自己对于那九天美人,当真满意的很,就等着什么时候能名正言顺的叫一声嫂子。更何况,王兄又何必端着瞒着,那鬼帝骨都插到人家头上了,自己又不是瞎子,还真当小女儿家什么也不知么。想到这儿,诡姬笑了笑,装模作样的明知故问了一句:“对了王兄,我听闻你从宝库中取走了鬼帝骨,可是送了谁?”听诡姬此言,沈炼又是一楞。对,鬼帝骨……鬼帝骨,不在宝库之中。他,送了谁??☆、第六十七章无话可说? 鬼王婚书第六十七章无话可说凰兮在宫中闷的太久,几乎将自己封闭起来,那种沉默到死寂的感觉,让凤王殿上下的每个人都觉得没来由的心慌。那日清晨,晨光熹微,天高云淡,凰兮终于推了门走出来,在花厅里用了早膳。流苏和流光小心服侍着,处处周到妥帖,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赘言。用了餐饭后,凰兮却忽然要更衣,说要到人间界去转转。这位孤高清冷的凤王,并不如何喜欢人间。自他降生,前往人间的次数,怕是两只手便数的过来。其中,还包含着沈炼带他前去的几次。然而,凰兮毕竟是王,说要去哪儿便去哪儿,没有人敢违抗他,也没有人敢质疑他。俾人们沉默地服侍他梳洗穿戴,又目送他满面苍白的下了九天。若不是还能与他说话,此刻凰兮眸中的神情,已是一种悲凉的视死同归。他到了人间,却又不知该到哪儿去。人间是兽类族王栖息的地方,可他在兽族之中,并没有朋友。万里华夏,不尽南北。凰兮在云端站着,却不知应该到哪儿去。若城么,长安么。这两个地方,对他来说,已不仅仅是一座城池。而是从内心深处掘出来的带血的记忆。太痛了。可他现在,需要些痛来刺激着。不然,他神经和心神早已麻木了,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还活着。凰兮站在云端上沉默了许久,终究驾着祥云到长安去。此刻,刚过年关,长安之中处处大红,极尽繁华。街头巷尾皆是锦簇的团花,瞧着那般明艳浓丽,可那红色落在眼里,却不过是苍凉清冷的感觉。他已许久感受不到自己内心的热度。以往,同沈炼在一处时,自己的心总是灼热的,情到深处,甚至还要按捺着不要让心头的火舌跳出来。战战兢兢的,却又暗自快乐着。再没有了,如今,再没有了。凰兮从那清冷的小巷中穿过去,孤身一人来到简言客栈中。他还记得,七夕那日,沈炼带着他在这里尝过的小点香茶,那细腻的温润并着心头的微热让他此身难忘。不知是因为那份美味,也是因为身侧的那个人。可如今,那个人的名字,简直成了他心中的禁句。他想,自己心冷,怕也不仅是那日瞧见的春情一刻,而是这许久许久,沈炼再没有找过他了。似乎把他忘了,若是忙,也该派人来说一声,却连个口信也没有。他的心,就在这等待中,一点点冷下去。起初,他还盘算着,那日见到的情景,日后又要如何和沈炼算账,沈炼承认了要怎样,沈炼拼死赖账又要怎样。最后,到底要不要说出那一句原谅。可如今看来,自己的纠结盘算,都不过是惘然。那女子,怕是新欢吧。所谓新欢,便是排挤了旧爱,出现的另一个人。人们眼中,都是喜新厌旧的,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都是极其在理的。不过,凰兮还暂且不想把这番新旧的理论放在自己身上。他只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垂着眸子喝茶。他隐约记得,那道西湖醇,是极香浓的,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