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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松开许公子明着阻拦实则拼命把我往他衣服中凑的手,横了眼指缝漏得比地洞还大的文一。一把从许青怀中掏出一卷竹简。良玉记。呵。看上去挺正经的名字。我晃了晃手中话本,许公子装模作样看天。“话本都用上竹简了,这么讲究的?”许青摸摸鼻子,讪笑道:“纸不是容易烂么。”我冷笑一声,当着他二人的面将这竹简摊开来。嚯,好大一出戏呢。还是个别出新裁的段子。说的什么?说天上有个仙君生平不爱红妆爱蓝颜,这么把心上人放眼里放嘴里嚼啊看啊硬是没胆子上手。可这憋坏了不成啊。就憋出毛病来了。人出毛病容易犯错,仙也是。仙犯错受苦的是天下苍生。这天有天规。这位仙君自然逃不过惩罚。于是就被投到下界当猪去啦。连人也做不成。大体就是这么个故事。我:“……”许公子凑上来,须须挨在我手边,唏嘘道:“是不是很惨。”文一肯定道:“惨。那位被他看上的蓝颜呢?”许公子一拍巴掌:“就是过份在这里。他竟然像无事人一般,继续过他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去了。连这位仙君情真意切的皮毛都不晓得。”他啧啧有声:“所以凡人说得不错,人只活一世,便该及时行乐。小半仙,你说对么?咦,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觉得这位仙君很惨?”何止用惨来形容。经你描述,简直是心塞到无以复加。我把竹简一扔,摔进许公子怀里。他倒紧张地抱了个满怀,小心翼翼放起来,一幅我还没看完你可不能给我弄坏的模样。我心中冷笑一声,不想去问他从哪得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文一这小子,凑上去,颇有些意尤未尽:“许公子,后来呢。”“我还挺想知道这位仙君变成猪后怎么样了。”许青看了我一眼。我道:“文一!”他哎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一脸天真和乐:“少爷叫我。”是啊。叫你。我瞧着他那无辜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微微一笑:“这么爱听故事,回头我让大少爷讲给你听。别说猪了,你想听鹅也有。”文一:“……”大约是将大少爷那张冰块似的脸和鹅联系在了一起。一时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总之脸上神情瞬息万变,复杂地很。许青却低低一笑,走上前来与我并肩,道:“小孩子不过爱听故事罢了。文少爷至于这么吓唬人。”我哦了一声,朝许公子客气道:“许兄弟如果喜欢,也可来听。”“我对故事倒不是很感兴趣。纯粹是消遣罢了。”他叹了一口气,似乎颇有感慨,“人呢,总是好奇的。只是见了个因头,便想瞧个结果。瞧不到结果,心中就总是惦记着。或许等瞧见了,也知道就那么一回事。”我听了半晌,忽道:“所以许兄弟与纪先生如何了?”侃侃而谈的许青忽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鸡。我微笑道:“既然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求我寻到的救命恩人,许兄弟这回了宋城,怎么不先去瞧上一眼呢?纪先生对你挂念有加,先前还说到如果阿青在,定然如何如何。”“旁人我不晓得,但是许兄弟的因果……”我拍拍许青的肩,诚恳道:“请务必让我瞧一瞧。”许公子那双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此刻倒幽幽瞧了我一眼,不发一词。我满意了。嗯,相逢即是有缘,何必互相伤害。“你那个缚妖网效果如何?”“挺好的。动则得知。我给你瞧一瞧?”我来了兴趣:“好啊。”这般,许青随手捏了个金诀往我身上一扔。我瞧着脑袋上一袋金光闪过,隐于暗夜之中。哦哦,大约这就是他扔在刘仁情院中的那个东西。然后他弹了弹手指,一块石子就丢了过来。我颇有兴趣地负手而立,但见许青将石子一扔后,自觉捂住了耳朵。“?”还没闹明白他这个微妙的表情,耳边就是轰地一声炸响。声如霹雳,亮似白昼。那个瞬间我仿佛瞧见了诸多飞天在我眼前乱转。一刹那还以为回到了九重天。这云雾缥缈,白衣飘飘,一切都是我见惯的模样。“……公子。文公子。文景昌?”待我好不容易从嗡鸣中缓过神来,拍开给我揉耳朵的文一,就见着许青一张如玉容颜在我眼前晃悠,满脸的担忧不作假。“你没事吧?”我缓了缓,方说:“这就是你说的效果?”他小心翼翼拿我的扇子挡了脸:“还……可以罢?”既然知道挡脸,说明你也明白不应该。效果是不错,何止你晓得,整个宋城都能从沉睡中惊醒。这不是防护罩,这是震天雷啊!你既然要放震天雷,还晓得捂耳朵,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啊!许青见我半晌不说话,讪讪道:“你捂胸口干什么。”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气的。”总之这个效果,我是晓得了。一路而行,待到了文府门口,许青又不动了。我只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这回又要回哪里?怎么这宋城你的巢还挺多么?”许青正经道:“我手中未提礼品,贸然登门不好。”“……你要礼品做甚。”他义正言辞:“书中道凡男子第一次上门,皆需备礼,还得奉茶,还……”我懵圈中也算是知道他说的哪一类礼了,如果不是我心地善良,蛇汤我还是挺愿意喝的。“礼是么,许公子这是在提醒我。晓得了。我会备的。”我似笑非笑:“届时许公子家中几人,一并告于我。在下一定备足大礼登门。”眨巴着眼睛的许青:“……”不吭声了。总之他就是不愿意上门。我就纳闷了。文府是城隍庙怎么的,这左一圈右一轮也没贴张符,至于把你这大能耐阻地连门坎也不迈么。文家上上下下哪个有你吓人。你不愿进,我非得让你进。我心中打定了主意,折扇一收别在腰间,撸起了袖子。文一一把拉住我,语重心长:“打脸不好。”许青看看文一,又瞧瞧我,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呵。他笑了。我懂了。他是在瞧不起我。就在我打算让他明白什么叫身板与身板之间的差距,他忽然道:“文少爷是诚心邀我入府一聚?”“今日,你不进,也得进。”许公子扬起须须:“必须?”我坚定道:“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