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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不装醉了?以前跟我说再也不喝酒的是谁?”江新桐面对这致命三连果然顿了顿,仿佛在思考怎么应付。但被酒精荼毒的大脑转得缓慢,他索性放弃挣扎就要强迫性地亲上去,巷子里院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有人一边走出来一边叫道:“阳阳,这么晚哪儿去了,你——”话音戛然而止,啪的一声,是塑料袋坠落在地的声音。旖旎和暧昧顿时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死一样的寂静,几人的心跳同步着窒了几拍。江新桐慢慢退开身,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向来淡然的脸上显然出现了堂皇失措与懊悔。他迎面的女人穿着睡衣拖鞋,手中的垃圾袋掉到脚边,神色犹疑、震惊,不可置信而勃然大怒。麦阳春背对着她,心慌意乱地呐呐:“……mama。”作者有话要说:根据妹子的提议,重新断了章。表白可能会看起来突兀,但是这是江新桐醋意大发下宣示主权并且寻求安全感的产物,这么想应该也不会显得很无厘头?第39章你做什么醒酒茶一滴不落地喝完,麦mama压抑着震怒的视线才又慢又细地一点点扫过江新桐:“酒醒了?”她的声音一改往常的热情与慈爱,像是质问抓捕归案的小偷,尖锐而不近人情。江新桐把杯子放下,低眉顺眼:“抱歉,阿姨。”麦mama冷冷道:“别跟我道歉,我就当你醉了犯糊涂。回去吧,以后别来了。”麦阳春忐忑不安地垂着脑袋,手肘装作不经意地捅了捅江新桐,示意对方快走。他mama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简直跟他如出一辙——犟、好强、死要面子,认定一件事情就撞南墙也不回头,容忍不了说再多也没用。话已至此,已是给了江新桐几分情面,自己事后再消化缓冲指不定还能想通。江新桐仿佛没领悟到他的暗示,原地不动,“……我没办法装傻。”苍天呀!麦阳春简直想跳起来飞踢这个人的脑袋一脚——有没有点脑子!麦mama果然凝了眼神,嘴角渐渐沉压。对方的手轻轻地握住他的,十指交扣而后举起,动作中居然能明显看出庄重的意味。麦阳春还来不及反应,江新桐就低低说:“抱歉,就是您看到的这样。”麦mama握了握手指,深呼吸一口气,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江新桐缓缓掀起眼睫,目光直视:“我知道。”他的话音沉稳、铿锵,似是以往自持般冷静,嗓音仿佛是被春阳暖融的碎冰清泉,干净又纯粹,温和又包容,不远万里而潺潺。但是麦阳春自己知道,这汪冰泉在面对嶙峋巨石的时候,还是有微不可察的慌乱紧张。他暗暗叹了口气,舍我其谁地回握住对方,小声说:“mama,我……”“——你闭嘴!我是在跟他说话!”麦mama重重拍了一下茶几,上面的东西被吓得跳了一跳,叮叮当当地把麦阳春的声音碾碎,空气又渐回冷凝。他不知所措地缩了缩脖子,眼泪几乎要吓得掉下来,手背却被对方安抚地轻轻来回抚摸。麦mama怒不可遏地指着他们交扣的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你们知道个屁!你们年纪轻,还就真的以为自己不懂事吗?!你们这叫什么,叫、叫——”她的声音梗在喉咙里,最后只颤颤又艰涩地咽下去,狠狠闭了眼睛。“叫同性恋。”江新桐轻轻说,“阿姨,对不起,是我的问题。”麦mama依旧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像是落了一只濒死的蝴蝶。麦阳春从小到大什么坏事儿没干过,mama被邻居责骂、被老师教育、被同学的家长调侃,都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难堪、失望而痛苦的脸色。他甚至有一瞬间彷徨——喜欢一个人有问题吗?喜欢算是一个问题吗?“是我的问题,是我带坏他。”江新桐的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我把他拐到了这条路上。我没有办法……”麦阳春感觉手背上的指尖跟泡了水似的冰冷,不稳却又坚定地摩挲过他微微突起的血管,江新桐说:“我太自私了,对不起。”什么啊……什么带坏、什么拐、什么自私啊……?……你情我愿,非要分你错我对吗?麦阳春无助又委屈,觉得自己像极了事外人,还挂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牌坊,任人顾自地说辞。江新桐的指尖带着亲昵与眷恋,熟稔地摩挲磨蹭。他以前最讨厌对方这样逗他,此刻却异常地有了几分不舍的温存,还未来得及感受每一点纹印与轮廓的细节,对方的手就慢慢地、不带一点迟疑地抽出去,宛如破茧的蝶——每一根手指终于从他的指甲边滑开。就这么……轻易地松开手了?麦阳春动了动指关节,嘴唇也蠕蠕几次,却还是做不出一个动作、说不出一句话。他以为江新桐能坚持的。就算是有天罗地网,有世俗纷扰,有千山万水,他以为江新桐都能坚持的。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错?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吧,江新桐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都愿意承认错误了。“——你做什么?!起来!”茶几似乎要被掀翻,东西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地响成一片,麦阳春还在嗡嗡作响的耳膜猛地刺痛,他猛地抬头——麦mama撑在茶几上喘气,眼眶也红了几分:“我不用你这样,起来!”“……对不起,阿姨。”江新桐跪在地上,第一次以卑微的姿态示人:“我太自私了,我没有办法,把麦阳春完整地还给您。“麦阳春教会了我很多,我清楚自己很贪心,一旦得到了就不想失去。“我不想因为世俗的阻拦,就放弃他,因为他给我的感情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不想看清现实。”他顿了顿,又轻又沉重地说:“抱歉,如果是麦阳春不愿意,我才会放手。”麦阳春的眼泪终于汹涌地掉下来。自大狂!永远都是这样擅自主张!愿不愿意什么的……这个人根本没有问过几次吧?“愿不愿意躲在我身后?”就算是只问这么一句——麦mama如同被扎破的xiele气的皮球,扑通一下子跌在沙发上,无力地喃喃:“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以后应该怎么办?你们才多大啊,一切都来得及……”“我会照顾好麦阳春。”江新桐微微仰面,面容平静沉着,“他只要一直牵着我,一直跟着我就好了。”“阿姨,”他说,“一切交给我就好了