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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用气音提醒他:“告白!告白!”江新桐沉默了一会儿,麦阳春迟迟得不到回应,只好认怂地叽叽咕咕:“你居然敢生我的气,我不就骂了一句嘛,小气鬼。”那几分控诉可比体贴懂事要明显多了。“我没生气,我——”江新桐顿了顿,慢慢坐直了身子,“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要认真听好了。”“啊?”“待会儿我再去找你,不许躲我。”江新桐深谙这个人的本性,恼羞成怒是家常便饭,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是在这种环境下告白,一定会气得闹分手。不远处,胡礿嗤笑了一声。“不许”这个词都蹦出来了,那还挺严肃的。麦阳春虽然有点儿不爽,但还是正襟危坐,乖乖地说:“好。”“喜欢你。”江新桐轻轻地说。磁性的嗓音仿佛有抹不开的浓情蜜意,不同于之前那次因为哄他而手忙脚乱、口不择言的,此刻每一个字都像是穿过了漫长的思路长廊,语气郑重得宛如商量国家大事,明明紧张得气息不稳,还硬装镇定自若。全场寂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胡礿冰冷的脸慢慢沉静下来。麦阳春的眼睛快速眨了眨,心跳好像乱了几拍,脑子被轰炸似的混沌,“你、你说什么啊?!”这个人是不是傻的,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说这种话?!“你是笨蛋么,我说过了只说一遍的吧。”麦阳春慌乱地打断他:“不许说了!我、我要写作业了。”江新桐感觉到他的无措,倒是一点一点恢复了理智,轻笑道:“说第二遍也不是不可以……喜欢你。”嘟嘟嘟——江新桐锁好屏,冷静地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自然得仿佛刚才都只是一场梦境。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笑问:“还要玩儿么?不玩儿的话我先失陪了,你们尽兴。”他坦然的目光扫向坐在角落里一脸嘲讽的胡礿,嘴唇的弧度优雅又得体,偏偏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不可一世。胡礿抬眼对上他,虽然觉得这个人表白完还针对他也太莫名其妙了,但还是挑衅地回视。“班长,你、你慢走……不对,你加油!”“啊啊啊啊啊第一次看见班长这样,我哭了,你们呢?”“我心动了,也心痛了!”江新桐踏出包厢门口的脚凝了凝,片刻,他转身微笑道:“有人愿意陪我演一场戏么?嗯,胡礿?”另一边。麦阳春咬着牙,身体仿佛还冒着热气,冲腾得他脑子都变得晕晕乎乎,脸蛋充血似的红。电风扇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却能明确地回忆起那人说的话,重复循环,每一个音节、每一次吐息、每一种语气的变换——哇!这个人是真的腻歪啊!他趴在桌子上,脸紧紧地贴着木质板面,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降温。不知脑袋滚了多久,他突然又接到江新桐的电话。……忘记拉黑了。停着的出租车上,江新桐毫不掩饰地直接调出通讯记录,打了第一个电话。旁边的胡礿脸更阴沉了几分,这明显是给刚才那人打电话吧,报复心这么强一定要拉自己来当电灯泡?紧接着,他全程目睹了江新桐的精湛演技。对方懒散又矜贵地倚靠在椅背上,电话接起的那一秒,他往常示人的冷静与淡漠神色不变一分一毫,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模糊不清,语气还带着酒醺的轻佻:“宝贝儿,我……在生气?不气了不气了,乖。——嗯,我没醉,没喝多少……来接我啊……不行,必须是你……”越往后听,胡礿的嘴角就越抽搐:……这确定是刚表白完就能说的情话吗?或者这俩人在玩儿情趣?但不管怎么看江新桐一定都是妻管严吧!如果这就是谈恋爱的必经之路——他的脸色更加冰冷:那自己还是单身一辈子吧。江新桐的戏终于演到结尾,电话挂断时,胡礿还讥诮道:“被拒绝了吧,你也有今天?”江新桐瞥了他一眼:“仔细看好了。”口吻清醒又淡漠,哪里还有刚才的混沌。话音刚落,车窗就被敲了几下。车门被打开,江新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来人的腰,一个醉汉形象活灵活现:“……麦奶猫。”麦阳春本来就因为刚才那件事儿不满,此刻听见这个称呼,脸更僵了几分,但也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跟一个脑子进水的人计较。他刚要把人扒拉下来,就看见江新桐旁边的人一脸复杂——靠,这不是胡礿嘛!麦阳春晴天霹雳地站在原地,感觉埋在腰腹处的那人还不悦地隔着薄薄布料舔咬了一口他的软rou,他一个激灵按住对方的脑袋,干笑道:“那啥……胡礿,好久不见哈。”胡礿也有些窘地咳了一声:“哎,不用管我,你们走吧。”麦阳春讪讪地把脚步浮虚的人拉下来扶住,思索了一下结束语,半晌才小声说:“呃,我祝你……假期快乐,考上理想大学?”胡礿消化这件事情是需要一些时间,但闻言还是释怀地缓和了脸色,点点头说:“谢谢你。”他要关上车门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凑过去怕被听见一样窃窃私语:“……我觉得江新桐不配拥有你这样的男朋友。”……这两句话似曾相识呢。麦阳春恍若未闻地挥了挥手,等到车子开走,才无语地给埋在自己肩窝里又嗅又亲的人后背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狗!”江新桐不搭理他,尖利的犬牙搔刮了一下他的皮肤,压抑着沸腾的怒意:“不许和他说话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麦阳春呲了呲牙,不打算跟醉鬼算账,直接把对方的头推开。“说什么我配不上你,”江新桐顺从地退开冷笑一声,困锁住人的力道加大几分,语意中满是轻视傲物,“他又算什么东西?”得,又开始阴阳怪气了。麦阳春抬头望天,感叹一下世态炎凉,江新桐居然成了一个妒夫。刚感叹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仔细一看,对方的神色冷若冰霜,眉眼沉压宛如凝着成片的乌云,下一秒就雷霆万钧,哪里还有初始那副醉醺醺犯着蠢又不省人事的样子。……我靠!这个人还学会骗人了!麦阳春心里把这个卑鄙小人抽打千百次,脸上也带了几分愤愤,“你说什么啊,胡礿一看就是喜欢女孩子的好不好!”江新桐哪里注意到他的异常,醋意大发地就要捧住对方的脸吻上去,“不许替他说话。”“……不讲理。”麦阳春嘀咕了一句,用手掌抵住对方的脸:“你一个晚上给我用了三次不许,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